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繞開熱鬧的氛圍,跑去廚房。
他沒想和阿諾德說什麽,只是想去看看,看看和他有一樣記憶的“人”。
“不用這樣看著我,我自己的決定,我可以為自己承擔。”阿諾德以為楚文卿是來勸自己回家的,拍著胸脯讓楚文卿放心,“你可千萬別送我回去啊,到時候我肯定拿著菜刀去找你。”
阿諾德揮舞著手中的刀,和楚文卿開啟了玩笑。
楚文卿擠出一個微笑,和阿諾德說自己只是身體不舒服,不想擾了卡努他們的興致,就特此來告假的。
阿諾德看著楚文卿的臉色確實不好,也沒多問,便答應幫忙搪塞。
楚文卿光著腳丫,沿著海岸線,一步一個腳印的走著。
正值傍晚,海水漸漸往下退卻,楚文卿眼神無光,呆滯的往海的深處望去。
湛藍發黑的海,一望無垠,看不到邊緣,正如此刻的他,忙碌但沒有盡頭。
被系統裹挾的他,想要離開卻無能為力,想要留下又不得不按照系統的安排一步一個腳印的走下去。
海水後退,之前被掩蓋的貝殼顯露了出來,就像他剛剛知道的一樣,那個朦朧的東西,正緩緩的拉開那層神秘的面紗,正等待著他的光臨。
有那麽一瞬間,楚文卿想要擺爛,就攤在沙灘上,不管周圍的貝殼,也不管漸漸遠去的海水,就那樣,沐浴著夕陽,享受著寧靜。
可他不能。
系統似乎拿捏他拿捏的很恰到好處。
他不可能看著動物慘遭毒手而視若無睹,也不可能預感了未來的危險而置之不理,更不能連累剛剛擁有自己的一片天地的阿諾德。
楚文卿收拾一下自己的心情,打開光腦。
自己的光腦被轟炸了。
白澤、陸吾、奧納爾多都紛紛表示願意站在楚文卿這邊,絕對不後悔。
就連菲比都發消息:這麽好玩又可以當救世主的事,你不能不帶我。
楚文卿苦笑著,暗自罵了一句傻子,便鼓起勇氣,給奧納爾多發了一條消息。
【翻譯官:節目繼續,題材我來選。】
他們會什麽,想要靠輿論壓垮我,那麽,我就讓他們知道,什麽叫輿論
躲在暗處齜牙咧嘴的算什麽好漢,小爺我正面剛。
*
【我的天,這蟲居然還敢直播。】
【樓上慎言,還真不一定是蟲。哈哈哈哈】
【我沒看錯吧,這騙子居然還敢在網上露面,真是不要個臉,警察呢,怎麽還不動手,等什麽呢。】
【你們快看,這還是官方平台,居然還沒被抓嗎,這背後是什麽資本,這又是哪家的傻缺。】
【滾出去,誰要看你直播。】
【滾下去。】
【大家快看看這是什麽地方,大家快去圍堵他,可別讓他跑了。】
【就是,虐動物,不能容忍。】
【這種蟲怎麽還敢出來的呢,要不說心臟強大呢,要是我,肯定躲在哪哭去了。】
楚文卿抱著肩膀,隨意的挑了幾個評論回答著,雖然帶著面具看不清表情,但楚文卿自覺自己的語調可以氣死幾個幕後的鬼。
“是的,官方平台,還是主持科普動物的。”
“沒錯,至今還沒收到任何警察的邀請,如果有,或許我會開個直播。”
“在哪?”楚文卿回頭看了看,又側身讓了個機位,“這個叫什麽星球的我忘記了,但這裡有一群老弱病殘的動物等待著大家,你們這群愛護動物的蟲來拯救。”
“躲在哪哭?不會的,我要是受委屈了,一定開直播對著大家哭,不然肯定是別蟲哭,我在哪躲在樂。”
楚文卿接過白澤準備的手稿,開始正式開始今天的直播。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處破敗不堪的洞穴,這裡是桑離星球,距離我們大概半個光年,在這裡我們可以見到幾乎滅絕的蟲類。”
“眼前的這隻,就是某種蟲族的先祖,大家可以看到,他被折磨的骨瘦如柴,現在我們來交流一下。”
楚文卿一個躍身就湊近了那隻單薄的蟲。
“你好,我是來拯救你的,”
啊嗚。
楚文卿被突然的怒吼嚇了一跳,一縮脖往後踉蹌了一下。
“我給大家翻譯一下,我剛剛被罵了,他讓我滾。看起來很不信任我的。”楚文卿面向鏡頭樂呵的,絲毫沒有被辱罵後的惱怒,反而更加提起了興趣。
在陸吾的保護下,楚文卿更近了一步,被吼後,又照例給大家翻譯了起來。
“他說我不得好死。”楚文卿一攤手,和陸吾撤了出來。
其實不用楚文卿說,鏡頭前的網友也能看出來,楚文卿被罵的不輕,但網友們也絲毫不會同情楚文卿的,反而希望那蟲可以奮起,咬死楚文卿。
【確實,不得好死。】
【呵呵,這臉皮堪比城牆啊。】
【真應該讓這位蟲族先輩咬死這個不堪的後輩。】
【沒錯。】
“這位有點凶啊,沒關系,我們再往下走走。”楚文卿帶著鏡頭前往了下一個地點。
此處有一圈電網,網裡面圍著一隻脫了皮相的老虎,正圍繞著電網踱步。
楚文卿將鏡頭推進,可以看到,老虎身上到處都是結痂,還有一處黑毛中泛著血色。
不用楚文卿為大家翻譯,老虎就用實際行動向所有的蟲解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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