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滑板車的威廉差點哭出聲音,用英文朝著顧池音遠去的背影喊道:“你不是最討厭江從星了嗎!?”
這種時候不應該立刻把滑板車丟出去表示不屑嗎!
不多時,一個幽幽的聲音在威廉身側響起,亞裔青年的身高和1米87的威廉不相上下,嗓音低沉,並帶著微笑,說道:“沒錯,他最討厭我,往前二十年,往後二十年,都是我。”
作者有話說:
江從星:驕傲.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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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先不談往前二十年,那時候兩個人才三歲,先往前十年吧。
在忽然成為富二代的初中,顧池音意識到,當別人談夢想,但世界跟別人談預算的時候,自己已經有了預算池——爹。
並且這個預算池,沒有預算帽。
於是顧池音暫時放下了對那位在家長輩喜歡,在校老師偏愛的江從星的恨意,告訴他爸:我要當賽車手,我要進F1。
當然,彼時的家長隻覺得,這玩意就像學鋼琴,可能前三個月知道了中央C鍵在哪裡,知道了怎麽彈《小星星》,待到日後無限循環的音階和練習曲之後,孩子自己就放棄了。
況且那是F1,是方程式賽車。
或許連顧池音自己都沒想到他能堅持十年,從卡丁車,到F4、F3、F2,現如今能溜著滑板車在F1圍場,可以說……
江從星功不可沒。
因為顧池音立過誓,終有一天,他要站在頒獎台,朝觀眾席裡的江從星狂噴香檳。
過往誓言歷歷在目,顧池音在自動販售機買了罐無糖可樂,一手扶著小滑板車,一手摳開可樂。
中東島國的風裡混著大海的味道,向海風吹來的方向望過去,顧池音有時候也會覺得不可思議,他居然能跟江從星纏鬥十年,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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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下午,排位賽。
排位賽會決定周日正賽的發車順序,發車位置靠前,那麽必定在起跑有優勢。雖說近些年大獎賽上末位發車奪冠的例子不少,但可著全圍場去問,誰不想前置位發車。
賽前兩小時,所有人抵達圍場,領隊和策略組在指揮台,動力單元工程師在為兩台黑武士做最後的調整。
這時候指揮台給到兩位賽車手一個信息。
“阿音,威廉。”領隊來車庫叫他們,“過來一趟指揮台。”
F1的策略組有時候比賽車手更重要,指揮台一步走錯,賽道上就是滿盤皆輸。
兩人對視了一眼,像這樣賽前緊急召喚車手的情況,在Hunters車隊並不多。
馬修斯摘下耳機,這個向來樂天的意大利老兄,此時表情少有的凝重,“你們知道GK車隊今年的新人嗎,那個叫凱斯特的。”
此人顧池音略有耳聞,遂點點頭。
馬修斯接著說:“我們剛剛收到消息……呃,也可以說是傳言,傳言說凱斯特從F2升上F1去到GK車隊,就是為了給他們的主力車手‘一杆清台’。”
所謂“一杆清台”,是指在末位發車的車手,起跑的時候起個極猛的,需要車手有絕對的反應能力。
比如顧池音可以在0.14秒完成起跑動作,那麽如果想在起跑的時候在末位把前面一票人撞出去,完成“一杆清台”,就要“壓槍起跑”。
所以一杆清台是個很難的操作,既不能起跑違規,又要夠猛,把跑在外線的人都撞出去,自己很大概率也會重度車損無法繼續比賽。
對此,顧池音和威廉都沒有太大反應。
甚至威廉聳聳肩,說:“這有任何需要擔心的嗎?”
顧池音思索了一下,“有的吧,他違規撞車會被罰款。”
說到罰款,馬修斯忽然蹙眉,“顧,你上賽季的罰款交齊了嗎?”
“……”顧池音眨眨眼,“我……想等歐元跌一跌再交來著……”
威廉震驚,“一萬歐元而已,你到現在都沒交齊?”
“一萬歐誒。”顧池音比他更震驚,“我等歐元跌下六塊五再交,很過分嗎?而且還沒到六月。”
去年最後一場大獎賽顧池音在F1簡報會上睡覺,被處罰1萬歐,照例,罰款在每年的六月結束前,要交給FIA(國際汽聯)。
本來是馬修斯把他們叫來商量如何防范“一杆清台”,結果三個人在指揮台討論歐元能不能在上半年跌下六塊五,好在茱莉及時趕到現場,A4紙卷成筒,一人掄了一下,安靜了。
“回車庫去!明天正賽起步都給我走內線!”茱莉怒道。
兩個人立刻溜走,離開指揮台後,茱莉才心有余悸地看向馬修斯,“一個F2來的新人,真有必要防成這樣嗎?”
馬修斯稍稍看了一圈,確認了都是自己人後,才說:“那小子是帶著任務去GK的,為了給GK的主力車手鋪一條好路。”
“永遠別在競技體育裡玩商業手段。”茱莉笑著搖搖頭,“最近幾年,商人們的野心越來越大了。”
另一邊,車庫裡的方程式正在點火。
方程式賽車的點火過程很複雜,首先維修工們需要先加熱燃油,接著為發動機進行全方位潤滑,最後,像為玩具擰發條一樣,用外部點火器發動賽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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