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鷹尤為滿意,站在二蟲之間,充當背景板。黑鷹的雙手背後,在楚文卿的角度可以看見,黑鷹的手從沒離開過那把激光槍。
“沒想到我會來?”路斯修最先打破平靜,他絲毫不覺得尷尬,看著一身黑衣的黑鷹還有些想笑。
“想到了,只是沒想到你會來的這麽快。”楚文卿打著柔術,又將話題還給了路斯修。
“我其實是糾結的,我很向往你口中的那個世界。”路斯修透過窗遙望天空,今日的天空很晴朗,甚至沒用一片雲彩在上點綴,乾淨的就像是被海水浸泡的藍布,沒用被一點雜質所侵擾。
“你們動了太多蟲的蛋糕了。”路斯修難得的正經,嚴肅的搖了搖頭。
“你呢?你可不是大多數蟲。”楚文卿反問道,“應該很少有蟲扔掉自己的金湯杓吧。”
“但不可否認,我也沾了那金湯杓的光。”路斯修望著楚文卿的眼神變得虛無,似乎在透過楚文卿看向其他,“我雄父走的早,如果你們能見一面,相信會有很多話題吧。”
楚文卿第一次見到如此憂愁的路斯修,他玩著路斯修,試圖從中找尋那個蟲的身影:“他一定是個很向往自由的蟲吧。”
“雄蟲不能經商,雄蟲不能從軍,雄蟲甚至不能在外拋頭露面,與其說雄蟲金貴,不如說他們只是將雄蟲視為一個工具。”路斯修突然變得有些憤怒,但轉瞬即逝,他又恢復了往日的戲謔,“其實各說各的苦吧。”
“謝謝。”
“黑鷹很盡職盡責,我沒有來過。”路斯修看了眼水果籃離開了。
隻留下一頭霧水的黑鷹站在那摸不著頭腦。
“啊?這都什麽和什麽?”
“找個時間將水果籃扔出去吧。”楚文卿瞥了一眼還在蒙圈的黑鷹,“沒錄下來嗎?回頭讓凱洛斯好好聽聽。”
“啊,沒啊,我沒錄。”黑鷹驚了一下,手裡擺弄著床邊的紗簾,試圖壓下心底的慌張。
“那就全部轉述,每個改革都會經歷阻撓,現在有意見的大多都是被動了蛋糕的雄蟲,不如按照路斯修給的思路疏通,或許會有不一樣的效果。”楚文卿掃了一眼還在裝傻的黑鷹繼續道,“改革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讓凱洛斯不用有那麽大的壓力。”
“啊,好。”見楚文卿往外走,黑鷹趕緊小跑跟上。
動物園的動物對於成批身著製服的蟲很是敵視,楚文卿抱著肩膀在旁關注著。
或許傷害這些動物的蟲都統一著裝才導致的。
現今時局動蕩,來動物園指導工作的不是別蟲,正是楚文卿的老朋友——龍米克撒。
此刻的他沒了之前的意氣風發,嘴唇乾澀,頭上頂著一群雞毛窩,臉上不知在那處蹭的灰,被他的手一摸,弄得面目全非。
龍米克撒拄著一根棍子,彎著腰在地上喘著粗氣,原本的少年氣也被這幾日折磨殆盡了。
楚文卿此刻站在龍米克撒的身後,順著龍米克撒的角度望去。
真可謂是一團亂麻,五顏六色的羽毛四散,在蟲的頭上,在蟲的手裡,甚至還有斜插在某蟲的褲兜裡。
被調遣過來幫忙的軍雌也沒了往日的嚴整,都披著網兜被溜的呼哧帶喘。
遛著大家左一圈又一圈的雞此刻倒是很悠閑的在軍雌眼前晃悠,時不時啄起地上的小蟲子,挑釁似的仰脖果入腹中。當軍雌蓄勢待發撲向那赤雞時,赤雞拍拍翅膀直接落到另一軍雌頭上,一時間,所有軍雌的目光都落入那一頭之上。
頓時,亂做一片、
“帶翅膀就是要飛的啊,”楚文卿也將身體彎下,在龍米克撒身邊點頭髮表言論。
黑鷹站在不遠處憋嘴偷笑,他也好久沒見過如此狼狽的場景了。
龍米克撒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閃身看見是楚文卿,立刻向見到菩薩般抱住楚文卿:“誒呦喂,您就別站著說風涼話了。”
“咳咳。”黑鷹最近兩步。
被警示後的龍米克撒悻悻松手,一幅要哭的樣子看著楚文卿,見楚文卿不為所動,開始裝哭。
楚文卿此刻就想看看這一蟲高馬大的家夥是如何做戲的,便也不出聲,後退兩步,等著龍米克撒的表演。
龍米克撒本是不情願的,但腳下被一花雞狠狠的啄了一下,疼痛伴隨著心酸,眼淚瞬間就落下了。
豆大的淚珠在龍米克撒有些乾燥還帶著塵土的臉上滑過,向所有蟲展示了什麽叫花臉。
花雞配花臉,完美!
本來還想整治一下他們的楚文卿頓覺有些心疼,他瞥了眼龍米克撒的官稱,決定放過這些小嘍囉。
“怎麽樣,這幾天成效如何?”
“呃,”龍米克撒尷尬的撓頭,試圖掩蓋自己的心虛,“基本都沒進展。”
“東邊那個圈起來的池塘,裡面的魚都挪走了。”一屬下出聲辯解,“只不過聽說深處有鱷魚,我們也就沒……”
話音未落,出聲者就被龍米克撒一腳踹開。
喜提一個白眼加一腳的蟲,癟著嘴,訕訕的躲到一旁。
“沒了?”楚文卿算著日子,這群蟲進駐動物園已經好久了,最初他們還對外開放,只不過第二天就關閉了所有通訊,連幫忙的軍雌都搭帳篷住這了。
結果,就抓了幾隻魚?
也多虧是圈出來給遊客觀賞的錦鯉,若是什麽其他,估計還在水中戲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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