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顧池音寬慰他,“沒事的,你這不是扭頭就嫁入豪門了嗎,River欸,要不你留下,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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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賽。
斯帕賽道的起跑區就是一個DRS路段,接著是一號發卡彎,出彎後就是一個長下坡。
所以車隊們在這裡對賽車的調校,屬於各家有各家的理解。懸掛軟硬都有,尾翼和前翼的選擇各有不同。斯帕的挑戰性不僅在於車手本身,動力工程師、空氣工程師,每個維修工,都對斯帕有特別的偏愛。
畢竟,勇士需要被證明。
暖胎圈結束。
五盞紅燈全亮。
今天的杆位是杆位常客懷特,懷特的起跑非常漂亮,一號彎非常穩定地守住了位置,Shadow車隊的賽車向來以穩固著稱,很少聽聞他們的賽車有出現過機械故障或者動力故障。
馬修斯看著指揮台,兩位賽車手在第一圈都平穩發揮,甚至在世界上最危險的彎道,艾爾羅格彎道,兩位車手都非常穩健。
艾爾羅格彎的問題大家都明白,它的緩衝區不夠長,很多人在這裡側滑出賽道之後,幾乎不可能再返回賽道,都直接撞牆。
圍場賽道上那些引擎和輪胎的聲音有多刺耳,座艙裡F1賽車手的靈魂就有多安靜。
畢竟維持著絕對的判斷力,理智,和膽識。
當車技和膽識並駕齊驅,這個賽車手才是真正的無敵。
顧池音從起跑的P9位置在第十一圈上到P8,大家年年在斯帕都出事故,正賽的上半場,大家都在嘗試找到自己在這條賽道上的極限。
顧池音也是如此,又一圈,艾爾羅格彎,顧池音嘗試更晚刹車,這個行為很快被馬修斯注意到。
隨後通話器響了,“顧,穩著點。”
今年這些猖獗的F1車手乖巧得令人發指,就連解說都有點受不了了。
解說:“不是,一定要這麽穩嗎?”
解說:“皮爾斯……他穩得像是失去過什麽。”
解說:“他今年穩成這樣,在坐的各位都有責任。”
去年顧池音退賽只是因為賽車故障,但去年皮爾斯可是結結實實地自己撞牆。而且皮爾斯的撞牆是車迷們無法接受的,他純粹是自己炫技失敗。
“好的。”顧池音說。
其實F1在本質上就是20個人在跑圈,所以沒有超車鏡頭的時候,解說們就只能閑聊。
“今天太穩了,今天真的穩得不像F1。”
另一個解說接上,“是啊,比利時是Crown的主場,這邊江從星和莫羅斯,哦——兩個人聯手做掉了查理斯!漂亮啊!”
“其實江從星開車風格還是挺硬漢的。”解說的話題忽然飄開,“怪不得周四那麽耿直,果然是很有安全感的一個人呢!”
今年實在是有點不尊重斯帕了。
解說們的話題從江從星身上扯到了新婚不久的懷特艾薩瓦,又聊到Crown車隊今年的預算問題,還是沒有人出事故。
“我懂了,今天是斯帕的平安夜。”
話音剛落,第二十三圈,顧池音已經落入P10,他後一輛車是隊友威廉,前一輛則是未來的隊友江從星。
這時候Hunters兩頂頭盔裡,先後響起馬修斯的指揮,“做掉他。”
兩個人也先後按下通話器回復馬修斯,“明白。”
接著,兩台黑色賽車在這一圈艾爾羅格彎後的DRS路段,對前方P9位置的江從星進行左右夾擊。超高尾速的DRS區裡,江從星內線外線都被佔,欲哭無淚。
於是在DRS後的一個彎,江從星被攆到了P11。
然而主場榮耀還是要維持的,Crown立刻權衡兩個賽車手的位置進行回擊,莫羅斯刻意放緩速度去幹擾顧池音的入彎,然後配合江從星去攔截威廉。
顧池音呢,死道友不死貧道,立刻開溜。
威廉在頭盔裡哭嚎,馬修斯說沒關系,顧池音已經溜了,上到P7了。
主場優勢,更多的優勢在於迷信。外國人也迷信,外國人不僅迷信,還迷之自信。
然而競技體育就是要有自信,沒自信跑什麽F1。
江從星又開始了,又是他詭異莫測的走線,搞得前車顧池音不知道該往哪防。在交叉線進攻方面,江從星堪稱位面之子,他不僅通過自己的走線來干擾前車,還能讓前車產生自我懷疑——
我剛切內角那個行為,是不是中了他的圈套。
也就是說江從星擅長讓對方凝視自己,把對方拉進自己的位面。
而每每這個時候,顧池音都很想讓馬修斯幫忙給自己連上Crown車隊的通話器,斥責江從星:你不妨有話直說。
江從星成功超車,主場車隊頂上一個位置。
此時戰天鬥地的莫羅斯也決定一展光輝形象,跟在隊友後面企圖撿漏也過掉顧池音,未遂。
最後一圈,黑白方格旗揮舞在賽道,顧池音P8完賽,江從星P6,莫羅斯P9,威廉在P10,所幸四個人都進入了積分區。
一位賽車手去另一位賽車手的維修站將其進行正義或非正義的肢體制裁,也可以簡化成毆打報復,這在F1有史以來發生過非常多次。
所以當江從星氣勢洶洶進去Hunters車隊維修站的時候,Hunters的人相當警惕,甚至有個維修工已經舉起一塊破風板……然後覺得不太趁手,換成了防傾杆。
顧池音似笑非笑地倚在輪胎架邊,和威廉一起向視頻通話裡的辛西婭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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