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泉山莊那麽大,去之前不可能一一調查有哪些人,避免他們去和林铖告狀。
他一直挺看不上顧原嘉,幾次勒令不準和他玩,但林霂深沒答應。
“爸,顧原嘉是紈絝,但又不是什麽壞人,我也沒參加什麽不能去的局,正常去休閑兩天。”
“顧原嘉我可以不管,許熠禎呢?”林铖提高聲音,:“你當初怎麽和我保證的?”
沒想到遇見許熠禎的事兒也能這麽快傳到林铖耳朵裡,林霂深有些心虛,扭開頭說:“我又不知道會遇到他,他去參加股東會,和我有什麽關系。”
林铖知道多少林霂深不清楚,只能搪塞,祈禱他知道的不多。
“林霂深,你親口說會離他遠點,說不會再喜歡他,希望你不要食言。”
“我會的。”林霂深松了口氣。
“你要和顧原嘉來往我也懶得管了,但下次再耽誤工作,你以後也別和他來往了。項目收尾階段,你身為負責人不盯著,跑去休假,要不是老錢還算靠譜,這個項目就砸你手上了!”
“我錯了。”這句認錯林霂深是誠心的。
雖然是被顧原嘉硬拖去的,但沒時刻盯著項目變動確實是自己的錯。
林霂深不是小孩子了,點到為止就行,林铖罵完揮揮手讓他出去,頓了會兒拿起手機撥了個電話,起身走到落地窗旁。
被罵了一頓,林霂深鬱悶一上午,特別想知道是哪個大嘴巴告的密。
晚上還答應了許熠禎吃飯,鬱悶完林霂深給他發了條短信,告訴他改天再說,免得風口浪尖上又被人告狀。
對許熠禎雖然不像林铖心裡想的那樣,但總不能告訴他,自己是心懷不軌才和他糾纏在一起的。
許熠禎沒說什麽,隻回了個好。
林铖開完會晚上還要去首都出差,林霂深以為他出差幾天回來就能把這事兒忘掉,不想林铖取消了航班,下午快下班的時候讓秘書來通知林霂深,晚上一起吃飯。
這半年來不是林铖到處跑就是林霂深到處跑,父子倆有段日子沒一起吃飯了,但剛被罵過,林霂深實在不想去,免得飯桌上又被數落。
拒絕是不可能的,晚上有沒有事林铖一問助理就清楚,編借口都沒辦法編。
六點半下班,林霂深乖乖去林铖辦公室,他已經處理好所有事等著了。
林霂深的哈雷就停在林铖的車旁邊,上車林铖看見歪歪斜斜停在車位上的哈雷,露出一臉嫌棄,但沒有開口數落。
今晚林霂深開車,出了停車場往經常和林铖去的那家餐廳開,林铖在後座說:“去雅集。”
雅集是一家中餐私廚,被戲稱為“中餐禮儀店”,去那裡的人一個比一個能裝,從進門就跟古時候受大戶人家邀請一樣,處處都得端著,一旦禮節出錯,就會成笑柄。
林霂深怕去那兒,但林铖偶爾心血來潮會想去。
跟在林铖後面走進雅集,雕欄畫壁的裝修晃得林霂深眼睛花。
梳著雙髻的服務員在前面引路,林霂深每走一步都當心自己儀態不夠端正。來這種地方,不穿身龍袍都覺得不合適。
服務員把倆人引進包間,裡面居然已經有人了。
楚瑜看見林霂深震驚片刻,隨即端起溫婉的笑意站起來,輕聲喚林铖:“林叔叔。”
“不用客氣。”林铖笑著擺手,然後和楚老先生打招呼。
楚老先生和林家老爺子同歲,一臉仙風道骨,留著山羊胡,滿頭白發往後梳貼著頭皮,老讓林霂深想起道士。
事實上老爺子也確實信道。
楚家詩書傳家,禮節多到嚇人,不是信佛就是信道,這也是林霂深見面就躲楚瑜的原因。
“楚爺爺。”林霂深鞠躬叫人,心裡已經對這個相親局開始不耐煩了。
“霂深也不必客氣,數日不見,越發俊朗了。”楚老爺子笑著招呼倆人坐下,“今日你們做東,我們卻先到了,失禮。”
林霂深抖了一下,一身雞皮疙瘩。
林铖知道林霂深反感相親局,坐下之後也沒刻意拉郎配,和楚老爺子聊起工作。
“爺爺隻讓我陪他出來吃頓飯,沒想到是和你們。”楚瑜斟了盞茶放在林霂深面前,“我們這算不算緣分?”
林霂深笑了笑,“算吧。”
雅集不點菜,上什麽吃什麽,沒聊幾句服務員開始上菜,清湯寡水看著就沒食欲。
“今天月底,雅集不吃辣。”楚老先生摸著胡子問:“霂深吃得慣嗎?”
“我都可以。”林霂深違心回答,“雅集的東西總不會差。”
“哈哈……。”楚老先生笑起來,“小瑜,給霂深盛碗湯,這湯加了不少藥材,可以調理體質。”
聽到藥林霂深一陣反胃,還是笑著接過楚瑜遞來的湯。
食不言,開始吃飯之後誰也沒說話,連碗筷碰撞都沒有。
索然無味吃完一頓飯,老爺子擺手說:“和我們兩個老家夥待在一起也沒意思,你們去園子裡走走,我們在這裡下盤棋。”
林霂深迫不及待帶著楚瑜離開包間,一出門外面的空氣都是清新的。
雅集是一處園林改建的,景色確實不錯,移步異景小橋流水,倒不似濱海的風格。
走了幾步剛拐進園子,迎面走來兩個人,繞過假山面對面碰個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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