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個beta吧?”
“什麽,你有信息素?”
“你是omega?”
……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耳邊傳來的就都是這些話了。
有的人驚訝、有的人疑惑,也有的人好奇……但無論如何,成為一個幾乎沒有信息素的omega對於盛昔陶來說雖是意外,但也慶幸。
夏小春見他若有所思,突然湊近臉來。
後者下意識退了半步,靠在窗台上。
只見夏小春湊近他的脖子嗅了兩秒,一副困惑的表情。
“果然還是沒味道。”
“我都說了我沒有……”
“好想知道你的信息素是什麽味道啊。”
夏小春突然懇切地感歎,他天生對信息素敏感,縱使再普通的人也能嗅出些味道,故而第一次遇見聞不到的心裡便十分好奇。
這時,他聽見盛昔陶說:“白木香。”
“那是什麽?”
“一種沉香。”
——薄荷和甘草,還有甜果乳香與略微刺激的辛辣,所有混亂紛雜卻和諧共處,濃鬱而又揮之不去。
“叫人聞了厭煩。”
從前有個人這麽形容過。
夏小春聽了沉思,但經他這麽一形容,好像能想象出那股氣味,於是他再次好奇地問道:“那你什麽時候發情?”
正常omega只要能夠釋放信息素,就必然會發情,可同事這麽久,夏小春從沒見盛昔陶因為身體原因請過假。
誰知盛昔陶聽了推開他說:“地球毀滅的時候。”
自打18歲那年他的腺體被毀了以後,徹底遠離那個人以後,他就像beta一樣活了十年。
發情?根本不存在的。
樓下,小區管家正站在黑色轎車外面,向車後排的男人請示。
“陸總,行李搬得差不多了,您要上去看看嗎?”
也不知道為何,別墅的新主人一上午都坐在車裡,既不進去看房也沒有任何要求。
果然,男人掐了煙一如既往道:“不了,我還有事。”
雖說是有事,可車子依舊巋然不動,顯得這話像是在打發人。
有錢人的心思難猜,管家不好多言便只能轉身離去,余光中,他見男人抬眼望向三樓窗戶的方向。
可那裡只有兩個穿著搬家公司製服的普通工人正在搬一副國畫——毫無異常和觀賞性可言。
這時,前排的司機斟酌了半晌終於開口道:“老板……”他似乎非常以及極其小心翼翼,“您的信息素……”
作為普通a也受不了高階a突然釋放出的信息素,不要說身後這位男人的信息素等級在高階之上,又冷又沉,簡直像座巨大的雪山。
意識到薑秘書的為難與不適,陸曜山這才立刻收回了信息素。
他表情抱歉地說:“不好意思,不知不覺就釋放出來了。”
看到盛昔陶和那個男人在窗口親親我我的樣子,陸曜山的信息素除了原本就不易控制,此刻蹭蹭往外冒。
薑秘書松了松領帶:“沒事沒事。”
他從後視鏡中望著這位還沒認識一個月的新老板,想了想問道:“陸總,複診的時間安排在下周五可以嗎?”
聽說陸曜山的身體不太好,此次來國內發展一方面也是為了尋醫治病。
聽到他說“可以”,薑河又問:“晚上的視頻會議挪到八點半行嗎,對方說要再準備一下。”
“好的。”
“之前投標的文件副總說再修改一下,下周一發您郵箱可以嗎?”
“行。”
簡直短到極點的回答,薑秘書的心中又升起了那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本來聽副總說,英國回來的總裁是個十分嚴厲的s級alpha,同事們還沒見到真人就私下同情他要伺候這麽個主兒,誰知一個月相處下來,發現薑河發現陸曜山意外地平易近人。
只是身體有恙,隨身攜帶的包裡除了文件,還有大大小小的藥物,外服內用,膠囊注射劑應有盡有。
記得第一次被囑咐掛號的時候,聽陸曜山草草說了一句:“掛腺體科。”
薑河聽完翻了翻手機屏幕上的掛號頁面:“這個胡醫生可以嗎?”
——人民醫院腺體科副主任醫師,胡芮,副高級。
誰知陸曜山搖頭,他伸手往下滑了一陣,在其中一行打了個勾。
——人民醫院副院長,腺體科主任,賈佟,醫學博士,正處級,曾赴德國、英國進修……擅長先天性腺體病、信息素矯正、腺體撕裂等手術,是國內腺體分離和植入手術的奠基人……從業期間發表sci學術論文十余篇……
薑秘書看到這裡不由余光中看了看老板,可見對方精神奕奕的模樣,心裡念叨應該是自己想多了,有錢人嘛,看病肯定是要找最好的醫生。
午後到雨停了,太陽從陰雲中鑽出來。
別墅裡走出十幾個身穿藍色製服的搬家工人,領班和小區管家交接完後,便招呼其他同事回到車上。
“這搬家公司效率還挺高的,是吧陸總。”
薑河看了一眼表,從開始到現在不過一個小時,就把大大小小的東西都按照要求搬進了屋裡。
後排的陸曜山沒接茬兒,薑秘書下意識回過頭去,誰知下一秒他聽見開門的聲音,後排已然空無一人。
緊接著,一個高大的人影快速從窗邊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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