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撿來的料子。之前美食街路口那兒有家首飾店,老板弄了批石頭來賭石,有人買了沒開出玉就丟了,薑凌撿了回來。他走狗屎運,那塊石頭裡居然有玉。他自己拿鑿子一點點鑿出來,又一點點磨,弄了大半年,只有指甲那麽大一小塊。他戴過兩年,後來怕碎收起來了,我想要他還舍不得給。這算是他身上,除了手機之外還算有價值的東西吧。”
雖然可能也不值錢。
連趙愷都沒舍得給的東西,成了十八歲生日禮物。
林霂深笑了一聲,手指搓著玉牌,“原來是這樣。”
薑凌其實,也不是一點兒心都沒動吧,或許不多,但絕不會沒有。
趙愷熟練翻著油餅,唉聲歎氣又加了句:“說起來他還沒送過同學或者朋友生日禮物呢,以往過生日什麽的邀請他,他都不去,也就送過我和趙姝,還有奶奶。”
“摳門兒。”林霂深罵了一句,在趙愷肩上狠狠摟了一下,“後天花漾頂樓,別忘了。”
“知道了。”
今天還要上課,林霂深幫著弄了半小時,走的時候看到薑凌從小區出來,走路有些飄。
誰讓他亂吃藥,受著吧。
一天磨人的課程結束,林霂深抱著電腦坐在客廳,邊搜資料邊給薑凌制定“計劃”,還在網上約了一家心理谘詢室。
薑凌頂著飄飄欲仙的身體上了一天班,丟垃圾時再次見到等在後門的舒衾,險些沒忍住動手。
“薑凌。”舒衾小心翼翼叫了一聲,“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不需要,你以後離我遠點就夠了。”薑凌冷冰冰盯著他,“舒衾,建議你去看看心理醫生,治治你變態的佔有欲。”
“我會去看的。”舒衾想靠近,又怕薑凌反感,來來回回在原地挪了兩步,“你真的,不喜歡林霂深?”
“你怎麽知道他是誰?”薑凌皺眉問:“酒店對客人資料是保密的。”
“我悄悄找前台問的,你不要告訴酒店,我沒有別的意思。”
嘴上說得好,心裡不知道在想什麽,薑凌懶得和他掰扯,轉身摔上門回了後廚。
現在連舒衾都纏上來,林霂深要是還緊追不舍,薑凌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這些人最可怕的地方就在於,他們不犯法,只是在道德的底線上來回蹦躂,讓你無所適從。
今晚夜宴人多,收工的時候已經兩點多,薑凌頭疼欲裂,走到停電動車的巷子剛想蹲下來緩一下,就敏銳地感覺到身後有人。
猛的轉過身,幾個人影出現在巷口,手上都拿著工具。
“薑凌?”其中一個胖子問了一聲。
“你們是誰?”
“別管我們是誰,跟我們走一趟,有事兒找你。”
薑凌瞥了眼四周,沒什麽可用的武器。這條巷子是夜宴所在的這一排房子專門停電動車的,是條死胡同。
那幾個人其中一個手上提著一根黑色棍子,路燈下只能看出大概形狀,像是根電棍。
如果騎小電驢衝出去,可能會被電倒,到時候傷得更重。
今天的身體狀況,要打贏這幾個人有點兒難。
“你們到底找我幹什麽?”薑凌往後退了一步,“我應該不認識你們吧?”
“薑明鞍是你爸吧?”那個胖子又問。
“不認識。”薑凌說。
“呵!”胖子笑了一聲,“連爹都不認了?”
“我和他沒關系,他要是欠你們錢你們去找他。”
“別廢話,把人帶走,見了他爹再說!”另外一個人帶頭上前,其他人一擁而上,瞬間把巷子堵了個結實。
薑凌哢一聲掰斷小電驢的後視鏡拿在手上,等第一個人衝上來的時候反手抽在他臉上,又一腳踹開後面跟上的人。
對方一共五個人,需要特別注意的是拿電棍的那個。
電棍衝上來的時候,薑凌半蹲下想躲,忽然感覺腰上劇烈一麻渾身過電,眼前發黑。
除了電棍,還有人拿了電擊槍。
失去意識前,隱約聽到小巷外有人叫了一聲。
腦袋不知道沉重了多久,醒過來的時候身上酸軟無力,手被反綁著動不了。
睜開眼眼前只有昏暗的白熾燈燈光,薑凌晃了下腦袋,才看清眼前的景象。
一間拆了一半兒的房子,地上都是水泥塊和垃圾。
“醒了?”
薑凌轉頭過去,是之前那個胖子。
幾個人正在吃外賣,找了個破箱子把外賣盒放在上面,吃得到處都是湯水。
在他們背後,薑明鞍被綁在一根倒塌的承重柱上,對著吃的兩眼發光。
有好幾天沒見薑明鞍了,但薑凌平時也不太關注他,他愛去哪兒去哪兒,回不回來誰也沒管過。
“你要不反抗的話不會這麽對你的。”胖子說:“我們和你沒仇。”
“我說了我和薑明鞍沒關系,他的事兒你們找我沒用。”薑凌掙了下手上的繩子,綁得非常緊。
“他就你一個兒子,不找你找誰。”胖子回頭看了眼薑明鞍,“他欠我們老板三十萬,我們只是負責追債的。”
三十萬,薑明鞍那間破房子賣了也就值這個價。
“你個小畜生,你連老子你都敢不認,我白養你了!”薑明鞍邊掙扎邊罵,也不知道被餓了幾天還有力氣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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