葉曲安感覺到自己腦袋上壓下來的重量,像是隻被順了毛的鳥雀,扭動了兩下身體又站著不動了:“傳承裡說雙修倒是能避免這情況……沉哥,雙修是什麽?”
葉曲安問這個問題時很是真誠,他蹙了蹙眉,一雙黑亮的杏眼裡滿是疑惑。
但是莫沉卻覺得回答這麽一個問題是如此難以啟口。
雖說修仙界並不將雙修之法視為同房第之事那般不可為外人道的事情,但莫沉怎麽也無法輕易說出口。
“沉哥?”莫沉的沉默讓葉曲安不安地動了動腦袋,他歪過頭與擋住自己視線的衣袖錯過,探頭去看莫沉的眼睛。
這一探頭卻驚奇地發現莫沉的耳垂似乎紅成了一片。
莫沉也察覺自己耳後泛起的熱,他難得地生出了些惱意,抬手扶著葉曲安的臉將他那顆毛茸茸的腦袋擺正了:“就是兩個資質相近修為相近功法相宜的修士一同修煉。”
葉曲安的臉頰被莫沉這個一扶,嘴巴都被擠得有些嘟了起來,他本來還想追問莫沉要如何修煉,但是見莫沉躲閃開的眼神和已經紅透了的耳垂再想想傳承裡交代的其他事情也明白了過來。
一時間,兩個人在稱不上寬敞的石洞裡鬧著大紅臉,各自閃避視線不說話。
也幸好,石洞裡風不小,風一吹,兩個人臉上的熱很快退散了些。
葉曲安拉下莫沉的手將自己的腮幫子解放了出來,這才又囁嚅道:“如果我體熱發作了,沉哥嫌煩了,親親我,許是也有用的。”
莫沉聽了這話,又是默了默片刻後才問:“那如何親?親多久?只有這個法子才能緩解嗎?”
“前輩說像是接吻這樣的身體接觸。”葉曲安很坦誠地說,像是完全沒有自己小心思一般。
莫沉頷首,像是把這個法子記下了,片刻他又問:“只要是與人身體接觸就行嗎?”
葉曲安聽了這話,不禁瞪圓了雙眼,正要心直口快地問一句不是說不嫌棄他的嗎,見到他神情的莫沉又繼續補充道:“沒有其他些要求?”
葉曲安這才安心了些:“前輩只是說同有婚約的人一同,想來跟沉哥是沒有問題的。”
莫沉聽了這話,也明白過來了些意思,只是這婚約應當不只是凡世間認定的婚約,應當是由天道見證下的婚約……
腰間又開始陣陣發燙的靈玉拉回了莫沉的心神,原本他與葉曲安都各自有這靈玉,但他們並未完全走完婚契的流程。
通常雙修伴侶會在舉辦大典時將一縷神魂借靈玉上的婚契與彼此交換,這一步完了才算是最終訂下婚契。
莫沉定是不能眼睜睜見著葉曲安忍受這麽多日體熱的折磨,這築基期到金丹期可沒那麽簡單,就算是在上界靈氣充沛的條件下,多的是根骨不錯的人在金丹期呆上了百年之久。
但雙修這一法子,莫沉也不能考慮,倒不是他扭捏,只是葉曲安確實年紀尚小。
如此一來,完成婚契倒是唯一解決法子了。
莫沉摘下自己的靈玉,也讓葉曲安取出自己的靈玉,同時他又在心理喊起系統。
不等他交代系統,那邊系統已經將禁製撤掉了:“宿主,你終於爭口氣了!我都懂!”
系統要不是沒有情感,它都想在莫沉腦海裡變成一團來回奔跑,終於它的任務也是快要完成了。
莫沉向著兩枚靈玉玉佩玉佩裡注入了自己的靈氣,又示意葉曲安向著這兩玉佩注入靈氣,這兩枚玉佩因為原本就各自夾雜著些兩人的靈氣,很快兩股靈氣就在兩塊玉佩中交融。
莫沉全神貫注的地盯著那兩股靈氣,就在亮金色同藍綠色成了首尾相攜的陰陽魚,他抬手便咬破了自己的手指。
用指尖血立婚契也是最為合適的了。
他的丹田與經脈來不及為重新充盈起來的靈氣而歡慶就要再盡職盡力地向著外面輸送靈氣。
就在婚期成的那一刻,莫沉感覺自己身上的氣血同靈氣都要沸騰起來了。
兩道虛影從二人各自的紫府中飛出又各自飛向了彼此的紫府。
那邊葉曲安也神情恍惚了些,他仿佛見到了不知從何處灑下來的金羽,金羽流光溢彩像是要將昏暗的洞穴都照亮。
那金羽漫天鋪地,落在身上卻絲毫沒有重量,等葉曲安再眨眼,哪還有什麽金羽,剛剛所見的一切就像是他做的夢一般。
“沉哥……”葉曲安帶著些詫異地出聲。
“我也看到了。”莫沉倒是平靜,將葉曲安那塊靈氣遞回給了他。
如今的玉佩不再像是先前那般其貌不揚,如今蘊著玉光,倒是漂亮了許多。
“那是什麽?”葉曲安接過玉佩,卻還是好奇。
莫沉手上系玉佩的動作頓了頓:“天道的祝福。”
葉曲安聽了又想了些時候,等莫沉都牽著他出了山洞,他才又後知後覺地問:“那是不是有了天道的祝福,會長久些?”
“自然,長長久久。”莫沉難得完全理解了次葉曲安的一些想法,“天道所在一日,便會見證一日。”
這話說完,葉曲安在兩人到家前就再也沒下來過了。
只是葉曲安歡歡喜喜地牽著莫沉回了竹屋前,卻沒想到兩人在屋前樹下見到了急得來回轉悠的秦紹驊。
秦紹驊連來了兩日都沒遇上莫沉,但是想著他找到的那個修士說定的時間,便怎麽也在鄭府等不得,非要親自來看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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