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霂深這樣漂亮,又帶著點兒攻擊性的長相更容易讓人記住。
林霂深和趙愷同時哈哈大笑起來,就連司機也繃不住咳了一聲,車上氛圍歡快得像拉了一車二師兄。
繞城路上車少,車速越來越快,林霂深吹著帶濕氣的風,笑完之後打量著薑凌的側臉,心想這十七年身邊要是有個薑凌這麽有意思的人,生活該是何等多姿多彩。
薑凌很頹,卻讓人覺得青春洋溢。
趙愷是個氣氛小能手,笑完之後一直在找話題聊天,感覺車沒開多久,就到了。
這個生態公園開發起來有幾年了,算是遠江的一個旅遊景點,只不過逼格不夠,基本屬於本地人打卡聖地。
車停在停車場,司機把車抬下來之後,林霂深直接把其中一輛新的推給薑凌,“你騎這個,你的車給趙愷。”
“嘿!”趙愷單手扶著給自己留的破車,“你這差別待遇過於明顯了。”
林霂深被他哀怨的眼神再次逗笑,跨上車試了下高度,“同學,社會是不公平的。”
“不願意可以跟在後面跑。”薑凌也跨上車,繞著趙愷騎了一圈,“這車不錯,不費勁兒。”
“你倆夠了。”趙愷狂拍掉皮的座椅宣泄不滿,“嫁什麽妹妹啊,你倆在一起得了,我看很合適!”
倆人同時一頓,薑凌皺了下眉,林霂深嘔了一聲,兩腳劃著把自行車騎出了停車場。
林霂深沒吹牛,出了停車場他又劃了十多米,一腳搭上腳踏,另一隻腳一蹬,歪歪扭扭把車騎了出去。走了會兒曲線熟悉方向之後,自行車在他手裡像裝了輔助輪子一樣聽話。
薑凌最後一點兒懷疑消失殆盡,騎車跟了上去。
湖在公園中心,騎車過去差不多要十分鍾的時間,正好經過露營地。
露營地是一塊兒被樹圍起來的廣場,鋪了鵝卵石,遠遠能看到湖。林霂深停下來把廣場拍給司機看,讓他先去佔地兒,把露營裝備拿過去。
他的這些動作趙愷都看在眼裡,和薑凌並肩慢慢騎著車,有些無奈,“小少爺這凡下得不徹底啊,你說他到底想幹嘛?”
“你就當自己是個陪玩,拿錢辦事,不要管那麽多,哄他開心了就行。”
“也是。”趙愷回頭看了眼後面跟上來的林霂深,“他這人其實挺不錯的,要是一個圈子的,沒準能和我們玩在一起。”
“別做無謂的假設,不同命的人,投胎也不會投在一個圈子。”
薑凌有時候其實也想和趙愷一樣天真,心裡抱著不切實際的幻想,可一次次打擊襲來,腦子已經學不會幻想這種東西了。
這些年薑凌努力平衡,只希望身邊不要發生什麽變故,現在則希望不要因為林霂深的出現帶來變故。
公園的湖很大,離露營地不遠還有租自行車的點,湖邊大多是小情侶騎車秀恩愛,林霂深把車騎過去的時候頓時感覺“兄弟三人組”是道不一樣的風景線。
他騎上環湖路之後速度有些快,薑凌也加了速,看他逐漸放飛自我,遠遠喊了聲,“林霂深,騎慢點兒。”
“追上我就聽你的!”林霂深抬手揮了揮,眨眼就消失在轉彎的地方被樹擋住。
薑凌拿他沒辦法,隻好全速追了上去。小少爺第一次騎車,要是擦著碰著還得了。
看薑凌追上來,林霂深再次提速,腿蹬得飛快始終把薑凌甩在後面,騎到後面直接站了起來,體會那種風從四面八方灌進衣服的感覺。
不自量力。
薑凌冷笑一聲,往前俯身壓低身體,用了不到兩分鍾輕松超過他,也抬手朝後揮了揮。
趙愷騎著破車,被套了幾圈之後徹底放棄掙扎,慢悠悠欣賞風景等他們停下來。
騎了幾圈,林霂深始終沒能追上薑凌,隻好放棄慢下來,和趙愷一起看風景。
“追不上吧,嘿嘿。”趙愷看了一眼在湖對岸的薑凌,“他騎車都四五年了,學過,他那車就是從一個玩越野的同學手裡買的二手。你今天第一天,怎麽可能追得上。”
“你和他認識多久了?”林霂深喘著粗氣,感覺騎車居然比練散打都累,氣息半天平複不下來,“那天去繳費的時候,醫生說你奶奶的醫保不在本地,你們是後來搬到遠江來的?”
“十多年了吧。”趙愷半眯著眼回憶以前的事兒,“我六歲跟著來遠江的,薑凌比我大兩個月。”
“青梅竹馬。”
“算是吧。”趙愷因為這個比喻笑了一聲,“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蹲在美食街的垃圾桶旁邊撿吃的,我奶奶把他抱回了家。薑凌小時候受過很多苦,脾氣有些拗,你別和他計較。”
林霂深還沒平複的氣息從小腹一股腦躥到頭,心裡一酸,實在想不出薑校霸在垃圾桶前撿吃食的樣子。他就算是野狼,也應該是一隻從小就會咬人的狼。
“我不是那麽小氣的人,而且他性格也不算差。”林霂深兩腳撐地滑著自行車,頓了會兒又問,“他……家裡人呢?”
“他爹和我爹一樣,賭徒,從小就不管家,有和沒有沒區別。他媽……,小時候對他還不錯吧,吃飽穿暖。後來小區一直不拆,他媽大概是覺得沒希望,熬不住跟別人跑了,輾轉換了幾個相好的,一直逼著他爸離婚,天天鬧。小時候他們一鬧,薑凌就挨打。後來長大了他爸打不過他,才算脫離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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