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秋低頭喝酒,客觀地說:“這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變的。”
許培樟仰頭:“我當然知道,但總要努努力,你看我為你的片子花了多少錢。”
“你難道不是為了梁易舟嗎?”明秋淺笑,他和許培樟呆在一起的時候,整個人都比較放松。
“切。”許培樟翻白眼,“對老婆的電影不上心還要對什麽上心?那你呢,怎麽男主角還是定了尹凡棠?”
明秋看他一臉八卦的樣子,不太自在地喝了口酒,遮掩道:“他合適這個角色而已。”
許培樟明顯不信,嫌棄道:“都快三十歲了,你還是這麽不坦誠。”
明秋不說話,悶了半杯酒。
“話說回來,如果要……”明秋盡量把語氣放得平淡,好像稀松平常,“就是包養別人的話,金主要做點什麽?”
許培樟被酒嗆到,拍了下胸口說:“你有毛病吧,這才剛回國沒幾天,就要搞一個醜聞的定時炸彈?”
明秋面無表情地回嗆他:“這事你不是很有經驗嗎?”
許培樟被他噎住,沒臉沒皮地來了句:“你懂什麽,這只是我追求梁老師的一個方法。”
“是誰還後悔得偷偷哭啊。”明秋揭穿他。
許培樟咬了咬後槽牙,把話題轉移到明秋身上:“那你是包養了誰?”
明秋悶咳一聲:“這不重要。”
許培樟一臉了然:“哦,尹凡棠。”
明秋不說話了。
“哇哦,你臉都紅了,別給我裝。”許培樟抓住機會反擊,“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對他余情未了?”
明秋和他對視,面無表情吐出幾個字:“怎麽可能?”
許培樟滿臉寫著不信。
明秋慢騰騰喝了一口酒:“那天我和楊尚詞吃飯碰到他了。”
“然後呢?”許培樟側過一點臉,表情變得很耐心。
“他在跟投資商吃飯,我進去的時候,正好看到有個男的摟著他。”明秋語氣沒有什麽波瀾。
許培樟皺眉:“尹凡棠犯不上吧。”
“誰知道呢。”明秋扯了下嘴角,“不管是自願還是被迫,都是因為他現在過得不好。”
“娛樂圈就是這樣拜高踩低的。”許培樟說,“不過尹凡棠再怎麽樣,也是個影帝,你別想得太誇張。”
“但他想都沒想就答應了。”明秋看起來不是很高興,他嘀咕一句,“估計確實想找個金主吧。”
許培樟想了想說:“我跟尹凡棠還真不熟,阿舟倒是和他關系還挺好的。”
明秋皺眉:“你別去梁易舟那裡囉裡吧嗦。”
許培樟“切”了一聲,繼續說:“我記得尹凡棠之前一直在上海,來北城也就是這兩年的事。”
“因為換公司嗎?”明秋有些在意地問。
“嗯,他和前公司鬧得挺不愉快的,聽說付了很大一筆違約金走的。”許培樟說。
明秋盯著杯子看,冰塊正在酒裡打轉。
許培樟看他那樣子,笑了笑:“包養無非就是給錢給資源,挺簡單的。”
明秋淡淡道:“我知道了。”
“當然……”許培樟一笑,臥蠶溫柔彎起,“你也可以給感情。”
明秋十分不解風情地伸出手,把許培樟的臉往旁邊一推。
他嘀咕一句:“你以為我是你啊。”
許培樟掙脫明秋的手,沒好氣地說:“你能不能對你的投資商客氣一點?”
明秋不管他,自顧自盤算自己的事情:“我應該先去找一套房子。”
許培樟朝他放送了一個你沒救了的眼神。
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兒,中途許培樟電話響了,來電人備注是一排紅心。
許培樟飛速接起來,笑容滿面的。
明秋甚至覺得許培樟身上有根尾巴在搖。
許培樟講完電話,就說要走了,調酒師和他開玩笑:“許總,現在十點都不到,不多玩一會兒嗎?”
許培樟有點得意地說:“不行的,我家不準夜不歸宿,先撤了。”
明秋十分無語地衝他揮手,然後又要了一杯威士忌。
喝完酒明秋打車回酒店,他酒量不太好,坐進車裡之後就有點犯暈,他往後靠在座位上,眼睛半睜半合。
實際上,他和尹凡棠的前塵往事比別人以為的要複雜,一想就惹他頭疼。
明秋揉了揉太陽穴,剛想閉眼休息一會兒,手機卻響了起來。
明秋有點不耐煩地接起來,尹凡棠的聲音傳出來:“明導,劇本我收到了,有……”
“劇本下次見面聊吧。”明秋有點累。
尹凡棠很敏感地問:“你喝酒了?”
明秋“嗯”了一聲:“不多。”
尹凡棠有點在意地問:“你和誰在一起呢?”
明秋挺耐心地回答他:“投資商。”
尹凡棠靜了靜,又說:“要不要我來接你?”
明秋料到了尹凡棠會這麽說,他“嗯”了一聲,鼻音有些重:“我把地址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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