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報告單的日期更近,和勒索者發來的相差了一個周,陰性兩個字讓林铖稍稍冷靜下來,“司南和林霂深認識,幫他隱瞞不足為奇,等我回國再說。”
回完消息林铖立刻定了一張回國的機票,又安排好接下來的工作交給江舒染負責,連夜趕回國內。
飛機落地林铖沒有回家,也沒有立刻去找林霂深,而是找了家酒店住下,讓人跟著林霂深。
今天下課被同學拖住問問題,林霂深從學校出來快七點了,薑凌背對校門靠在馬路對面的行道樹上,低頭玩著手機。
白天林霂深上課,薑凌偶爾會去學校附近逛逛,順便等林霂深下課。找的阿姨是個本地人,林霂深想讓阿姨帶薑凌在市裡熟悉一下,薑凌說不想動,不去學校的時候幾乎都待在酒店。
林霂深穿過馬路從他背後伸頭看了一眼,他在和趙愷發消息。
現在小區附近的小吃街人流量不錯,趙愷打算盤輛小吃車去賣烤串,問薑凌和陳哥那邊衝不衝突。
夜宴和那條小吃街離得天遠,別說薑凌不一定回去,就算回去了陳哥也不可能拘著薑凌不讓走。
“之前擴大夜宴是想著你不願意自己開店什麽的,以後有個容身的地方。”林霂深說:“你們要是願意單乾,陳哥那兒讓他重新招人就行。”
“陳哥那兒沒問題,先讓趙愷乾著吧。”薑凌收起手機,低頭想了想說:“早上擺早點攤,中午去花漾上班,晚上回來賣兩個小時。”
“會不會太辛苦?。”林霂深聽他這麽一說,怕他治療結束就馬不停蹄回遠江,“到濱海來搞個店面也可以早點宵夜都賣……。”
薑凌從他手裡接過包打斷他的話,“走吧,我過來的時候看到一家面館,去吃麵。”
他明顯不想正面回應,林霂深也沒再說,輕輕歎了一聲跟在他後面往面館走。
今天言司南在醫院,薑凌做治療的時候林霂深在走廊和他聊了會兒,聊兩個病號的情況。
“他的肩傷沒什麽大礙,繼續做康復治療,最慢三個月能完全恢復。”言司南說:“至於你,目前我認為感染的幾率不大,一周之後再查一次。”
“窗口期最長不是可以達到半年嗎?”
“那是鳳毛麟角,這半年你可以持續檢測,三周之後檢測陰性幾乎可以放心了,做好措施不要發生高危行為就行。”言司南說著往治療室看了一眼,有些猶豫問林霂深:“霂深,恕我冒昧,你和薑凌……”
言司南人品不錯,一群二世祖裡林霂深和他走得還算近,但大多是因為家族交情浮於表面的親密,這種私密的問題,言司南問出來有些交淺言深了。
在這個圈子裡混的人一個個都成了精,說話之前都要在肚子裡嚼幾遍,言司南恐怕幾天前就想問了,一直憋著。
要是以往,林霂深笑一笑就過了,現在欠著他這麽大個人情,也隻好嗯了一聲,“南哥,這事兒你幫我保密,我還沒追到他,暫時不能讓家裡知道。”
言司南臉色沉了沉,勉為其難說:“保密沒問題,只是霂深,就算你追到了,林叔叔恐怕也不會同意。”
“那是之後的事兒。”林霂深說:“等追到了再說吧。”
“你不再考慮考慮嗎?”
林霂深毫不猶豫回答:“我喜歡他,這有什麽好考慮的?”
言司南沒再說什麽,勾了下嘴角轉身走了。
他走得有些莫名,但他答應會保密,林霂深也沒多想。
今天來的晚,做治療的時間也比平時長,回到酒店已經快十點了,薑凌衝完澡出來林霂深還在寫卷子。
他的優秀背後是別人看不到的努力,只有天賦加上努力,才能在未來撐起林家。
一旦松懈、出錯,他這些年的苦就白吃了。
“洗好了?”林霂深回頭看了一眼,寫卷子的手沒停,“你先睡,我還有兩張卷子要寫,育才的老師太變態了!”
“我陪你。”薑凌去冰箱倒了杯牛奶用微波爐熱好端過來放在他面前,隨便從桌上抽了一本書,正好抽到化學課本。
當年化學老師是個隻喜歡好學生的“精英女性”,對混日子的學生向來看不起,從上課第一天就沒一句好話,薑凌夥同趙愷暗地裡沒少找她的麻煩。所以化學這種東西,到初三畢業連元素周期表都沒背下來。
初中化學尚且大字不識,高中課本堪比天書,薑凌翻了兩頁困意上頭,靠著沙發把書蓋在臉上眼皮一秒都撐不住,腦子卻又無比清醒
最近都是這種狀態,夜裡陪在林霂深身邊能睡上一個小時都算不錯了。
林霂深沒聽到動靜以為他睡著了,回頭想把書拿走,薑凌立馬睜開了眼。
“我以為你睡著了。”林霂深把書放回桌上,“化學不催眠換一本?”
薑凌微微笑了下,拉住他的手按在沙發上輕輕捏著,磨搓咬痕周圍的皮膚,“要不你給我背段文言文,或者英語課文?”
“來。”林霂深伸直腿拍了拍,“播音級別英語發音,包你三分鍾入睡!”
一張床上睡著也沒這麽親密過,這一瞬間薑凌居然抵不住誘惑,躺下把頭靠在他腿上,臉貼著他的腹部。
屬於林霂深的氣味遍透過鼻腔,隨著血液遍布全身。
林霂深沒有背英語課文,重新拿起筆說:“給你講個故事吧,小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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