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反手打來下江從星的手。
洛嫻搖頭,“我不指望他能買多大的房子,我也不期望他能給我多好的生活,我隻想要一份安穩而已。”
說著,洛嫻眼看又要哭。
顧池音趕緊收手,“好了好了,你也是個成年人,自己做決定吧……”
說完他準備和江從星離開,不料洛嫻已經哭了起來。
“可是我、我……什麽都給他了,我沒辦法分手了。”
這下顧池音明白了。
江從星也知道顧池音明白了。
並且他知道顧池音接下來要說什麽。
江從星抓了個空,顧池音已經快步又走回洛嫻面前。
“洛大小姐,什麽年代了,F1都混動了,同性都可婚了,你怎麽還自己主動給自己裹腳呢?你可清醒點吧!”
“你跟他在一塊兒這兩年花了多少錢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這麽些錢你拿去包個鴨子都比他乖巧聽話。”
“或許你不把性別卡死的話,愛你一生一世骨灰都願意揚在你家泳池的小姑娘也不是沒有。”
顧池音歎了口氣,“算了,今天就是巧合,我家停電,我和我哥才出來上網的,沒想到碰見那玩意了,倒也不是刻意招惹。”
“我們先走了。”
其實沒走。
還是那句老話,來都來了。
反正家裡沒電,這裡又恰好是A市最好的酒店。
再恰好的是,他們出來上網,帶著身份證。
所以等洛嫻坐電梯上去之後,他們交換了一個眼神,決定就睡這裡。
大堂不排隊,很快就辦好了入住,然後上到33樓的豪華大床房。
看著眼前的豪華大床,顧池音舒爽了很多,“這才夠我們倆睡嘛,我們以前是怎麽擠得下我房間那一米二的小破床的?”
“那時候骨架沒長開吧。”江從星說。
然而就在江從星這句話說完,兩個人忽然意識到了不妙。
為什麽這麽自然地就開了一間房呢,還是大床。
難道就是為了譴責一下家裡的小破床嗎?
短暫的沉默之後,顧池音溜了,“我去洗澡了。”
這兩天算是忙裡偷閑,躺下關燈之後,他們定了清晨八點的鬧鍾,一早趕回上海,然後前往下一站,澳大利亞。
睡前,顧池音問,“你為什麽今天會給洛嫻出頭?是有點喜歡她嗎?”
這真是一張很大的床,江從星在那邊翻身,這裡絲毫感覺不到。
“不喜歡。”江從星說,“我今天出頭,完全就是……”
他頓了頓。
“完全就是,不想在你面前丟臉。”
“哼。”顧池音悶悶地說,“你這輩子什麽時候能停止卷我,這種破事你都要在我面前……”
“阿音。”江從星打斷他,“你知不知道,動物界有一種現象。”
“在求偶的時候,動物們會炫耀自己的羽毛,呈現自己的力量。”
顧池音聽得莫名其妙,“所以呢?”
“我……”江從星感覺自己現在完全沒有了理智,可能是許久沒騎過川崎,摩托車給予的腎上腺素還有遺留,“……我在向你,炫耀自己。”
“什麽?”
棉被簌簌地響了幾下,不知是誰弄的。
或許再等下去,顧池音所謂的你晚點再結婚,就會變成某天顧池音自己牽著個姑娘站在自己面前問,我結婚你隨多少。
如果說人生一定要有遺憾,那麽江從星希望這個遺憾是自己告白之後,從此徹底失去顧池音。
不知道是黑暗的房間給了江從星勇氣,還是今天顧池音對洛嫻說的那些話裡,有一句是,同性都可婚了。
總之,江從星坐了起來,一個鯉魚打挺,把顧池音嚇一跳。
“阿音,我喜歡你,所以我不想在你面前做個怕事的慫貨。”江從星說。
顧池音躺得像具屍體。
顧池音希望自己這時候真的是具屍體。
不對,這時候成為屍體的應該是江從星。
然而他動彈不得,渾身上下光剩心臟在狂跳,跳得比在巴林衝線的瞬間還快。
良久,這份寂靜被一聲門鈴打破了。
“您好,服務員,您點的餐到了——”
江從星抄起浴袍把自己一裹,拉開一條門縫,“你好,搞錯了吧,我們沒點餐。”
服務員微笑,“嗯,是一位女士點的,還托餐廳寫了一張卡片,我幫您拿進去吧!”
“喔,我……我自己來,謝謝。”江從星接過餐盤,果然,卡片的落款是洛嫻。
卡片只有四個字:非常感謝。
顧池音打開了燈,四目相對。
雖然有點不合時宜,但江從星還是說:“吃點兒?”
確實餓了。
一份安格斯A5牛排,一份龍蝦意面,香煎鵝肝,以及兩塊愛心形狀的馬卡龍,和一瓶無醇起泡酒。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倆是確認了戀愛關系在用美食慶祝。
兩個人頭對頭在小茶幾上吃飯,期間還很默契地交換了一下主食。
“這無酒精的吧。”顧池音看著瓶身確認了一下。
“沒有。”江從星回答他。
茶幾不大,擺下這幾道菜之後很難再騰出空位放高腳杯,於是顧池音指了一下瓶口,江從星點頭。
然後顧池音對瓶吹,吹完遞給江從星,江從星接著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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