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愷還在樓下打電話跟林霂深致謝,薑凌先一步上樓把捕蠅草拿出來放在房間窗台上,拿礦泉水瓶接了點兒水澆上,望著可憐兮兮的小花盆,又打開淘寶下單了一個大些的花盆和營養土。
確實像林霂深,肆意張揚什麽都不怕,放個筆帽上去它也敢合攏爪子。
“你什麽都不怕,但我怕。”薑凌摸著捕蠅草稚嫩的尖刺,回想林霂深的話隻覺得一陣陣發寒。
大不了滾出家門。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這是薑凌最怕看到的結果。
他不能為了一個躺在泥潭裡的人自甘墮落。
薑凌掏出手機,想了想給林霂深發了條消息。
“還錢的事以後趙愷會和你聯系,我們會盡快還上。”
發完消息,薑凌毫不猶豫點開資料滑到刪除,點了下去。
林霂深洗完澡出來看到消息提示,還沒來得及高興,點開心猛地一沉,回了個問號下面跳出一行驗證消息。
“呵。”林霂深笑了一聲,“這麽絕情。”
電話應該也被拉黑了,林霂深沒再試著打,轉而給趙愷發了條消息。
“薑凌生日是不是快到了?”
趙愷的生日是八月,薑凌比他小兩個月,生日應該也是六月。
“是,這個月三十號。”趙愷很快回了消息。
緣分就是這麽巧,和薑凌的生日居然只差了半個月。
手上戴著的玉牌繩子濕了之後緊貼著皮膚,酥酥癢癢一路爬進心裡。林霂深用手指撥了一下,拽在手心心癢得有些受不了。
喜歡一旦開了口子,就怎麽也堵不住。
怎麽會忽然那麽喜歡。
也許是他身上讓人舒服的氣質,也許是和他在一起開心,再不然就是單純因為他長得對胃口。
反正就是喜歡了,一發不可收拾。
考試周結束,苦逼的暑假生活正式開始,鄭涵帶了幾個G的公司資料過來,還有一大箱相關書籍,林霂深連續一周沒時間去“騷擾”薑凌,忙著歸類整理資料。
周天好不容易抽出時間打算去一趟花漾,剛到門口就遇到保鏢進來,說外面有人鬧著要見老爺子。
“什麽人?”林霂深湊頭往外看,沒看到人,應該是被保鏢攔到遠處去了,“老爺子不管事很久了。”
老爺子自從搬回遠江,上門拜訪的人很少,就算有人來也都是探望或者敘舊,不可能在門口鬧。
“一對夫妻。”
夫妻?
林霂深一頓,呵了一聲和保鏢說:“不用去稟報老爺子了。”
前幾天老爺子說余壯壯的事已經開好了頭,外面不出意外是余壯壯的父母。
果不其然,門外是余壯壯他媽和一個五大三粗的男的,跟余壯壯一看就是親父子,只是余壯壯沒那麽胖。
見到林霂深,余壯壯他媽發瘋一樣踩著高跟就要衝過來打人,保鏢險些沒攔住。
保鏢使勁兒拖著她兩隻手,見無法掙脫,她破口就罵,“你個小畜生,你讓我兒子蹲局子,我今天打死你!”
原來老爺子開好的頭是讓他蹲在裡面,林霂深皺了下眉,實在不想和這個潑婦開口說話,示意保鏢把人拖走,轉身往反方向走。
等會兒來不及了。
“好了!”余壯壯他爹大喊一聲,“還嫌不夠丟人。”
身後終於安靜,余壯壯他爹低聲下氣說:“林少爺,容我兩分鍾說話。”
林霂深轉頭,他在保鏢陪同下快步走過來,一臉虔誠,“林少,余壯壯得罪你的事我很抱歉,是我沒教好。他才十八歲,要是蹲個一年半載,這輩子就毀了。你們都是同齡人,他也在裡面反省這麽多天了,有什麽矛盾我們私下解決,你看可以嗎?”
還算誠懇,這才是求人的態度。林霂深往余壯壯她媽那邊瞥了一眼,她雖然沒罵人,眼裡還燒著火苗,一臉不服氣。
“不可以。”林霂深移回目光,“有空來求我,回家多管管老婆孩子。”
就憑她這態度,讓余壯壯擱裡面再蹲幾天吧。對這種人沒必要心軟,不然不會長記性的。
話剛說完,余壯壯他爸臉色一變,“林少,我作為長輩誠心誠意來求你,你不會不給面子吧。”
長輩?
“面子也看給誰。”都敢自稱長輩了,還需要給什麽面子。
“你……!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余壯壯他爸凶神惡煞也開始跟他媽一樣準備發瘋,林霂深抬了下手指,“趕走,以後再來直接動手。”
保鏢開始認真,不等他倆再罵出來,捂著嘴把人直接拖走,以免再髒了林霂深的耳朵。
林霂深聽著身後嗯嗯嗚嗚的悶哼聲,氣得笑出了聲。
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蠢一家人?
被瘋子夫婦耽擱了時間,到花漾的時候剛好是後廚飯點,薑凌說不定正在吃飯。
計劃都被打亂了,林霂深一陣鬱悶。
那就讓他消會兒食吧。
洗了澡換上浴袍,林霂深在雲盤找到之前保存的余壯壯家的資料,打算看看到底誰給他們的底氣。
余壯壯家在遠江生意做得挺大,上至樓盤、新興科技投資,下至餐飲日用品都有涉及,家底還算豐厚。他爹看上去不太聰明,居然是正經名牌大學畢業。
可惜這個余壯壯不爭氣,從小成績墊底,在學校唯一會乾的事兒就是拉幫結派欺負人。初中畢業他爹想出錢把他弄到私立讀高中,余壯壯自己表示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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