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正對著的住戶正好有人,隊長從工具箱裡找出繩索爬窗出去,慢慢下降想從窗戶看清樓下房間的情況。
剩余警員幫忙拉著繩子,許熠禎身上有傷幫不了忙,轉身問業主有沒有見過樓下的住戶。
“我家樓下好像住著個中年男人吧。”業主說:“我年前有一次回來遇到他提著吃的,戴著頂漁夫帽,電梯裡一直低著頭,沒什麽特別的。”
在普通人看來,這確實沒什麽特別的。可中年男人,讓許熠禎再次想到了薑明鞍。
隊長在窗外慢慢下降,屋裡安靜了幾分鍾,他拉著繩子翻窗進來,喘著氣朝林霂深說:“屋裡有人,被綁在椅子上,光線太暗只能看到背影,很可能是薑明鞍。”
怕嚇到住戶,隊長道過謝走出屋子又說:“他手上像是抱著什麽東西,有根線連在門鎖上,我懷疑是炸彈。”
果然,林思崢暴露張峒沒那麽簡單。今天要是一個不注意打開了門,恐怕不死也是重傷。
好在今天足夠謹慎,林霂深捏住許熠禎的手,輕輕吐出口氣問:“那現在怎麽辦?”
“等防爆員來了再說,窗子從裡面鎖著,實在不行只能從樓上下去,破窗進去。”
等待的時間,市局的人開始秘密疏散住戶,林霂深和許熠禎也跟著幫忙。
防爆的人很快就來了,聽完情況搖頭說:“引線在門上,情況不明最好不要動,從窗子進去是個好辦法。”
剛剛只有一根繩子支撐,隊長看得不清楚,沒發現什麽異常。防暴隊帶著工具來,又下去看了一眼,發現窗子上也連著好幾根引線。
林思崢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屋裡布得跟蜘蛛網一樣,如果炸彈威力大,一不留神別說進去的人,整棟樓都會被殃及。
防爆隊從十一樓窗子下降,找準位置切了一塊玻璃才進到屋裡。被疏散的人群聚集在樓下,小區很快亂了起來。
這麽亂的環境,要是有人借機逃跑很容易,可沒空管那麽多了。
在樓下等了一個多小時,防暴隊的人從樓上下來,押著雙腿顫抖的薑明鞍。
薑明鞍看見許熠禎眼裡閃過一絲惡毒,隨即又像耗子見了貓一樣低下頭,被警員壓著往小區外走。
防暴隊的人摘下頭盔說:“房子確定沒有隱患,你們可以進去搜查了。”
“我跟著去搜,你去聽聽薑明鞍說些什麽。”林霂深看了眼時間,“完了回趟公司,下午還有個會。”
“注意安全。”許熠禎嗯了一聲,轉身往小區外走。
房子只有薑明鞍一個人居住的痕跡,除了亂一無所有,遍地都是外賣盒,唯一的娛樂工具是一台電視,連網都沒有,也沒搜到通訊工具。
薑明鞍這幾個月在這裡,算是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看來被嚇得不輕,一個賭徒甘願天天待在家裡。
沒搜到有用的東西,林霂深走出小區見許熠禎靠在樹乾上,低頭看著地面發呆。
或許是薑明鞍勾起了以前的回憶,他看上去不太開心。
“想什麽呢?”林霂深走過去手指勾住他的下巴抬起來,“很憂鬱啊帥哥。”
“沒有。”許熠禎拉住他的手指攥在手裡,“薑明鞍在車裡耍賴,我懶得聽。”
警車停在不遠處,應該是從薑明鞍嘴裡沒問出什麽有用的東西,許熠禎就懶得再聽了。那個無賴嘴裡會說的,無非就是他養大許熠禎,要他感恩那一套。
“不想聽就不聽,我們回公司吧,屋裡沒搜到有用的東西,薑明鞍就是個工具,他恐怕連林思崢都沒見過。”
“還真被你說對了。”許熠禎冷笑一聲,“他從頭到尾只見過海恩,海恩說他敢跑殺了他,他中途害怕跑過一次,很快被海恩找到差點兒打死,就不敢了。”
“真是慫貨。”林霂深說:“剛剛我還以為你為他的事難過。”
“他有什麽值得我難過的?”許熠禎毫無波瀾拉著他往停車的地方走,“他別來打擾我的生活,我很難想起他。”
“嗯?”好歹也是十八年的時間,怎麽可能想不起來。
許熠禎輕笑,“腦子用來想你都不夠用。”
“雞皮疙瘩抖褲襠裡了!”林霂深甩開他的手,“你現在好油膩啊。”
許熠禎跟在他身後,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膩嗎,這才在一起幾天,你就嫌棄了?”
下午的會一直開到五點多,散會之後市局打電話來,薑明鞍被審訊了大半天,一個有用的字都沒憋出來,被綁在屋裡抱著炸彈也是被迫的。
他是被綁來的,還沒來得及參與犯法的事兒,警局也不能把他怎麽辦,最多拘留幾天。
禍害遺千年,說的就是這種人。
“你打算怎麽辦。”掛了電話林霂深咬牙說:“這個畜生,打個半死扔回遠江算了!”
“不用髒手。”許熠禎搖頭,“扭送回遠江,他那些債主會收拾他的。”
“便宜他了。”林霂深不地踢了一腳桌子,“找兩個穩妥的人直接坐飛機把他送回去吧,不要開車了。”
“讓許弈城去安排吧,他引來的麻煩讓他自己解決。”
“也行。”林霂深笑起來,“等會兒我親自和他說。”
昨晚熬了一夜,今天沒什麽事能早些回家,路過市場許熠禎去買了食材,晚上簡單煮了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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