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破事季子漠很難評......
帶著恨意,原主娘不讓家裡的孩子喊爺爺奶奶,要喊就喊老不死的,另外兩家更是連提都不能提。
要不是原主爭氣,掛了個神童的稱呼,這個狼心狗肺,不敬爹娘的一家,早被村裡人厭棄了。
狗蛋是原主爺爺在後山撿的孩子,今年十七歲,故而剛才季安問是不是去狗蛋家吃飯,而不是說去爺爺家吃飯。
天冷,幾人步子邁的大,季丫指了指前面:“我們是回家吃紅薯嗎?”
說著小臉皺成一團,紅薯就兩個了,應當不夠吃了。
那她等下就不吃了,全都給大哥吃。
季子漠捏了下她的臉,望著濃重炊煙變的稀薄,緩緩笑了。
一步邁過門檻。
“趙嬸子,起了嗎?”
趙嬸子聽著這聲音,如臨大敵,擦了擦手,警惕的從廚房中出來。
“子漠這是回來了?怎大清早來了?”
季子漠笑著道:“昨晚剛回來,許久不見來看看嬸子。”
趙嬸子戒備道:“只是來看看我?”
季子漠疑惑道:“自然是,若不然能有什麽事?”
他這樣說,趙嬸子喜的不行,她就說,讀書人都臉皮薄,季子漠又是三棍子打不出一個悶屁的性子,自持身份,肯定做不到與她撕扯。
瞧,這不就是季子漠自己認輸了,兵書上叫啥來著?哦對對,叫不戰而敗。
瞧見齊玉雙眸一亮,哎吆哎吆的叫了兩聲:“這就是你那夫郎吧?上一次遮了面不曾看到,現在才知......嬸子不知道怎麽說,就跟畫一樣。”
第32章
季子漠笑著回了趙嬸子兩句,側身牽著齊玉的手腕,低聲溫柔道:“這是趙嬸子,趙嬸子懂得多,熱心腸,自小拿我和季丫季安當自家孩子一樣,是個頂頂好的人。”
“以後若是有什麽不懂的,就隻管上門來問。”
齊玉被牽著,聽話的叫了聲趙嬸子。
季子漠說的這番話把趙嬸子捧到了天上,她眼角的褶子都笑成了一團。
當下就不見外道:“子漠夫郎啊,你這長的好歸好,就是冷著臉做什麽.......”
“哎哎趙嬸子,你這早上做的什麽飯。”季子漠忙打斷他,拉著齊玉就往她廚房擠。
趙嬸子也未多想,站在廚房外,得意喊著:“老大夫郎,掀開給子漠看看。”
她敢說,她家今日的早飯,全村人都不能比。
兩個木鍋蓋被人拎開,帶著水氣的煙霧蒸騰,季子漠伸頭一瞧,讚歎道:“趙嬸子,今日吃這麽好,白面餅子,炒的還有肉。”
趙嬸子下巴微抬:“那是自然,私塾先生考教,我家祖義得了頭名,可不得吃頓好的慶祝慶祝。”
又忙補充道:“我家平日裡吃的也是好的,白面餅子隔幾日就吃一次。”
掀開鍋蓋的夫郎垂著眸不說話,聽著趙嬸子吹噓。
季子漠嘴上稱讚著,眼疾手快不怕燙的,一口氣拎出來三個白面餅子。
動作快的出了殘影,趙嬸子與那夫郎嘴巴驚的能塞雞蛋。
等到回過神來,三個白面餅子已經被分完,一個被塞到了季丫嘴裡,一個被塞到了季安嘴裡。
最後一個季子漠一邊往齊玉嘴裡塞,一邊又快速的撈了個餅子出來塞自己嘴裡。
餅子燙嘴又燙手,季丫季安邊吃邊燙的吸撕哈拉。
嘴裡被強硬的塞了個白面餅子的齊玉:.......
趙嬸子愣了半晌,哎吆一聲,撲騰坐在地上,哭著喊:親娘哎......
季子漠用肩頭撞傻掉的齊玉:“發什麽愣,快吃。”
說著三兩口把手裡的餅子吃完,拿過一旁的碗筷,把白菜炒肉盛出來,筷子又塞三人手裡。
“快吃,涼了就不好吃了。”
邊吃邊抬起頭問傻掉的趙嬸子家的夫郎:“要一起吃點嗎?”
夫郎拎著鍋蓋,傻的連搖頭都不會了。
趙嬸子功力發揮了十成十,大腿拍的啪啪響,拉著長音的喊強盜進家,沒法活了。
季子漠:“吃了這頓不知下頓在哪裡,你們都發什麽呆?”
季丫季安忙大吃起來。
齊玉:......有點懵。
農閑時,大多是女人與夫郎先起床做飯,男人多睡一會。
聽到響徹天際的哭喊,說什麽強盜,嚇的一撅屁股跳起來,抄板凳的抄板凳,抄鋤頭的抄鋤頭。
雖害怕的腿軟,卻還是大喝著跑出來。
原以為會見到絡腮胡子,滿臉刀疤扛著刀的山匪,誰知院子裡就趙嬸子一個,連鬼影都沒。
趙家三兒一女一哥,大兒子已經娶親,女兒已經出嫁,還余有兩個兒子一個哥兒未辦事。
二兒子年十九,正在說親,小兒子年紀最小,剛八歲,就是剛說私塾得了頭名的祖義。
此刻趙大力連同三個兒子一個哥兒站在院中,胸腔的心跳如擂鼓。
趙大力臉色嚇的蒼白,上前道:“你這婆娘,大清早的嚎什麽強盜,無端嚇死一家人。”
趙嬸子哭嚎聲更大了:“當家的,強盜都把咱們家吃乾淨了......”
趙嬸子嗓門那叫一個高,一口一個強盜嚇死個人,一傳十,十傳百,村裡男人拿菜刀的拿菜刀,拿長棍的拿長棍,囑咐自家關好門,孩子都躲起來,隨後視死如歸的跑來。
奔到趙嬸子門外,恐懼的閉著眼,揚著菜刀棍子跑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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