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君與看了一眼他的手,“等你手好了再說。”
顧野把繃帶拆下來,看著手上的亂七八糟的窟窿眼,又想到莫聞遠,心情低落下來。
剛開始手很麻,後來就是疼,等到了醫院,疼的感覺倒是沒了,因為他暈了,醒了麻藥的勁兒過了,又開始疼。
看起來,這隻手不會那麽容易好,即使好了,這個疤也會留著。
“你說你在幹什麽?”齊君與搞不懂,好好兒的,為什麽把繃帶拆了,顧野的心思依然那麽難琢磨。
“我看一下他什麽時候才會好。”
齊君與走到一邊,拿出藥箱取出新的繃帶給顧野包扎,“沒那麽容易,你又不是醫生,還能看出來什麽時候好?”
顧野說:“我想學車,興致上來了,要是學不到我會很煩躁,也覺得沒什麽事做,很無聊。”
齊君與沉默,他想問在莫聞遠那兒的時候沒事兒做也會這麽無聊嗎?想了想又沒問,顧野這幾天情緒很穩定,他怕提起莫聞遠對方的情緒會變。
“等過幾天,”齊君與系好疙瘩,認真看了看,覺得自己手藝還不錯,“過幾天我有空了,再教你。”
顧野沒再說什麽。
他確實很煩躁,這幾天沒有辦法知道莫聞遠在幹什麽,在哪裡,和誰在一起,唯一的信息來源只有莫式的網站,一如往常一樣古板,上面什麽有用的信息都沒有。
一個雨天,顧野接到了莫文軒的電話。
外面黑壓壓一片,在狂風暴雨的洗禮下,那棵樹上樹葉提前壽終正寢,全部落下來,鋪在地上,顯得很凌亂。
顧野上樓接通電話。
“莫少爺,晚上好。”
雨點打在窗戶上,夾雜著狂風的嗚咽聲,又要降溫了。
顧野翻著衣櫃,裡面的衣服都是白色,淡黃色,甚至還有粉色,沒一件適合他的。
他在衣櫃最底下翻出來了一件黑色的襯衫,比劃了兩下覺得大不了多少就穿在了自己身上,外面加了件針織外套。
齊君與回來的時候,身上都濕透了,頭髮往下淌著水,外套在手裡,下面提著一盒綠豆糕。
傭人遞上乾燥的毛巾,顧野看一眼走過去,“怎麽搞的?”
齊君與把綠豆糕遞給他,“吃,給你買的,老子就為了買這個東西成了落湯雞。”
顧野接過:“我沒讓你買。”
齊君與切一聲:“他們都說好吃,所以帶回來給你嘗嘗。”
這個他們,指的是公司裡的omega。
齊君與發現顧野身上的衣服,微微驚訝,“這件衣服你從哪兒翻出來的?”
顧野說衣櫃裡。
齊君與點點頭,回樓上換好衣服又下來,綠豆糕在顧野面前的茶幾上,少了兩塊。
他走過來坐下,“味道怎麽樣?”
顧野說:“太甜了,膩。”
齊君與嘗一塊,覺得顧野的評價很中肯。
他轉頭,臉上帶著調笑的意味,“你裡面那件衣服,是我的。”
顧野一愣,“我看著是新的。”
所以他才穿。
齊君與靠在沙發背上,手臂伸得老長,看著想把顧野摟進懷裡。
“很久以前買的,就試了一次,買小了。”
一個omega身上穿著一個alpha的衣服,這件衣服還是貼身的,任憑齊君與怎麽想,都帶著一絲曖昧的味道。
不是他自戀,齊君與這個名字有多響他自己清楚,他的衣服也不只有顧野一個omega穿過,但是沒有一個omega能穿出顧野這種味道。
冷硬,生人勿近,距離感,都出來了。
顧野很適合黑色。
第22章 告別
顧野想上樓把衣服換下來,剛一動,齊君與就拽了他一把。
“穿著吧,我就試了一次,你穿著挺好看的。”
鬼知道這件衣服在衣櫃下面壓了多久,剛開始沒覺得,這會兒知道了顧野立馬感覺全身發癢,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顧野坐了一會兒,說自己困了,接著就上樓休息。
很給齊君與面子了,畢竟現在自己有求於人。
換在以前,顧野能說出一句你他嗎誰,也配讓我穿你的衣服?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明明不是自己種下的因,果卻掉落在他身上,這種結果讓他很不爽呢。
顧野是個聰明人,齊君與教了兩天就能準確得出這個結論。
那天那場雨下到半夜,第二天天氣放晴,沒等兩天,顧野學車便提上了日程。
齊君與沒問顧野為什麽忽然想學車,這只是一件小事,只是顧野迫不及待的心情還是讓齊君與有些不爽。
車上,齊君與已經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學會了還要去專業機構走一趟,沒證你沒法兒上路。”
顧野皺眉:“學個車還有這麽多規矩?”
齊君與反問:“你以為呢?要誰能握住方向盤就能在大馬路上閑逛,交通不得癱瘓了?”
顧野說:“齊少爺,你心情好像不是很好。”
齊君與心說你他麽還能看出來老子心情不好?
一天天冷著張臉,我還真看不出來你心情好不好。
別人學車都是先學理論知識,再實際操作,顧野是反著來的,他先學會了實際操作,再學的理論知識。
不過有錢人還是有點不一樣,別人緊趕慢趕要近一個月才能考下來的證顧野隻用了不到半個月,還是沾了齊君與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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