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先生,我確實不應該要求那麽多,”顧野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任憑自己滿身痕跡暴露在空氣中,“那我只要求一樣好不好?你身邊不能有別的omega,好嗎?”
“哦?你以為你是誰?”
莫聞遠的意思是,你算個什麽東西?
“我是顧野。”
他抬手,將漆黑的槍口重新對準莫聞遠。
“莫先生啊,這一個小小的要求你都不能答應我嗎?那我應該怎麽辦呢?是殺了那個omega還是殺了你?我要是殺了他你會生氣嗎?”
第18章 槍響
明明應該有更好的解決方式,明明自己隻提了一個要求。
看著莫聞遠一步一步向他靠近,顧野心都在顫抖。
應該怎麽辦?
莫先生,我手裡可拿著槍。
好難受,顧野竭力控制自己的手臂,讓抖動的弧度不那麽明顯。
“莫先生,你應該停下。”顧野顫抖著聲音說。
“我為什麽要停下?”莫聞遠嗤道,“顧野,你敢開槍嗎。”
塵封在腦子裡的記憶被突然扒出來,放在眼前依然是清晰可見,顧野拿到這把槍的時候一直在想,如果有一天,莫聞遠需要他用這把槍對準別人的時候,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
只是,他沒想過,這把槍對準的人會是莫聞遠。
毫不猶豫這四個字像流沙一樣散去。
“為什麽?”顧野淚如泉湧,眼前的莫聞遠越來越模糊,他止不住的搖頭,止不住的問自己,為什麽。
好難受,心跳越來越快,快得幾乎能讓他窒息,不斷跳動的血管脈絡在無限擴大,堵在嗓子眼兒,噴湧而出的卻只有三個字。
為什麽?
莫先生,你只要停下腳步,我就能當你對我妥協了一點,我只需要一點,只是如此,我依然得不到嗎?你依然不願意給嗎?
顧野感覺自己的心臟已經快炸了,他收回拿槍的手,用另一隻手的手掌堵住槍口,毫無猶豫的扣動了扳機。
“砰!”
手掌被子彈射穿,鮮血噴湧而出,裡面涵蓋著硝煙的味道。
莫聞遠停在原地,身上肌肉緊繃到了一定程度,像是如臨大敵的豹子,隨時準備用鋒利的牙齒撕碎敵人。
槍聲引來了保鏢,莫聞遠站在顧野身前把人擋了個嚴嚴實實。
“你們都出去。”
難受到了極點就需要一個發泄的途徑,顧野有扣動扳機的膽子卻依然狠不下心傷害莫聞遠一分,哪怕那顆子彈可以隻射向莫聞遠身前的地毯。
顧野癱軟在地上,像是泄了氣的皮球。
“對不起……”他動了動發麻的手臂,要笑不笑,要哭不哭,最終變幻莫測的表情凝固成了一種非常難看的強顏歡笑。
莫聞遠把人撈起來大步走到床邊,塞進被窩裡,打電話叫醫生,神情帶著暴風雨來臨前夕的陰沉,掛斷電話後雙唇緊抿,一語不發,眼睛陰厲的盯著顧野,像個雕塑般一動不動的立在床邊。
“莫先生,把衣服穿上。”
聞言莫聞遠竟然笑了下,他挪動腳步,聽話的拿起了床尾的襯衫套在身上,顧野也笑了,原來他的莫先生並不是不理他,也不是非要和他劃清界限,可能對方只是還沒看清自己的內心,不知道該如何接受洶湧澎湃的愛意。
醫生來的很快,推門進來時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地上到處都是血,床上也是,病人陷在柔軟的床鋪上,要不仔細看根本看不清床上居然還有個人。
“這……”醫生小心翼翼詢問,“你被人刺殺了嗎?莫文軒乾的?”
“沒有,”莫聞遠退到一邊,“先看看顧野怎麽樣。”
“就算現在吃持槍不犯法但也不能這麽玩呐,”醫生看著顧野手掌上的血窟窿眉頭緊皺,“骨頭都被打碎了,你們這些人,槍在手裡就應該把保險開了,你怎麽知道那個黑漆漆的東西什麽時候會走火?”
“塗知其,先看病,再說話。”莫聞遠提醒道。
“切,”塗知其搖搖頭,“去醫院吧,這個在家裡治不了。”
顧野感覺自己的腦子昏昏沉沉,他想開口說話,張了張嘴卻沒發出聲音。
他不想去醫院,他就想待在這裡,待在莫聞遠身邊。
只是,還沒等他說出來便陷入了昏迷。
好像是在夢裡,顧野總感覺自己在一個深不見底的漩渦之中,身體在不停的往下墜,眼睛像被粘了強力膠,怎麽用力都睜不開。
他這一暈,直接就暈了兩天。
醫生說他除了手上的傷以外,身體也非常虛弱。
發熱期內的omega身體本就在一種無比奇異的狀態之中,比平常嬌軟,也比平常虛弱,更何況還受了這麽重的傷,在治療傷口的同時還不得不注射強效抑製劑才能防止信息素不斷溢出。
齊君與也沒辦法,莫聞遠隻通知了他顧野在醫院,對方並沒有過來守著顧野隨時準備貢獻自己的信息素。
齊君與來醫院之後一直陰沉著臉,看著躺在病床上的顧野恨不得把人扒拉起來狠狠的教育一番。
去莫聞遠生日會上的時候明明還好好的,再見時顧野那虛弱的模樣都能讓他感覺到慌亂。
過了一會兒,護士過來讓齊君與去醫生辦公室。
“你們這群有錢人就喜歡玩這種稀奇古怪的東西,”護士對齊君與翻了個白眼,這兩天齊君與一直守在這兒,連新勾搭上的omega都被拋之腦後,很顯然護士誤會了齊君與和顧野之間的關系,“omega的命不是命,omega都能玩槍……發熱期也不給人家信息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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