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一提的是,房間裡的花香讓周延敏感額嗅覺備受折磨——不知道到底是哪個大聰明心思活絡,在得天獨厚的海盜綠化帶上薅來了一把嬌豔欲滴的玫瑰花,然後還送到了頂頭上司的休息室。
大聰明私聊周延:嘿嘿嘿!
周延:別以為匿名我就認不出來,告你的狀去了。
大聰明:臥槽!周延你簡直不識好歹!明天一大早我們就撤回中央城區了,過了這個村兒就沒這個點兒你懂不懂珍惜機會?!
周延把他拉黑不搭理了。
然後周延把通訊器丟到一邊,盯著靠著他睡著的謝予安看了一會兒,狗狗祟祟地放低了身體,側身用兩隻手捧著謝予安的臉,拇指撫過他微微擰起的眉頭,嘀咕:“……做噩夢嗎?”
謝予安半夢半醒,確實聽到周延的聲音。
但是他的聲音小又輕,很難佔據謝予安所有的感官。
非常罕見地,謝予安聽到一個格外陌生的聲音,如同貼著他的耳廓一樣幽冷緩慢。
他在自言自語——
“我把你那一點特殊的記憶命名為‘布裡希加曼’,像是珍寶一樣的記憶,怎麽樣?”
“這是你的最後一次機會了。”
“但是……或許我可以以權謀私一回,動用一點權限,把你美麗的身體保留下來,讓你當一具會呼吸的屍體,就像是這片廢墟上,永生的一株玫瑰。”
“好像也沒有什麽不好,是吧?”
然後有更加突兀地聲音插進來,喊了一聲:“懷特博士——”
【📢作者有話說】
啊啊啊昨天被導師找上門來:
導師:論文已經批注,請及時修改!
我(跪地伸出雙手):好的呢老師。
第二天
導師:發錯了,昨天的文檔是原版,這是批注版本已發!
我:……哦。
導師:你自己沒發現?
我:……還沒來得及打開。
導師:[貓貓倒地.jpg]
第121章 永生玫瑰(2)
“——好像也沒有什麽不好,是吧?”
“不、不好。”
那個聲音幾乎帶著溫柔的蠱惑感,謝予安看著對方的眼睛,卻看到他眼睛裡帶上了一點笑意,然後轉身,朝著遠處走了。
直到變成一個小小的點。
但是他再轉過頭來看著謝予安的時候,又變成了一張和他一模一樣的臉——但是熟識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那個年輕人遠不如印象中的冷峻和銳利,他看向這個世界的眼睛裡帶著小心翼翼的怯懦和渴望,好像藏著欲言難止的告別。
他捧著一束火紅的玫瑰花。
……他走了嗎?
謝予安看著鮮豔如火的花瓣,知覺卻緩緩從夢境中剝離,他感覺到屬於另一個人溫熱的體溫,還有落在眉心的吻——真實得讓謝予安心口微酸。
對方在他耳邊嘀嘀咕咕:“真做噩夢了?”
“沒有。”
謝予安閉著眼睛回答他:“大概是一個好夢。”
可能是這一段時間過得過於煙熏火燎,這一覺睡得謝予安覺得骨頭都酥了,恍惚之間想起來自己前兩年多的工作狂生涯,不禁懷疑自己有病,畢竟聯盟公職人員的工資也就只有那麽點兒。
“是什麽?”
謝予安把一隻胳膊枕到腦後,腦子裡梳理著剛才出現在夢裡的詭異畫面,一邊懶洋洋地回答周延:“可能是像我希望的那樣,所有人都去了應該去的地方,然後……”
周延趴到謝予安身上,張牙舞爪地抱住謝予安的腰,亂糟糟地金發像是被瘋狗啃了一樣戳在謝予安臉上。
他追問:“然後什麽?那你呢?其他人都該去哪兒去哪兒了。”
“雖然沒有真的夢到。”
謝予安回道:“但是我肯定是去找你了,然後我們一起在納克索斯軍事基地,欺負新學員,把霍猛氣了個半死。”
周延悶悶地笑起來,過了幾秒鍾,笑得肩膀都在抖動,被他貼著的謝予安都能感受到他笑得胸腔顫動。
謝予安睜開眼:“笑什麽?”
周延不笑了,爬起來在謝予安下巴上親一下。
“哥,你現在好會說情話。”
熱乎乎的,又很黏人。
謝予安有一點無言以對:“……你知道為什麽嗎?”
周延也好奇,抬起眼睛:“為什麽?”
在謝予安看來,他這個人天生有一種漠然的秩序感,情情愛愛對他來說總是不如其他東西重要的,所以時常可以舍棄,自然也不屑於隨時隨地拿在嘴上說,他那一張嘴堪比刀子,咄咄逼人的時候對,但是說起好話來都感覺扎嘴。
說句不好聽的,周延覺得他開始說這話了,那就是沒啥好事。
謝予安已經看到了周延眼睛裡明晃晃的質疑,於是一把推開這個體積驚人的溫柔鄉爬了起來,像個無情無義的渣男一樣開口:“因為你太笨了,兩三句話就能把你哄住,所以我就要多說一點,把你哄得暈頭轉向的。”
周延一下笑出聲來。
謝予安抖開了疊得齊整的襯衫套上,一粒一粒地扣上紐扣。
周延趴到枕頭上,看著白皙流暢的背部線條被藏到布料之下,伸長了胳膊拽住謝予安的襯衫一角:“那你肯定能把我哄得服服帖帖。”
謝予安輕哼了一聲表示讚同,然後把自己的襯衫摘了出來,俯身捏著周延的下巴親了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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