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壓一個是一個,莫羅斯如果防住了顧池音,那麽顧池音勢必要保位置,而去防死薩蒙羅。這樣一個壓一個,可以緩解江從星的壓力。
顧池音知道莫羅斯不可能輕易放他過去,於是來到第7圈,1號彎的纏鬥從顧池音強搶內線開始。
在F1賽道上,除了完賽衝線,以及維修站整活,最有看點的就是超車。一個賽車手在這一年完成了多少次超車,也是對他職業生涯的重要評估標準。
顧池音,一個剛剛確定來年席位的車手,這場大獎賽正是他證明自己的好時機。
他要告訴Hunters車隊,自己可以勝任這一席位。不僅是下一年,還有之後的很多年,他都是最適合F1的賽車手。
方程式賽車沒有紋路的輪胎和瀝青地面摩擦發出淒厲的嘶鳴,前面莫羅斯寶藍色塗裝的賽車恨不得橫過來擋在賽道中間。他要保護前面的江從星,但顧池音隻想取其首級。
“尋找機會。”馬修斯說,“你要對我們的賽車有信心。”
然而世事無常,就在眼前這個彎道出彎後,顧池音想利用DRS對莫羅斯進行長直道超越的時候——
出安全車了。
黃旗。
是後面的凱斯特和亞歷克斯相撞,路面有大量碎片,必須要進行清理。
隊友撞隊友有時候也是難免,還是那個原因,車速太快,所有人的神經都太緊繃。莫羅斯也撞過江從星,這其實也不罕見,只是大家會誇大其詞。
可是這樣一來顧池音就必須放棄超車,馬修斯寬慰他沒關系,再等待時機。
然而這個時機,一等就是進站。
第15圈,江從星被查理斯拽下了領跑位,這人藝高人膽大,在此前換上白胎企圖以一停的絕對優勢拿下土耳其大獎賽。
然而他後面的太多人都要把他扯下頒獎台。
Crown對此毅然決定讓江從星立即在16圈進站,對查理斯進行Undercut。
並且,不知是Crown策略組沒來到過領跑這樣的位置,還是對這次終於有望衝擊大獎賽冠軍,總之……
他們也拿出了白胎。
白胎,也就是硬胎,它的速度在三種輪胎裡最慢,但它的磨損速度也是最慢。
也就是說當大家都跑到十幾二十圈,輪胎進入衰竭期的時候,速度比較慢的白胎依然堅.挺。
就像百米賽跑和馬拉松的區別,然而換上白胎,是有風險的。
白胎意味著掉速度,意味著會在出站之後甚至有可能追不上輪胎衰竭的黃胎。所以敢在這個節骨眼、這個位置上換白胎的車隊,固然對他們自己的賽車性能有著絕對的自信。
比如查理斯所在的Mage車隊,無論從空氣動力組件還是引擎馬力,都可以彌補白胎落下的速度。
但在這一點上Crown車隊顯然是慌了。
或許是當局者迷。
解說看見Crown維修房裡,換胎工拿出來的是白色硬胎時,解說們話裡話外幾乎就已經宣判——
江從星的比賽結束了。
解說:“這可能是中國賽車手最接近大獎賽冠軍的一次,但是決策毀掉了他。”
解說:“江從星從排位賽至今可以說無可指摘,他在這一站非常完美,已經做到了他能做的極限。”
解說:“……是啊,為什麽是白胎呢。”
Mage車隊給查理斯換白胎,那是因為他們的賽車可以承受白胎的減速。但Crown的賽車除開今年新研發的引擎……
“我太慢了。”江從星在通話器裡說。
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查理斯超過了他,艾薩瓦超過了他,羅德塔爾也在躍躍欲試。
其實這個時候Crown的指揮台已經察覺到不對,但這是F1,不僅是賽道上,指揮台上也是什麽都有可能發生的。
來到第18圈,這幾圈大家幾乎都在進站,都是新胎。
而不同的是,大家換的胎要麽是軟胎要麽是中性胎,它們在冬測的時候都有數據支撐——都比白胎快。
所以當比賽來到24圈,連顧池音都追上江從星的時候,Crown的維修房裡幾個工程師吵起來了。
一部分人認為江從星應該立刻回來換上紅胎再拚一波,另一部分人認為,一條白胎一停的戰術是可行的,只要等待江從星的輪胎溫度磨上來。
爭吵間,顧池音把他們的車手超了。
呼嘯著超了,毫不費勁,因為顧池音是軟胎,他入彎、出彎、刹車,都是非常常規的操作,輕松拿下。
連顧池音自己都詫異了一下,遂打開通話器,“馬修斯,我看錯了嗎?江從星的輪胎……白胎?”
馬修斯:“呃……是的,我也無法解釋,總之……你保持速度。”
“明白。”
顧池音來到P5,這一圈他的狀態很好,尤其是超過江從星之後,就像是完成一個階段性的勝利,拿到了低保。
但讓顧池音沒想到的是,這年頭低保也能反抗了。
土耳其大獎賽正賽第56圈,也就是倒數第二圈,或許是江從星的白胎終於覺醒,也可能是所有人的輪胎衰竭之後大家在拚的是引擎。
總之江從星在這關鍵一圈追了上來,在賽道12號彎到14號彎,這緊連的三個彎道上,他壓過了黑袍死神。
最後一圈,江從星的個人能力挽救了指揮台的錯誤決策,壓過賽道上那台黑袍死神後,他接連把P4斬於馬下,把P3扯下頒獎台,最終P3衝線、完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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