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予安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身後,往周延身上瞥了一眼,難以理解:“你跟他聊天呢?需要我給你們五分鍾?”
周延瞬間收了臉上的冷色,回過頭:“當然沒有,你不要誤會。”
“………”謝予安不知道為什麽覺得這話有點怪,一時半會兒又沒想過來,乾脆算了。
“丟去喂那些玩意兒吧。”
謝予安盯著周延看了一會兒,終於紆尊降貴地給了“大粽子”一個眼神:“到時候聯盟監察處追究起來,我給你作證,就說是沒來得及救他,多寫個報告的事兒。”
周延會意,一點頭:“等會兒我把周圍的監控全銷毀了,保證死無對證。”
謝予安:“嗯。”
被捆在地上的男人登時心肝兒一顫:“你說什麽???你們敢!!你們要幹什麽?你們要對我做什麽!救命啊——”
第28章 我可以親你嗎?
於是卜子平宛如火燒了屁股一樣帶著人連滾帶爬趕過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一場極其反人道的“酷刑”現場——由他的頂頭上司和預備役同事,倆公務人員公開操作,簡直喪心病狂。
只見渾身上下都散發著金錢氣息的小樓上,他老板正叼著一支沒點燃的煙站在二樓落地窗前俯瞰腳下,衣服亂得像是剛剛出門打完劫回來,披著外套,腳上違和的居家拖鞋也沒影響這位日天日地的氣場,凡人見了都要繞道走。
而他的預備役同事正坐在一邊的地毯上,好整以暇地托著下巴看著被掛在半空的人。
卜子平從車上跳下來,帶著人火急火燎地衝進院子,荷槍實彈裝備齊整,登時傻眼:“……你們這是幹什麽?”
身後行動組的人訓練有素地各自就位,卜子平實在是沒看懂這個神奇的展開,那個掛在半空中的老兄不知道犯了什麽滔天大罪,現在宛如魚鉤上掛著的一塊魚餌,下面的幾截波西尼亞海草觸須躍躍欲試地伸出觸手觸須要去抓他,張開的絲狀觸須一下一下地舔著他的身體,甚至卷住了他的腳,垂涎地張開了頂端猙獰的口器。
然後每當要得手的時候,就會被周延拋出小顆能量球打開。
“別過來!別過來啊啊啊!”
男人幾度被靠近自己的血盆大口嚇得兩股戰戰,喊得肝膽俱你裂:“啊啊啊!!我要告你們!我要告們!你們這是濫用刑訊——”
“我要投訴你們——”
“襲擊公務人員。”
謝予安指了他一下:“帶回去交給警署。”
卜子平雖然懷疑但是聽話,連忙招來兩個人,把那位吃了熊心豹子膽的兄弟解下來帶走了。
卜子平:“這是……海帶的幼崽嗎?”
這棵……姑且稱之為“海草”的東西,雖然卜子平至今為止都不相信這東西是個海帶,明顯比昨晚上他們在街區偶遇的那一棵要小上很多,通體漆黑,渾身上下遍布濕漉漉的絨毛一樣的東西,口器閉合的時候看起來竟然還真有兩分植物的意思。
“打了爺爺,孫子找上門了來了。”
謝予安一揮手:“排查周圍,盡量找到這東西是從哪兒爬出來的,這一棵找個培養皿裝起來,帶回去。”
“這片住宅區有一個相當出名的人工景觀湖,直接和城區南部的海灣連通。”周延站起身,道:“直接往那邊找吧。”
“海灣?”謝予安驟然回過頭。
兩分鍾後。
“第一小隊跟我走!全區排查,發現任何入侵生物就地處理了!”
“帶上能量探測儀!跟我去景觀湖!”
“快快快——”
謝司長大半夜急召,把一群人指揮得團團轉,自己則是一口氣撂了軍委辦公室三個通訊請求,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日理萬機”,沒空跟誰扯淡。
周延家裡的客廳這下徹底露天了,謝予安正坐在靠窗的地方,和李保羅連著通訊。
“不用細究。”
周延聽到他“嗯”了一聲,眯起眼,莫名透出來一點森冷:“瞞不住的,也沒必要,讓所有人知道最好。”
“好,去吧。”
“看來今晚也算是值了,是不是?”
周延轉頭倒了杯熱水給他,道:“接連兩次被不明生物襲擊中央城區,群眾應該很惶恐,不管是軍委還是辦公廳都要連夜找個對策出來。”
而這個“對策”本人,正在他的眼前。
聯盟建立之後,全球又經歷了長達數十年的恐怖戰爭,掌握了武裝力量的聯盟軍委力量一度膨脹,導致而後的幾十年聯盟軍政機構之間的鬥爭不斷。
但是權力一旦被握到了手裡,怎麽可能再輕易交出來。
謝予安抬頭看著他,沒接那杯水。他是個很不要臉且不講道理的人,向來不在意別人怎麽看他,但是這時候周延那雙眼睛裡面明明白白地映出他自己的倒影,好像是一面鏡子,明亮得令人膽怯。
他不伸手接,周延就得寸進尺,拿溫熱的杯壁去貼謝予安的臉。
謝予安往後一躲,避開了。
“幹什麽?”
周延趁機把水杯塞進他手裡,彎下腰來盯著他:“你就不怕到時候被卸磨殺驢?還是他們真的有這麽值得你信任?”
謝予安的反應簡直是教科書一樣的混帳。
“我怕什麽?”他稍微一勾眉,避重就輕地嘲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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