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想讓趙愷帶著趙姝他們一起來吃年夜飯,但趙愷說讓我們倆自己過,他不當電燈泡。”林霂深升起車窗下車,推開半人高的鐵藝門走進了別墅的前院。
“今天不和他們一起。”許熠禎跟在後面進了院子,“你要是想一起過,回公寓就行,我來做年夜飯,定轟趴館做什麽?”
林霂深回頭看他,“誰讓我們想一塊兒了呢?。”
許熠禎挑了下眉,沒再說話跟著他進了別墅,一路上了三樓的陽台。
三樓有個露天陽台,面向別墅後花園,和室內隻隔著一扇落地窗。
林霂深拉開窗簾,透過玻璃一大片白色的薔薇映入眼簾,露台上擺著桌椅,和當年花漾用的一模一樣。
這個季節不是薔薇盛開的季節,原來林霂深說的想一塊兒去了,說的是這個,都造了花漾頂樓的那面花牆。
許熠禎推開落地窗,拉著林霂深往那片茂盛的薔薇前走,“我找了個名字一樣的地方,你造了一個和頂樓一模一樣的景,加起來能湊齊一個花漾了。”
“雖然都想起了花漾,但目的可能不一樣。”走到花牆前林霂深停下來,借力把他拉得轉過身來,朝他笑了笑,“你覺得我為什麽會想起花漾的花牆?”
許熠禎一頓,想起了頂樓的那場互毆。
林霂深把另一隻手放在他肋骨的地方,“我記得你是這兩根肋骨裂了?”
林霂深摸的右邊肋骨,是許熠禎受傷最輕的兩根肋骨,輕微骨裂。
他說話向來說到做到,說了要算帳絕不會只是嘴上說說。許熠禎咬緊後槽牙,閉眼嗯了一聲。
頭剛點下,林霂深抬起膝蓋狠狠頂在他骨裂的位置,在他的悶哼聲中一個橫掃把他掀翻在地,跨坐在他身上對著下顎又是兩拳。
除了肋骨上那一腳,林霂深下手不重,至少沒把他嘴角打出血,但肯定也不好受,能讓他這破敗不堪的身體雪上加霜。
揍完林霂深拍了拍褲腿上的灰站起來,“我說過只要都活下來,以前的事一筆勾銷,但不包括在海上你自作主張引開鯊魚。”
哪怕是現在都安全了,回想起來林霂深還是渾身發寒,腿肚子發軟。
要不是老天眷顧,現在還有命在這裡看花?
許熠禎按著肋骨的位置半天才緩過氣,躺在地上苦笑,“你還真舍得。”
“我有什麽舍不得的。”林霂深把打人的手插進褲袋,深吸了口氣忍住顫音,“我這個人比較混,除了揍一頓,想不到別的辦法能讓你長記性。”
“這個記性長不了。”許熠禎朝他伸出手,“拉我一把。”
林霂深皺眉沒伸手,他又把手往前遞了遞。
“不長記性還想起來?”林霂深問。
“先拉我一把。”
可能因為疼,他嘴唇沒了血色。林霂深暗自磨牙,還是伸出了手。
手剛碰到,許熠禎微微仰起身體,一把拉住他的手把他往自己這邊帶,腳伸出去在他腳尖的位置絆了一下。
林霂深猛地往前跌去,許熠禎用手撐住他的胸口,膝蓋在他腿上頂了一下減輕他落下的力道,讓他以不大的力氣砸在自己身上,然後摟住他的腰。
“我……!”林霂深一句髒話還沒罵完整,被堵住了嘴。
吻來得突然且劇烈,許熠禎沒給他任何反抗的機會,手在他腰上輕輕捏著,製住了他所有反抗。
一場單方面毆打變成了相互配合的吻,林霂深找不到東南西北,隻覺得許熠禎的氣息讓人淪陷,他粗重的喘息勾得人渾身無力。
心裡的某些負擔一旦卸下,最輕微的撩撥都會變得致命。
吻了多久誰也不知道,許熠禎松開時,林霂深的領帶松垮垮掛在脖子上,扣子也解開了兩顆,露著鎖骨,鎖骨上方還有個淺淡的吻痕。許熠禎不知道什麽時候換了位置,壓在上方居高臨下注視著身下的人。
“操!”林霂深又罵了一聲,扭開頭平複呼吸。
“再罵髒話我還親你。”許熠禎笑著說。
“滾!”林霂深抬手推他。
“不滾。”許熠禎順勢倒在他身上,鼻尖貼著他的耳垂,低聲說:“阿深,當年的事,你無論怎麽報復,我都認錯。但海上的事,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是會那麽選。”
林霂深不說話,呼吸停了一瞬。
“說可以為了你拚命太矯情,如果非要說的話,我可以用我的一切,來交換你。”
這話讓林霂深的身體再次軟下來,仰頭看著頭頂飄揚的薔薇,好一會兒輕輕閉上眼,呼出口氣。
誰又不是呢?
想是這麽想,林霂深沉默一會兒還是推開他,沉著臉準備起來。
許熠禎一手勾著他的領帶,在他起身的同時把領帶從他脖子上順走,眼睛盯著他裸露的鎖骨。
林霂深扣好扣子,低頭看著他,“還敢反駁我,你是來求和的嗎?”
“是。”許熠禎說:“但我沒錯。”
“那許總覺得我會吃回頭草嗎?”
許熠禎頓住,擺出個生無可戀的表情把領帶湊近鼻尖深吸一口,嗅著上面屬於林霂深的氣息,“不像,不過我覺得林總缺個床伴。”
林霂深真想上去再踹他兩腳,簡直不要臉,還顧左言他。
但這個勁兒,像在人心口撓了一下。
林霂深笑著上前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腳,“去你的,滾起來,去做年夜飯。”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