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山火海我替你闖,你死在我前頭我會不會跟著,這個我現在回答不了你,我也不知道,如果你的身子治不了,再過幾年你走了,我可能就知道答案了。”
“鄭柏敘的心或許比我的心大,可是他的心裡住了很多,住了爹娘,住了醫術,住了道德仁義,我的只有你,還有我自己。”
蠟淚成堆,齊玉難以承受季子漠的情話,他牽著季子漠的手放在自己心臟處,回他:“裡面只有你,還有我的爹娘,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情到深處,隻想血肉相連,擁抱都難以緩解,齊玉轉了身子去親吻季子漠,濃密的睫毛逐漸染上水潤:“你和鄭柏敘比,我不知道旁人如何分勝負,在我這裡,他比不上你萬一,我鍾情你,全心全意都是你,僅此一條,玉皇大帝都不如你。”
“你之前遇刺,我想著,已經見過父母,知道他們活的安好,你死了我就隨你去,去到地獄告訴你我錯了,求你原諒我。”
“剛才你說我先走你或許也會跟著我,我變了主意,這樣實在是不好。”
“生生死死不一定,我們說定,我若難以續命,你一艘小船順流而下,看遍錦繡河山,若是你先死,我余生吃齋念佛,祈求下世再遇你。”
想著季子漠小心眼的勁,齊玉濕潤的雙眸染上笑意,靠在季子漠肩上輕聲說:“若有來生,我不接鄭柏敘的信,誰的信都不接,你早些來尋我。”
季子漠猝爾笑了:“那可不行,太早了我還不是神童呢,不是神童尋你你還不得把我打出去。”
一句玩笑話,齊玉卻真的思考了這個問題:“你說你是我未來夫君。”
季子漠在他脖頸悶笑出聲:“這種鬼話你也信?你小時候就這樣傻?”
齊玉不知想道了什麽,趴在季子漠耳邊輕聲說:“我七歲落過水,我娘害怕的帶我去無涯寺拜佛求保佑,我調皮爬樹從樹上掉下來,被樹枝劃了腿根,留下一支桃花的痕跡,此事誰都不知,連我娘都不知,你說了,我雖不至於全信,定也是對你不同的。”
只要上了心,齊玉想,季子漠時早時晚都會入了他的心。
季子漠微愣,邊伸手去尋邊問:“我看了個遍,怎麽沒見過?”
齊玉躲了下:“我們成婚前我用祛疤的膏藥去了。”
齊玉非季子漠的對手,無奈隻得指著曾經的傷處給他看。
季子漠手指摩擦著位置:“我們婚事急只有三天,這藥效果這麽好?”
齊玉因他的動作臉上有些發熱,解釋道:“婚後也塗抹了大半月。”
季子漠靠近他耳邊,低沉的嗓音溫柔問道:“如果,我們成婚那日我沒有說那些孟浪的話,你會與我洞房花燭嗎?”
齊玉察覺到季子漠不老實也未阻止,因他的蠱惑沉醉,閉上眼乖巧的嗯了聲:“那日起,你就是我夫君。”
一隻玉足落在地上,齊腰的黑發貼著桌沿垂著,齊玉如夢似幻間,聽到季子漠說,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腦中猶如萬朵煙花齊放,齊玉迷離的雙眸全是笑意,他想說,何須後悔,無須後悔,那時,季子漠不愛他,就算如此這般也不會是現在這樣甜蜜,令人沉迷。
只是齊玉一張嘴,便是語不成調。
皇上吩咐的事無人不用心,有了齊玉的支持,季子漠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
朝仁宮文華殿內,珍饈擺滿了膳桌,上首坐著景安帝,側邊坐著已經六歲的二皇子。
季子漠垂首站在一旁。
景安帝身子骨不如之前,面前擺的大多是軟綿清淡的食物,他乾枯的手拿著明黃瓷杓,一杓一杓喝著黃米粥。
“最近在忙些什麽?”
季子漠眼神閃了下:“回皇上,六方合戰的事。”
景安帝想了下,似是想起了這件事,嘴唇蠕動,緩了好一會才問:“事情做的怎麽樣了。”
季子漠細細回了一遍,又補充道:“東面城樓有一片有山有水地形複雜之地,臣讓人稍稍修整了下即可用,無需花費國庫建造。”
“另,此次不過是五城兵馬司的內部演練,都是自己人,不能有損傷是重中之重,臣想著除了勝之外,把這個也加到成績中,束縛各人不準下死手。”
季子漠一條條說的詳細,隻把自己說的口乾舌燥,景安帝不知何時放下了筷子,無底深淵的神情盯著季子漠,像是在聽,也像是在走神。
二皇子小小的人學著父皇繃著臉,聽著不太理解的事。
季子漠話必,等著景安帝示下。
過了好一會,景安帝回神,側身看向二皇子,突兀道:“淮兒,你覺得他當你師父如何?”
季子漠猛的抬頭,隨後又急忙垂下,跪地道:“皇上,臣文不成武不就,萬不敢耽誤二皇子的學業。”
景安帝似是沒聽到,只等著二皇子的回答。
二皇子已六歲,比前幾年知事許多,景安帝喜怒無常是時有的事,二皇子心裡有些怕他,更不敢和小時候一樣讓景安帝當大馬。
二皇子偷偷看了眼不願意給他當先生的季子漠,輕聲回道:“父皇選的一定是好的,兒臣聽父皇的。”
景安帝似是心頭壓了天大的事,一句話都不想再說:“嗯,跟著季臣出去吧!”
季子漠聽出景安帝話語中的煩躁,不敢再拒,站起身想等二皇子走過後跟在他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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