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了,昔陶……沒事了……噓……沒事了……”
陽光漸漸偏轉,照射到了高處,窗外的枝頭上不知何時落了三兩隻麻雀,沐浴在春風裡肆意啁啾。
盛昔陶哭到後面漸漸沒了聲音,他這些天該是太累了,不一會兒便地睡了過去。
陸曜山一動不動地抱著他,聽見他有力的心跳,莫名覺得安心,甚至有那麽一瞬間,他覺得時間就此停止該多好。
然而一陣門鈴聲打破了和諧,陸曜山一開始沒理,隨後樓下傳來人聲。
“陸先生,您在家嗎?”
“我們是物業處修玻璃的!”
陸曜山這才想起不久前他往物業打了電話,叫他們盡快來修理一樓被砸碎的窗戶,畢竟屋子裡漏風不好受。
與此同時,床上的盛昔陶還真往他懷裡靠了靠,似乎感到一陣涼意。
陸曜山把被子裹到他身上,小聲囑咐道:“我樓下去看看。”
物業的工人是跟著小葉來的,三四個師傅站在門口向裡張望,隔著柵欄看到了那道破碎的落地窗,神情嚴肅地不知在討論什麽。
小葉見門終於開了,立馬上前問陸曜山:“陸先生,您這屋子是進賊了嗎,報警了沒?”
江上雲溪的安保要是出問題,明天就會上頭條新聞,小葉急切也是正常。
好在陸曜山擺了擺手:“沒進賊,早上有隻野貓一頭撞進來了。”
小葉聽罷一驚:“野貓?我們這裡沒野貓啊?”
高檔小區裡別說野貓,野耗子都消滅得一乾二淨。
然而陸曜山一口咬定:“就是隻野貓,狸花貓,凶得狠。”
小葉隻好問:“那您瞧見貓往哪兒跑了嗎?我一會兒找人去抓。”
誰知陸曜山回頭看了眼二樓窗戶。
“我關樓上了,覺得挺好看,準備養著做個伴兒。”
他不等小葉回過神,側身讓師傅們進來:“勞煩你們盡快修好,我怕貓凍著。”
陸曜山說這話的時候臉不紅心不跳,也沒注意到迷迷糊糊醒來的盛昔陶此刻正躲在二樓窗簾後面。
他從剛才奔潰的情緒中恢復過來,此刻不知為何有些落寞。
他回到床上扯起陸曜山的被子一角,下意識聞了聞裡頭殘存著的他的信息素。
晚山茶絲絲縷縷地沁入心脾,像春日的清風,就在這時,他余光落到門口,驀地愣住了。
只見陸曜山正穿著睡袍靠在臥室門框上,他不知何時走了上來,一臉意味深長地注視著床上的人,嘴角微微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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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91 我真該死啊
“我……你怎麽上來了?”
盛昔陶被那目光看得臉上一熱,不知所措地放下被角。
陸曜山立刻跟變戲法似的從背後拿出一個紙袋:“我怕有人餓著肚子睡著了。”
袋子看著眼熟,正是他讓自己早上去買的早點,不過進門時,盛昔陶放在餐廳,後來兩人一激動就忘了。
此刻,盛昔陶確實感覺饑腸轆轆,他摸到袋子裡一陣燙手的溫度,不由問:“你熱過了?”
這麽冷的天,食物沒一會兒就會涼透,陸曜山放微波爐裡加熱了兩分鍾才拿上來。
只不過他熱的時候,見袋子裡是兩杯鹹豆漿,一屜小籠包外加一個雞蛋灌餅,不禁皺了皺眉。
這人怎麽隻買自己愛吃的?
盛昔陶見陸曜山放下早餐後,打開櫃子挑選衣服,不由問:“你要出門嗎?”
“去一趟公司。”
剛標記過後的陸曜山明顯精神好了不少,他看了眼時間,說:“有事你給我打電話吧。”
誰知盛昔陶拉了他一下,尷尬地說:“那個,你還沒把我加回來。”
之前分手他單方面拉黑了陸曜山,後來因為寺廟的事,想再加回來,誰知對方遲遲未通過,可謂是自食其果。
陸曜山尷尬地想起來,摸了摸口袋,又想起兩人的手機都放在樓下客廳了,於是說:“知道了。”
不過他下樓前,盛昔陶又追出來叫住他。
“那個……我是得隨叫隨到……還是24小時待在這兒?”
陸曜山回頭見他毛衣松松垮垮地掛在肩上,兩隻褲腿隻卷了一邊,光著腳扒在臥室門上,不由眸子一沉。
“你還有地方去嗎?”
這話簡直直擊人心,確實,寺廟快拆了,租的房子也退了,他還得在此賣、、身三個月,談什麽自由。
盛昔陶:“沒……沒有。”
陸曜山對這個答案十分滿意,他揚了揚眉毛表示“那你還不進屋去?”。
盛昔陶見他得瑟的模樣,臉上不情願,但還是乖乖聽話回了臥室,順便把門也一道關了。
陸曜山知道他此刻身不由己,但誰叫他有事求他呢,輸了這麽久好歹拿捏他一回,心裡現在還是美的。
他轉身下樓,見師傅們還在安裝玻璃,剛要上去囑咐什麽,一旁監督的小葉好奇地湊上來。
“陸先生,你剛給那狸花貓端早餐呢?”
陸曜山不想到這茬還沒過,只能瞎扯道:“我臨時養的,這不還沒買貓糧嗎?”
小葉聽了點點頭:“沒想到你這麽喜歡貓,不過我看這貓挺厲害的,能拿石頭砸出這麽大一窟窿,你還是小心點別被它咬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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