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衾很快被叫到大廳,眼神不善盯著林霂深,林霂深不屑一顧笑了一聲,“別這麽看著我,找你是想問你見沒見過薑凌。”
他倆以前關系那麽好,說不定舒衾會知道薑凌去了哪兒,或者薑凌就在舒衾那裡。
“沒見過。”舒衾乾脆地回答,“我怎麽可能知道他在哪兒,拜你所賜他現在更不願意見我了。”
“你確定,趙愷已經聯系不上薑凌一整天了,再找不到我們要報警了。”
舒衾一聽也緊張起來,頓了頓連連搖頭,“我沒見過他,最後見他是昨天晚上,他去後門倒垃圾。”
看來是真不知道,再問下去也是耽擱時間。
林霂深邊打電話邊往外走,趙愷的電話還是沒人接,乾脆直接讓司機去了夜宴。
夜宴正忙,陳哥早上接完趙愷電話還調了店裡的監控,但監控只能看到薑凌走出店門左轉,之後就不在范圍了。
“我去看過,那邊除了一個停電動車的巷子,都是店面,什麽也看不出來。”陳哥說:“小巷附近有監控,那是公共區域,要看得找警察。”
“知道了,陳哥你先忙。”
林霂深道完謝出門拔腿往小巷那邊跑,進了小巷一眼就看見送給薑凌的小電驢。
陳哥可能不知道薑凌是騎電動車過來的。
小電驢少了一個後視鏡,豎著一隻耳朵歪頭停在小巷裡。周圍並沒有打鬥的痕跡,林霂深彎腰用手機電筒照著地面搜尋,在小電驢斜對面的一輛電動車輪子旁看到了一塊碎掉的鏡子。
薑凌連車都沒騎走,而且小電驢的後視鏡碎了,看痕跡是被徒手掰斷的。
他肯定出事兒了。
站起來剛準備打電話報警,小巷拐進來一個人,是個胖子。
林霂深停下手上的動作,那人站在幾步開外的地方問:“找薑凌?”
這時天剛黑下來,路燈亮著,巷口的路燈下有兩個拉長的影子,說明巷口還有人。
“你是誰?”林霂深把手機揣回兜裡,按了一下電源鍵想起緊急聯系人第一位是明叔,又把手伸了出來,“薑凌呢?”
“想見他就跟我們來,不要報警,不然我讓人卸他一條胳膊。”胖子說:“手機拿出來,別耍花招。”
不清楚情況,林霂深不敢貿然行動,雖然不一定打不過這幾個人,但萬一他們真對薑凌怎麽樣……。
把手機掏出來遞過去,胖子接了手機和藹可親一笑,“他還說和你不熟。”
“他怕你們找我麻煩。”林霂深說:“我是他男朋友,有什麽事兒找我。”
胖子一愣,轉身往外走。
今天出門急,除了手機什麽都沒帶,身上穿的又是運動服,連個配飾都沒有。三思過後,林霂深只能忍痛把手上的玉牌摘下來,借著黑暗不著痕跡扔在小電驢的車輪旁。
希望趙愷早點找來。
扔完林霂深亦步亦趨跟上,巷口果然還有兩個人,肌肉壯碩,一看就不好對付。出了小巷左拐走了幾步,路邊停著一輛黑色轎車,很舊,下半部分都是泥。
“上車。”胖子說。
林霂深拉開後座坐進去,胖子也跟著上車,剩下兩人一個開車一個坐上了副駕。
副駕那人坐下之後,林霂深看到他左邊褲袋鼓著,看形狀是電擊槍。
還好沒有硬碰硬,薑凌看來就是吃了電擊槍的虧,不然以他的身手,不至於小巷風平浪靜就被帶走。
也可能是這群人打掃過現場。
車一路往老城區開,在小道上穿梭,林霂深透過窗子,覺得路有些熟悉。
是教育小區那一片。
這一片正在拆遷,平時很少有人來。
車停在一棟拆了一半兒的樓前,林霂深被招呼下車,一下車就看到立在門口的一尊孔子像。
是那所廢棄小學。
拆了一半兒的樓樓梯還健在,林霂深被推著上了三樓,邁進殘缺的門框見薑凌垂頭被綁在椅子上,對著光的左臉上有傷,衣服上還有血跡。
昏暗的充電台燈下,薑凌像具沒了氣的屍體。
心抽搐著一疼,林霂深走上前,薑凌抬頭瞥了一眼,又把頭低下去,本來還稍微繃著的身體完全松懈下來,看上去了無生趣。
“疼嗎?”林霂深在他嘴角戳了一下,“身上有傷嗎?”
“你傻嗎?”薑凌抬頭有氣無力看著林霂深,“跟來幹什麽!”
林霂深是走進來的,一看就是自願,薑凌都能猜到胖子和他說了什麽,讓他心甘情願跟著來。
怎麽會這麽傻?
“嘿,好心沒好報啊。”林霂深笑了一聲,沒跟他較真,又瞥了一眼捆在承重柱上的薑明鞍,轉身問胖子,“人我見到了,你們想怎麽樣?”
胖子會心一笑,滿意地點了兩下笨重的腦袋指著薑明鞍,“果然有錢人家的少爺就是好說話,好說,他連本帶息欠我們三十萬,你替他還了,我們立馬走人。”
三十萬,不多。可他們動了薑凌,而且就現在的情況,林霂深已經大致猜到怎麽回事兒,這三十萬不打算掏。
薑明鞍這個畜生,讓他被打死在這兒算了。
“錢好說。”林霂深掃了一眼在場的人,“但你們要債歸要債,把人打成這樣,總得給個說法吧。”
胖子這才注意到薑凌除了臨走前挨的那一腳,又挨了一頓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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