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說笑笑,俞昂只是看他們一眼,沒有加入。抬腿跨過門檻時,手裡的行李箱一輕,措不及防地脫離了他的掌心。
抬頭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背影。
“他說他是席林哥的助理,來送東西的。”車容凱看出他的疑惑,主動解釋道:“又是掃地又是泡茶,挺奇怪的。”
這次的拍攝地較遠,大家都帶了經紀人,但都在忙自己的事,哪還有心思照顧別人。
說話間,那個男人又轉回來,臉上帶著笑容,“俞昂先生,您還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
俞昂看他,“沒有,謝謝。”
“不用客氣,我是許總的助理,有什麽事盡管說就好。”男人又道。
說著,他的視線越過俞昂,笑容逐漸收斂,表情變得嚴肅,然後點頭道:“許總。”
許席林半闔著眼皮,看他。
男人走近道:“許總,竇秘書臨時有事不能來,就請我幫您把給大家購買的禮物送來了。聽他說您要自己坐一趟遲些的航班不讓人跟著,我還疑惑為什麽呢,結果……”
說著,他余光又看了俞昂一眼。
“有事?”許席林冷笑一聲,“有什麽事?”
男人面不改色道:“公司的事,他沒有具體告知。”
許席林又問:“竇七和你素來不對付,他憑什麽讓你幫忙?”
“這……我就不太清楚了。”男人猶豫了一下,道:“也許竇秘書找不到其他的人幫忙。”
許席林臉色愈加難看,可對面的男人仿佛看不見一般,依舊沉著,像是訓練有素地面癱士兵。
許席林嗤聲道:“你還真是許冠的狗。”
房間內。
蘇秀文帶著鄭勳和參觀房間去了,其他人都在忙著直播前的準備,落地窗邊的沙發上只剩下三人。
隔著一扇厚厚的玻璃,裡面的人根本聽不見外面人的對話,只是能最直觀的用眼睛看到,許席林的臉色算不上好看。
他這幅模樣說是在生氣不太準確,像是極力壓製住內心想要反抗的衝動因子,從而偽裝出的坦然和鎮定。
可他本身不是一個能夠忍耐的人。
他輕蹙的眉頭松開,眼神裡出現汙濁的情緒,漸漸收起唇角而掀起眼皮,盯著眼前的男人時,透出陰鷙的氣息逐步逼退始終頷首,看似始終保持尊重的對方。
直至導演全弘星出手阻攔,擋在兩人中間,許席林才找回了那股懶散勁。
“俞老師,你跟那個助理之前認識嗎?”車容凱問道。
俞昂道:“不認識,怎麽了?”
車容凱看了眼攝像頭的方向,然後壓低聲音道:“他在我們所有人裡,隻叫出了你的名字。”
俞昂愣了下。
其實他很敏銳的感覺到,這個所謂“助理”的人不是很對勁。
他記得許席林不喜歡身邊跟著下屬,唯一存在的是從他在家裡的公司當經理開始結識的秘書,其余的人僅會在公司聯系工作,絕不允許摻雜其他。
俞昂能肯定的是,在五年前,他沒有看到過這位“助理”。
一個不太好的預感在心底滋生。
這時,朱寒捏著嗓音,小心翼翼地開口道:“萬一,萬一只是因為俞昂前輩的名氣呢。”
車容凱輕點頭,“也有點道理。”
俞昂輕抿唇,倒真的但願如此。
“他不是你爸身邊的人嘛?”
全弘星對許席林說道。
“嗯。”
號稱助理的男人已經走遠,回到了自己的車裡。車窗並不隔光,他上了車後就撥通了電話,時不時往許席林的方向看一眼,不難猜到他是在匯報消息。
全弘星也覺得煩躁,這人來了怎麽也攆不走,沒有達成目的決不罷休,仗著這裡人多,表面功夫做得足,對全弘星也是恭恭敬敬的,怕遭人議論,也不好直接開罵。
許席林冷懨懨地轉著手機,那個許久未曾聯系的號碼遲遲沒有撥出去,直至車裡的男人掛斷電話,開車離開後,他才收回視線。
全弘星見他這樣子,有些意外道:“沒看出來,這麽沉得住氣啊。你談戀愛那會兒,容不得你爸媽沾染男朋友半分,聽到點小道消息連回家都等不及,一個電話就把你爸給唬住了。”
許席林眼尾掃向他,嗓音沒什麽起伏,也聽不出怒意,“沒意義。”
“喲,我們家席林成熟了。”全弘星玩笑道:“不愧是快三十的人了,歲數也算沒白長。那人特意來找咱們牙老師的吧,你打算怎麽辦?”
許席林冷懨懨地掀了掀眼皮,道:“不怎麽辦。”
“嗯?”
“他現在,”許席林低嘲道:“大概不需要我撐腰也能做得很好。”
全弘星徹底愣住啞言。
許席林冷臉拍開肩膀上的手,起身離開。
全弘星看著他的背影,小聲歎了句,“哎,為了那一個人吃多少苦頭,還是不長記性,愛情啊愛情——真是讓人迷失自我的東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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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準備就緒,《怦怦直跳》第二期直播開始了。
六位嘉賓集中在花園,挨個對著鏡頭打招呼。
【夏秀這兩人一個坐在坐左邊一個在最右邊,一看就私底下沒聯系過的(確信)】
【牙牙今天依舊好美嗚嗚嗚,我要什麽時候才能不被牙牙的美貌給擊倒啊[害羞的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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