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醫生。”許熠禎睜開眼,看到他手裡裝滿的注射器,心裡警惕起來,“我記得今天沒有額外需要注射的藥物。”
“一點抗生素,幫助你外傷恢復的。”李醫生僵硬地笑了笑,“別緊張。”
許熠禎縮手想撐著床坐起來,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被銬在床架上,銬得非常緊湊,根本動不了。
“李醫生。”許熠禎提高聲音,“你在幹什麽?”
李醫生沒再回答,按住許熠禎的頭讓他偏向一邊,針尖顫顫巍巍貼上了他的頸動脈。
許熠禎的身體本來就沒辦法大幅度活動,現在又被手銬著,虛弱的身體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隻感覺貼在頸動脈上的針特別涼。
就在皮膚感覺刺痛的瞬間,門被一腳踹開,地動山搖之後保鏢率先衝進來,林霂深緊隨其後,驚恐萬狀看著被銬在床上的許熠禎。
保鏢上前一腳踹開李醫生,迅速製住他奪走他手上的注射器,按下了床頭的呼叫器。
針尖在許熠禎脖子上劃出一條細長的傷口,血跡源源不斷從傷口冒出來。林霂深扒著他的頭看傷口,心提到了嗓子眼。
醫生很快趕來,保鏢把李醫生拉到一旁按在地上,林霂深木然站在一旁等醫生檢查完許熠禎的傷口止住血拿著注射器出去,才恍如隔世一般問:“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許熠禎搖頭,安慰他說:“別急,沒事,注射器沒扎進去。”
就算這麽說,林霂深還是覺得心驚,咬牙瞪著被按在地上的李醫生,“注射器裡裝的什麽?”
李醫生不說話,鼻子貼地放棄抵抗,像隻待宰的羔羊。
保鏢見狀擰著他的手臂往後使勁兒,哢的一聲卸掉了他一條膀子,“說話!”
李醫生疼得慘叫,但還是咬緊牙關,一聲不吭。
林霂深急起來,上前對著他的肩膀又踹了一腳,“死到臨頭還嘴硬?”
醫院調查需要時間,萬一是什麽致命的藥,盡快問清楚才能救許熠禎的命。林霂深急得額頭冒汗,恨不得一腳踹死他,卻又不得不忍耐。
一連串的折磨牽扯到了後背的傷,許熠禎疼得半天只有力氣說出勸林霂深的那句話,這會兒看他快要失控,忍住疼又說了一遍:“我沒事。”
林霂深回頭,來回踱了兩步坐在床邊目不轉睛盯著李醫生,肋骨開始撕心裂肺的疼。
剛剛那一腳太用力,扯到了肋骨,連帶著心臟也跟著疼。
警察沒來之前總不能把李醫生打出什麽好歹,林霂深一時間也無計可施,只能等。
醫院的結果和警察幾乎是同時到的,李醫生被警察帶出去,醫生遞給林霂深一張檢測報告單,“注射器裡是腎上腺素,含量很高,正常人使用輕則心臟功能異常,重則死亡。”
腎上腺素是什麽東西林霂深還是了解的,聽完隻覺得眼前一黑,腦子都是懵的。
要不是自己渾渾噩噩上樓,保鏢說不定發現不了李醫生的異常,那一針下去,許熠禎就沒命了。
緩過來看了眼報告,許熠禎的血液檢測沒發現相關異常,說明李醫生真的還沒來得及把腎上腺素注射進去。
以許熠禎現在的身體狀態,絕對能要他的命。
“再給他做個詳細檢查吧。”林霂深說。
萬幸他還沒來得及注射成功。
林霂深又看了看許熠禎,讓保鏢留在病房,自己一個人去看李醫生的嘴撬開了沒。
警察還在調查藥物來源,沒把李醫生帶回警局,就在車裡問話。林霂深問了外面留守的警察,下樓去找警車,剛下電梯警察就帶著李醫生過來了,去指認現場。
“這家夥嘴還挺嚴,不過我們查了他的手機,昨天有人給他發了條威脅短信。”來的警察是這個案子的負責人,也是市刑偵一隊的隊長,林霂深見過很多次了。
“查到是什麽人了嗎?”林霂深問。
“薑明鞍。”隊長說:“我們現在合理懷疑劫走薑明鞍的人就是幕後主使,他利用薑明鞍的手機,好逃過警方調查。”
“李醫生有什麽好威脅的。”
“這孫子一直在倒賣藥品,不知道怎麽被人發現了,發短信威脅他,讓他找機會把腎上腺素注射進許熠禎體內,不然就曝光他。腎上腺素被放在他辦公室外的一處吸煙區,查監控應該能查到線索,我們現在正準備去查。”
“辛苦了。”林霂深說:“有什麽線索麻煩通知我。”
“好,安笙那邊我們也會派人盯緊。”
林霂深嗯了一聲,剛答應完立馬反應過來,“安笙?”
許熠禎和許弈城都忘了囑咐警察不要和林霂深提安笙的事,隊長說完也反應過來自己嘴快了,慌忙說:“我先去查監控。”
林霂深在原地頓了會兒,冷笑一聲轉身上樓。
這個許熠禎,真是好樣兒的。
病房裡許熠禎被醫生扶著坐了起來,靠著床正在量血壓,脖子上的傷再次處理過,幾乎看不到傷口了。
“他沒事。”醫生收起血壓計,“今晚觀察一下,盡量放松,別緊張。”
許熠禎應聲,醫生走後林霂深把保鏢支出去,走到床邊彎腰湊到許熠禎面前,“疼不疼?”
“嗯。”許熠禎低垂著眼睛點頭,“傷口不大,但還挺疼的。”
“我看還不夠疼。”林霂深忽然抬手按在他動脈旁邊的傷口上,“這樣能不能讓你想起點兒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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