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兩個傷殘人士,沒有趙愷發生點兒什麽事還真扛不住。
車開出別墅區一路往北,許熠禎這才解釋:“我們在醫院的時候,警察和趙愷去調了小區的樓道監控,送快遞的是個戴鴨舌帽的男的,一直低著頭看不到臉。趙愷拍了張照發給我,你在醫院休息室轉悠那會兒我發給了偵探,他找人打聽,有人在海北區的一個老小區見過這個人,是不是要去看了才知道。”
車開到小區中央的一棟樓下,單元門門口停著警車,周圍有不少圍觀群眾。
門口有警察看守,林霂深報了名字說明情況還是被攔了下來,警察說:“我同事很快把人帶下來,為了安全起見,你們還是在下面等吧。”
話音剛落,兩名警察架著個中年男人從樓上下來,林霂深看清他的臉霎時頓住,緊接著怒火燒身,一個健步衝了上去。
許熠禎渾身一震,猛然反應過來拉住他,上前也不管警察在場,照臉給了被押著的人一拳。
第二拳落下之前,趙愷眼疾手快攔腰抱住他,笑著和警察解釋,“同志,誤會誤會,這人是個人販子,以前是我朋友的養父。”
警察把挨了一拳懵圈的薑明鞍攔在身後,教訓許熠禎:“不管怎麽樣都不能動手!”
薑明鞍捂著臉咒罵起來,警察險些都拉不住他,“你個小畜生,我白養你十八年……!”
林霂深腦子過電一樣閃過一連串前因後果,反應過來這恐怕也是個陰謀,薑明鞍的出現牽扯太多的往事,能讓自己和許熠禎都失控。
“抱歉。”林霂深也上前拉住許熠禎,“是我們衝動了。”
警察這才作罷,把滿口髒話的薑明鞍帶上了車。
去警局的路上,趙愷開車,路上誰也沒說話,都在各自沉思。
許熠禎冷靜下來,也後悔剛剛揮出那一拳。
薑明鞍出現,這件事已經不僅僅牽扯林霂深,也說明幕後操控的人,針對的不止是林家。把薑明鞍揍一頓,很可能正中那人的圈套。
許熠禎揉了下眉心,不知道該怎麽面對林霂深。
林沐羽之於林霂深是個軟肋,他哪怕分得清事理,這件事畢竟和自己扯著關系。最近關系本來就僵,一點兒風吹草動都能把倆人吹散,而許熠禎毫無辦法。
薑明鞍是有案底的人,似乎也沒打算隱瞞,交待得很快。警察剛在外面問完許熠禎為什麽打人,問口供的民警就出來了。
“他說他只是收錢幫人送快遞,不知道裡面裝了什麽,也根本沒見過讓他送快遞的人。”警察說:“我們查了檔案,他原本被判了十年有期徒刑,在監獄裡表現良好,提前出來了。”
“他有沒有說來濱海做什麽?”許熠禎問。
警察猶豫幾秒,有些為難說:“他說找你給他養老。”
許熠禎聞言冷笑了一聲,林霂深和趙愷一臉見了鬼的表情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氣氛沉默了一會兒,林霂深問:“讓他送快遞的那個人怎麽聯系他的?”
“打電話,他上個月剛出獄的時候。”警察翻看筆錄找到一個電話,拆了張紙把號碼謄寫下來遞給林霂深,“就是這個號碼。”
號碼有些熟悉,可林霂深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許熠禎瞥了一眼,渾身一震從林霂深手裡抽走紙條盯著看了好一會兒,不可置信說:“許弈城。”
他一說,林霂深立刻想起來,當年在機場許弈城留過手機號,後來林霂深覺得不可能再聯系,沒什麽用就刪了。
“許弈城?”林霂深回想,許弈城初中畢業就出國留學了,現在應該在國外讀大學。
“我去打個電話。”
許熠禎拿著手機出去,打了許弈城的電話沒人接,找出許少霆的號碼又退出來,沒有撥出去。
許少霆心臟不好,晚上睡得早,這會兒早關機了,打了也沒用。
薑明鞍那邊只能夠得上拘留的層面,警方拿他也沒辦法。案件的受害人是林霂深,可能還牽扯之前的交通事故,只能問林霂深打算怎麽處理。
“先拘留,別的事我們商量好再說。”
林霂深說完叫上趙愷往外走,走到門口許熠禎也剛好回來。
“許弈城的電話打不通,我現在回楓山,問清楚給你回電話。”許熠禎說。
“嗯。”林霂深疲憊地回了一句:“先這樣吧,別的之後再說。”
許熠禎點頭,又和趙凱說:“你送他回去,晚上家裡鎖好門,我打車走。”
從城裡回到楓山正好凌晨,家裡一片寂靜,許熠禎回到房間又打了一次許弈城的電話,依舊打不通。
洗了個澡在房間坐到天亮,下樓許少霆還沒起床,又等了會兒早餐做好他才牽著言安若的手下樓,讓廚房擺早餐。
言安若在,許熠禎什麽也沒問,許少霆對於他忽然回來也很好奇,坐下之後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言安若似乎感覺到他們父子間不尋常,吃過早飯就上樓了。等她上去,許熠禎放下筷子問:“許弈城是不是回來了?”
許少霆以為他半夜三更回來時為了之前招標的事,有些疑惑問:“怎麽忽然提起他?”
“他是不是回來了?”許熠禎沒解釋,依舊問。
“不知道。”許少霆皺眉回答:“他二十幾歲的人,難道事事都要和我報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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