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霂深恨不得自己昨晚沒睡。
“他臉皮薄,你快別說了。”許熠禎在床上趴好,深情看著林霂深,“把他嚇跑了我和你拚命。”
護士笑起來,林霂深也笑著拉住他的手,拇指指甲使勁兒掐著他虎口處的穴位,“是嗎,我還以為是我男朋友告訴你們的。”
許熠禎被他掐得立馬變了面色,眼神倒依舊深情。
“那倒沒有。”
護士給許熠禎掛上針,囑咐萬注意事項推著擔架床離開病房。林霂深松開手看著他烏了一塊兒的虎口,紋身的位置只剩下一個指印兒。
“對病人下這麽重的手。”許熠禎吸著氣活動拇指,感覺骨頭都要被林霂深捏碎了。
“你以為這聲男朋友白叫的,沒給你骨頭捏碎就是看在你是病人的面子上。”
許熠禎笑了笑重新拉住他的手,“今天趙姝送早餐過來,想吃什麽?”
“店裡隨便拿點兒,有油餅帶兩個,好久沒吃了。”
許熠禎應下給趙姝打電話,半小時不到她就拎著早點蹦蹦跳跳進來,還多帶了兩份,其中一份是白粥,江舒染能吃的東西。
“我哥說沐羽姐回去了,我沒帶她的,你爸媽的你送下去吧。”趙姝說。
“行,那你喂他,醫生說油膩的辣的不能吃。”
林霂深邊吃邊拎著早點下樓,醫生剛給江舒染做完檢查,她紅著眼躺在床上,林铖端著碗醫院食堂送來的粥正在吹涼。
“爸,吃這個吧,醫院的媽可能吃不慣。”林霂深把粥放在櫃子上,又看了一眼江舒染。
江舒染扭開頭,林铖看著保溫桶問:“趙愷送來的?”
“他妹,他要顧店沒時間。”林霂深把粥盛出來,“我來喂。”
“趙愷手藝不錯,嘗嘗吧,醫生說你現在只能吃流食。”林铖勸著江舒染打開裝著他那份早飯的保溫桶,米香味兒瞬間飄了出來。
趙愷應該是用骨頭湯熬的粥,一點兒油沒有,很軟糯。
江舒染僵持了一會兒,林霂深把粥放到她嘴邊她才勉為其難張嘴吃了一口。
她現在食量不大,沒幾口就扭開了頭。林霂深收拾好保溫桶,剛想走江舒染握著拳語氣生硬說:“不……準。”
林霂深一頓,心裡高興她能發聲,又搞不清她這句不準的意思。
“行。”林霂深在床邊坐下,“那我在這兒陪您。”
林霂深陪著,她又不願意說話了,林铖扶她躺下來閉上眼睛又是那副仿佛林霂深不存在的樣子。
一直陪到她睡著,林霂深才送保溫桶去給趙姝。
公司還有很多事,林霂深也不能一直待在醫院,送完保溫桶就回了公司。半道上接到助理的電話,說商業中心的案子政府那邊有結論了,中標的是林氏。
如果是之前,這簡直是普天同慶,現在卻讓人高興不起來。
許熠禎也只是覺得商業中心的案子不對勁兒,具體哪裡不對勁兒無從查起。結果出來,林氏沒有正當的理由只能硬著頭皮上。
回到公司林霂深立馬召集人開會,看怎麽才能把這個案子暫時拖延一段時間,至少等安笙的事解決,確定這個案子背後不是她搗鬼才能動工。
討論了一天毫無進展,會議結束快七點了,手機上有兩個許熠禎的未接。
電話回過去他立馬接起來,帶著哀怨問:“又不理我?”
“我開會。”林霂深說:“你怎麽跟盯犯人似的?”
“怕你跑了。”
林霂深現在真是有點兒受不了他這肉麻粘膩勁兒,無奈歎了一聲說:“許少,你趕緊好了出院吧,不然我煩都被你煩死。”
出了院他有事兒做就沒這麽閑了。
“估計下周吧。”許熠禎說:“剩下的回家慢慢養。”
“嗯,我今晚就不過去了,得加班,商業中心那個案子要想想怎麽拖延時間。”
“我打電話給你就是想說這個,剛從許弈城那兒得到消息。”許熠禎立馬正經起來,“我今天仔細想過,如果這個案子真有問題,大概是想把林氏的資金套牢。商業中心一旦動工,林氏所有的流動資金都要投入進去,如果其他地方出問題,資金將無法流轉。”
“這我也想過,商業中心的資金投入是階段性的,第一階段的投入預計一個億,這並不是林氏所有的流動資金。”
“但也是大部分。你有沒有想過,林氏有很多股權流落在外,萬一這個階段有人收購這些股權,或者供貨商毀約,林氏拿不出資金周轉就會陷入一個很被動的局面。”
“你的意思是安笙?”
“是,年末是回款季,我能想到的安笙會用的手段無非股權變動、供貨商毀約和阻礙回款。資金出問題影響的不僅僅是林氏正常運營,商業中心的項目停滯政府肯定會過問,勢必影響林氏的信譽。”
“我沒想這麽多,隻考慮了怎麽拖延項目,等找到安笙。”
“她既然躲起來就不會輕易讓我們找到。”許熠禎說:“我們現在必須主動逼她現身。”
“嗯?”
“既然商業中心的項目可能是個誘餌,我們就咬鉤。等政府公布結果後,項目如期開始,我會讓風行名下的投資公司給林氏注資,這樣可以避免林氏的資金被套牢,但明面上,你不能讓人知道這不是林氏的資金,我們靜觀其變安笙接下來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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