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薑秘書換了個問題:“那你上一個對象是怎麽和你表白的?”
陸曜山回憶道:“他說想和我一起寫論文,覺得我們應該有話題可聊,而且他也是高階o,和我的信息素匹配度有50%。”
說完這些,薑河心裡咯噔一聲,他感覺陸曜山似乎對於一段戀愛的開始並不嚴格。
思忖半晌,他又道:“能冒昧問一下你們為什麽分手嗎?”
誰知陸曜山搖搖頭:“我不太確定。”
“有吵架嗎?”
“……沒有。”
薑河微微蹙眉:“你是不是不太喜歡他?”
陸曜山再次搖頭:“不,他人挺好的。”
他甚至還記得那天和Leon在咖啡廳裡整理各自的筆記時,陽光明媚,氣氛融洽。
Leon的信息素帶著一股好聞的木質調,雖然只有50%的匹配度,但也能令人感覺放松,誰知就在他心情不錯時,對方突然向他提出了分手,並起身跟著另外一位進門的陌生alpha走了。
“我還記得那個alpha的信息素等級很低,估計和Leon只有20%的匹配度。”
陸曜山說到這裡表情十分不解,薑河心裡卻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
從老板對前任的評價是“人挺好的”開始,薑秘書就明顯感覺到陸曜山對上一段的感情投入應該沒有多少。
而那廂,陸曜卻十分為難:“所以我到底應該和盛昔陶說些什麽?”
薑秘書覺得自家老板對於愛情的理解可能有哪裡不太對勁,但是他此刻也捉摸不定,只能先出主意道:
“老板,或許你可以找找自己和盛先生的共同點,你們倆這麽多年沒見,直接上來說喜歡什麽的可能太輕浮。”
薑河試圖舉例說明:“比如Leon希望和你一起寫論文,覺得你倆有話題可聊,那你有考慮過想和盛先生做什麽嗎?吃飯?逛街?爬山?咱們可以先從一個小的方面建立起橋梁。”
薑老師此刻循循善誘:“或者你回憶一下你和leon或者其他前任在一起時,通常喜歡做些什麽?”
這些問題對陸曜山來說似乎令人犯難,他若有所思地垂下目光,安靜了半晌才答道:“我不清楚,很多時候我只是希望他們能待在我身邊就行了,即便什麽都不做我也覺得無妨。”
薑河聽完這話不由愣住,不知是不是錯覺,他莫名覺得老板的語氣裡帶著些許落寞。
他想了想問:“老板,所以其實你的‘喜歡’就是希望對方能陪伴著你就行了嗎?”
陸曜山聽完猶豫地點了點頭。
薑河見狀心中腹誹:“如果只是想有人待在自己身邊但沒有任何索求的話,那不就是空虛
寂寞嗎?”
畢竟這個世界上哪兒有人會對愛情沒有索取和要求?
但是話說回來,“你為什麽非得追著那個姓盛的?”
只是想有個陪伴的話,多的是omega。
誰知陸曜山搖頭:“他不一樣。他和我的匹配度有99%。”
聽到這裡,薑河似乎發覺剛才那股不太對勁找到了答案。
陸曜山這是被信息素驅使了?
幾乎是立刻的,作為aa的他同情起了sa的老板。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因為高階信息素而獲得權利地位,也有人因此找不到合適的配偶進而鬱鬱寡歡,似乎高階信息素也並不能代表一切。
假使陸曜山找那位盛先生和好,只是因為兩人的信息素匹配高,也難怪對方會冷眼相待。
畢竟那位盛先生看上去不像是什麽貪財之人。
想到這裡,薑河不禁擔心老板在追求愛情的道路上會四處碰壁。
陸曜山見他沉默,心中也產生了些許困頓,他自始自終不太理解喜歡一個人要如何表現,大部分時候,他是依靠感知對方的信息素。
就像他的那些前任,只要他一靠近,他們的信息素就會立刻濃鬱和興奮起來,可相反的是,陸曜山自己並不會有所波動,也不知道是不是匹配度太低的問題。
這也讓他想起盛昔陶,因為只要一想到他,自己的信息素就會躁動起來,陸曜山想或許這就是他喜歡盛昔陶的證明。
夜深了,村子裡的燈火漸漸熄滅,郊外田野的禾苗被風吹晃,傳出嘁嘁喳喳的蟲鳴。
樂水寺裡的燭火星星點點,大殿佛像前有個粉頭髮的男人正端端站著。
點燃的三支長香舉過頭頂,男人彎腰朝釋迦摩尼佛拜了一拜,而後將那香插在佛案上的爐子中,余光中他撇見擺放在旁的一枝重瓣山茶開得甚是鮮豔。
盛昔陶正望著那花思忖是哪兒來的,寺裡沒有種這東西,這時卻聽一陣不小的動靜從大殿後頭傳來。
繞過去一看,黑燈瞎火中竟有幾顆腦袋湊在一起發出了詭異的光。
——那是一群和尚在開會。
“老和尚,你們幹什麽呢?”
不等盛昔陶上前,聽到聲音的五六個和尚齊齊回過了頭。
下一秒,他們正色地推搡開來。
“大師兄回來了。”
“大師兄回來了。”
“快快,站好站好。”
像演練過似的大家一字排開後,雙手合十,躬身齊齊道:“歸陶大師兄晚好。”
盛昔陶抬手合了個十,疑惑地看著眾僧:“怎麽這麽晚還不睡,你們在討論什麽呢?”
最前面的一個穿著茶褐色長衫的老和尚這時走出來,他手裡捏著一疊紙,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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