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譯官,那個,那個】
【誒呀,白天的那頭鯨魚跑了,趁亂跑了。】
楚文卿呆愣看著腦中浮現SUSA發給自己的信息,眨著顫抖的眼皮,一字一頓的回復著。
【死了嗎?】
【應該是,鯨落了。】
【聽專家說,一鯨落,萬物生,海洋裡的動物們應該會富足的多過個十五年。】
十五年,一頭鯨魚,用生命來挽救海洋?
【不過,可惜了岸上爆炸的那頭了……】
楚文卿的眼被淚水浸濕變得模糊,以至於看不清SUSA接下來都發了些什麽。
回身,躲避著凱洛斯,慢慢踱步會了別墅。
“對不起,”凱洛斯以為雄主生氣了,連忙快跑兩步,追隨在楚文卿的身後。
凱洛斯等了幾秒,也沒等來楚文卿的下一句,猶豫著發問:“不去了嗎?”
“不去了,”楚文卿冷哼了一下,“完了,晚了。”
楚文卿內心滿是悔意,白天那頭座頭鯨的每一句稚嫩的話語像錐子,狠狠的扎在心上。
“兩頭,”楚文卿背對著凱洛斯,失神的低語,“生命真脆弱,也真偉大啊。”
凱洛斯不解,但緊緊跟隨著,雙手抬起,護在楚文卿的身後,生怕雄主一個失神就倒下。
“你說,為什麽啊?”
凱洛斯聽不懂,但仍試探著回答:“或許是天意?巧合?”
“鯨魚的死亡或許只是巧合?”凱洛斯重複著,他以為,雄主是在問那隻鯨爆的。
“巧合?太多巧合就是刻意了。”楚文卿像是想開了,轉身看向凱洛斯,“查,幫我查一下,明明是出發前還活的,怎麽運送到海邊就死了?”
“陪伴鯨,明知道需要陪伴的是一頭可能抑鬱的鯨魚,他們一定會選擇活潑開朗,有生機的。”
“而且,這頭野生座頭鯨,沒有被汙染侵害,也沒有被輻射變異,那麽,陪伴它的一定是十分健康的。”
“最最重要的,他們不可能分不清白鯨,還是座頭鯨啊!”
“或許沒來得及?鯨魚爆炸可能屍體已經……”凱洛斯提出疑問。
“體型,爆炸後的屍體體積也是很重要的指標,那些專家不會弄錯的。”楚文卿堅定道,“查,一定有問題。”
“好,相信我。”凱洛斯保證道。
*
小奶牛徹夜未歸,楚文卿也沒心思找了,索性給小奶牛個教訓,防止以後藏拖鞋成性,畢竟,楚文卿還是很滿意自己腳上這雙新拖鞋的。
楚文卿最近都沒有直播,一是沒心情,二則是,自己也算是出名了,只不過,褒貶不一。
有誇他神算,超能力的,也有罵它無所作為的。
只不過,這方面,楚文卿還算是想得開。
畢竟,除了生命,其他都是小事。
至於他現在心裡的大石頭,自然是那頭未曾謀面的鯨魚——鯨爆當場的那隻座頭鯨。
楚文卿悄悄去看過,爆炸的痕跡仍然清晰可見。
若是仔細觀察,還能看見細碎的血肉塊。
暗黑色的物質,在金黃沙灘上格外顯眼。
楚文卿去的時候,警戒已經撤了,想必是處理完畢了。
只不過,還是能從殘余的細碎分辨出。
可以想象,當時的場景一定很悲慘。
天氣乍冷,加上不遠處的禁區,這塊海灘本就沒什麽蟲,發生這事後,淡淡的血腥氣纏繞於此,更是淒涼。
楚文卿獨自在沙灘上徘徊,腦中無限惆悵。
在藍星,鯨魚和人類和平共處。
潮漲潮落,也會有鯨魚被擱淺在沙灘,然後小小的人類,費勁九牛二虎之力幫助它們回家。
許是好玩,又或者是鯨魚覺得小小的人類很可愛,故而常常頑皮,佯裝擱淺,“戲弄”這人類,“騙取”幫助。
當然也會有沒能成功的,它們會訕訕的回去,然後挑個良辰吉日再來一次。
曾經的楚文卿也會被這群可愛調皮的鯨魚逗樂,也曾想,在鯨魚的眼裡,小小的我們是不是就像,我們看小貓小狗一般。
想象一下,自己被小貓小狗竭力挽救就可愛。
可,楚文卿現在多麽想,昨晚的一幕幕都是座頭鯨在調皮,或許下一秒,那兩頭座頭鯨都跑到岸上來“求救”。
楚文卿看向遠處的海,一望無際。
是什麽能逼一頭本應無憂無慮的鯨魚如此,如此“懂事”,哪怕是犧牲自己。
海風拂過,楚文卿打了個寒戰。
他將雙手放在嘴邊,輕輕哈氣,尋求溫暖。
突然,肩膀上一沉。
楚文卿回頭,凱洛斯正站在自己身後,幫自己披上大衣。
“聽仆蟲說,你出門了,我就來碰碰運氣。”凱洛斯小心解釋著,他這次真得沒有監視雄主。
“降溫了,海風也凌冽,你穿的少。”
楚文卿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大衣,嗯,真得很大,快要將自己裝進去了。
看款式,應該是部隊配備的。
楚文卿看了看一身單衣的凱洛斯,關心道:“你不冷嗎?”
“不冷,我身體好。”凱洛斯條件反射,說完他又又又後悔了。
“不是,我……我沒有說你弱的意思,啊,不是,你不弱,我就是,”凱洛斯越解釋越亂,索性低頭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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