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校霸。”宋檸嘟起嘴,有些不滿,“你再汙蔑他我不請你吃東西了。”
薑凌擁護者還不少,一個趙愷,一個宋檸,都對他惟命是從。
“得,不說了,他最近去哪兒了?”
“不知道,我好幾天沒見他了。”宋檸說完又警惕起來,“你和他沒仇吧?”
問完宋檸看著林霂深的校服,又覺得不是。薑凌在職高樹敵不少,但從來不招惹七中的人。
林霂深沒回答,幾口喝完酸奶,炒面正好端上來,聞著香味感覺兩盤都不夠吃。
“還沒問你叫什麽?”
“新時代好少年。”林霂深低頭猛塞炒面。
宋檸:“……。”人家不願意說,宋檸也沒有再問。
屬於薑凌和宋檸的世界,很多事情或許不能用自己的價值觀衡量,林霂深也沒再糾結宋檸因為父母會丟工作就忍受火烈鳥的欺負,吃完炒面出來陪宋檸走了一段把她送出美食街,轉身打了個車去夜宴。
夜宴的老板肯定知道薑凌去了哪兒。
要是別人來問,陳哥誓死不會透露薑凌的行蹤,但林霂深不是職高那一波,就薑凌現在的狀況,這位小少爺說不定能幫他。
“趙愷的奶奶住院了。”陳哥說:“心梗,搭支架需要不少錢,他去教育小區那邊的工地乾活去了。”
“趙愷奶奶生病,他去工地幹什麽活?”林霂深心想就算關系再鐵,也不至於學都不上,去工地打工幫忙賺醫藥費。
“他算是趙奶奶養大的,別的你自己問他,他願意會告訴你的。”陳哥歎了一聲,“我看你和他關系不錯,你願意的話幫幫他,學還是要上,不然以後怎麽辦?”
“我知道了,謝謝。”
林霂深沒說我和薑凌其實關系不好,含糊過去留了手機號讓老板有事可以聯系,打車回了家。
其實完全可以打個電話,問薑凌怎麽了,是不是需要幫助。但林霂深覺得,薑凌可能不願意。
從某些方面看,他和自己挺像的,不喜歡被人窺探,不喜歡無緣無故的善意,也不希望被區別對待。
坐上車沒多久,江舒染的查崗電話就來了,林霂深撒謊說題沒做完,在學校多待了會兒。
“題沒做完回家做,這麽晚路上多不安全。”江舒染那邊還噠噠噠敲著鍵盤,旁邊還能聽到林铖和下屬說話的聲音。
一想到整個公司都知道老總家有個養在溫室裡的寶貝兒子,林霂深太陽穴嗡嗡發脹。
他們對兒子的呵護,從來不拘什麽環境。
“我知道了媽。”林霂深趕緊轉移話題,“我記得遠江這邊,有個開發項目林氏是不是參與了。”
江舒染頓了頓,有些奇怪,“是啊,一個商業中心的開發項目,怎麽了?”
“你把合作商的電話給我,我周末代你們去看看。”
江舒染原本只是有些奇怪,這會兒是震驚了,半天沒說話。
公司的事情林霂深一直嗤之以鼻,一點兒不願意沾手,在他面前都不能提讓他接手公司的事兒,今天居然主動要去看項目。
“寶寶,你在那邊是不是交什麽壞朋友了?”江舒染不免擔心。
“沒有,我就是閑著無聊,我要是結交和項目掛鉤的人,你不得高興死。”
“也是。”江舒染怕他反悔,急忙說:“媽媽等會兒就把負責人的聯系方式發給你。”
這麽騙江舒染,林霂深心裡有愧,回到家就聯系江舒染的助理,托他給江舒染買了份價格不菲的禮物。
遠江開發項目那麽多,林霂深也不確定林家參與的那個是不是就是陳哥說的教育小區。好在運氣不錯,拿到負責人的聯系方式之後,一問確實就是教育小區。
這個項目林家只是投了點錢,吆五喝六去視察不合適,林霂深讓負責人派了個人跟著,狐假虎威去了工地。
晚上下了場雨,這會兒天雖然晴了,工地四處都是泥。
陪著合作商那邊的人在工地門口和承包商寒暄完,林霂深就見薑凌拉著一車廢料從裡面出來,渾身都是泥和灰,瘦弱的身軀根本支撐不住身後推車的重量。
好在身上還有點兒肌肉,否則那身材,簡直就是隻瘦猴。
薑校霸現在不是廚神了,是個標準的建築工人,臉被安全帽一遮,加上渾身的泥,氣質全無。
剛剛和承包商間接打聽了薑凌,因為連上下級都算不上,承包商隻從工頭那兒偶然聽到工地招了個很乖很能吃苦的孩子,才十八歲。
裝乖賣傻,還謊報年齡。
今天為了充場面,林霂深換了身淺灰色休閑小西服,看見薑凌這樣,瞬間有些後悔。
早知道穿普通衣服出來,這麽一對比,怕他會誤會是來顯擺的。
薑凌抬頭也剛好看見林霂深,只是瞥了一眼就低下頭,繼續拉著車往前走。
小少爺今天挺有少爺樣,看上去清清冷冷,一點兒不像精明的商人,像個世家貴族的讀書人。
等倒了廢料拉著車回來,原地只有林霂深一個人,提著根鋼條在戳地上的泥。
薑凌沒理他,推著車繼續往前,林霂深在後面嘿了一聲。
“你這對待金主的態度不行啊。”林霂深提著鋼條走過去,在車輪上敲了兩下,“工頭要是知道你得罪了我,你還想不想幹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