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串思考讓他相當震驚,因為這些非常合理,合理到完美契合江從星的性格和眼下在邁凱輪裡發生的事情。
江從星用舌尖描著他的唇縫,溫柔又禮貌,即使顧池音知道這是他的慣用伎倆,但又抵抗不住,抓著他肩膀吻回去。
這麽多年了,是條狗都有佔有欲,他對江從星自然也有佔有欲。所以當初說,你能不能晚點結婚,我身邊只有你沒變了。說這句話的時候真的只是對事物變遷的恐懼嗎?
顧池音也管不上這麽多了,他按開安全帶徹徹底底地吻回去。
車廂裡溫度上升,這個小空間裡鎖住了太多情緒和秘密。
最後他把江從星趕下了車,在江從星說完那句“我們在一起吧”之後,把他喜提的新車邁凱輪開走了。
再後來,他馬不停蹄跑去意大利,跟馬修斯說他要歸隊,當時馬修斯穿著大褲衩和老頭背心在披薩店外面喝白葡萄酒。輾轉一趟不眠飛行後,顧池音坐在了馬修斯對面。馬修斯說,這裡是那不勒斯,那不勒斯沒有人會分享自己的披薩給別人,即使你是我最喜歡的車手。
顧池音說,馬修斯,江從星跟我告白了。
馬修斯把他還沒開動的披薩連盤子推到顧池音面前,說,你先吃,我再讓廚師做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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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位賽,威廉大概是全場最快樂的人,因為無論如何他都是在隊尾發車,但排位賽一般是刷新賽道單圈記錄的時機,所以他只是壓力比較小,跑還是要好好跑的。
威廉在顧池音周圍蹦噠,“要不要拜爾哥哥給你拉一拉尾流~”
“我要你拉。”顧池音嫌棄地說,“你能不能老實點,轉得我頭暈。”
啟動了第四套動力單元系統的威廉在圍場裡四處散播快樂,散播到Crown車隊車庫的時候停下了,回去了。因為顧池音警告過他,少理江從星。
阿塞拜疆大獎賽,排位賽Q1。
經歷了三次練習賽,大家對賽道已經有了基本的了解。
今年F1二年級的顧池音明白一個道理,F1第一年,車隊會給新生更多的機會,讓他們去跑一跑真正的賽道,讓他們在賽道上被那些老將超車、被碾壓。
二年級,車隊會繼續給機會,讓車手和第一年的數據有對比。所以第二年,賽車手還是有機會留在圍場,那麽到了第三年,如果還沒有做出成績,這全世界開車最快的20個人裡,他將被除名。
顧池音坐進座艙,擯去雜念,開出維修區。
在意大利的時候馬修斯告訴他,你要做一個強者,去駕馭自己的賽車,駕馭自己的情緒。
如果你想要控制,那就駕馭住自己,如果你想控制住自己,拒絕江從星,那麽你要先成為一個強者。
第三十八章
阿塞拜疆大獎賽正賽, 51圈,Hunters一車P14發車,一車隊尾。
River車隊皮爾斯在維修區發車, 暖胎圈結束後,所有人回到發車格。隊尾有個車手耍了點小心機, 回發車格回地慢吞吞的, 這樣做的目的是讓自己的胎多暖那麽三四秒, 讓別人的胎冷上個三四秒。
所有人就位, 追擊車就位,綠旗、紅燈亮起。
五盞紅燈全滅,20台賽車如猛獸出籠,正賽開始。
街道賽道有很多刁鑽的90度彎, 而且沒有緩衝區, 出賽道即撞牆。
Hunters兩位車手都在起跑時選擇了最軟的輪胎, 今天紅胎起步的人很多, 但只有River雙車白胎, 皮爾斯和弗雷爾,這兩個人今天在解說這裡從暖胎圈就開始聊。
白胎眾所周知的慢,但白胎也是眾所周知的能扛能造, 這也是River車隊的信息點之一:今天不會被你們任何人Undercut。
今天的River非常有自信, 不出意外的話他們可能會白胎一停,在杜絕被Undercut的情況下說不定一停後換紅胎還能爭一個最快單圈。
而馬修斯的思路也很明朗, 今天巴庫的風很大, 很多車隊不得不換上小尾翼來降低風阻,但Hunters的黑武士大膽使用了整條賽道上最大的鯊魚鰭設計, 吊艙進氣口略微向下, 車尾更緊湊的同時, 前懸掛的機械結構也給予賽車更順暢的氣流引導。
方程式賽車說來也簡單,它就是一個極致的,把速度做到極限的概念車,甚至只要能夠跑出速度,方程式賽車可以通過自身高速行駛的氣流和壓力,讓它被黏在天花板上。
第一圈,顧池音保住了發車位置。
巴庫賽道是街道,所以地面非常髒,這個髒並非說賽道路面有垃圾或是塵土,而是在方程式這樣毫無紋路的輪胎,以200多的時速狂奔甩出來的灰塵。
事實上練習賽和排位賽的時候就已經很像在跑拉力了,所以正賽會好一些,但也沒好太多,畢竟51圈。
第二圈,顧池音被前車壓得很死,同時威廉在第一圈超過了兩個人來到P17,新動力單元讓引擎有著非常強悍的回應,但這個時候馬修斯並沒有準備告知顧池音。
來到第三圈,DRS啟動,顧池音利用DRS過掉前面一直壓製他的凱斯特,凱斯特今天似乎有點用力過猛了,或許因為和他新婚的野玫瑰女士今天也在圍場。
顧池音過掉他之後,他瘋了一樣要把位置搶回來。
第四圈,所有人位置沒有變化。
第五圈,馬修斯提醒顧池音,威廉在你後面。
顧池音正在追擊P12位置的羅德塔爾,聞言,他一時沒能騰出手來按通話器,緊接著便聽見馬修斯說:“別防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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