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道了晚安,何青荷的心裡安定,倦意席卷而來,眼皮子越來越重,眼見著就要睡著,他突然睜開眼睛,掙扎著說:“明天一大早你得回去,讓節目組發現你晚上跟我睡一起就完了。”
何青荷能想象要是發現他們使用同一個房間,徐導的嘴得咧到天上去,他不想輸給節目組。
傅琛說:“知道,放心吧,快睡。”
何青荷得到保證,這才安心睡著。
何青荷的睡姿非常規整,安靜地躺在那裡,幾乎不怎麽移動,他的個子也不矮,卻隻佔據床鋪的一小塊地方。
傅琛接觸過很多有錢人,何青荷是他見過的最不像富二代的富二代。
明明應該是眾星拱月的小少爺,怎麽連睡覺都放不開手腳。
傅琛松開何青荷的手,何青荷在睡夢中不適應地蹙了蹙眉。
何青荷早晨低血壓,喜歡賴床,偏偏睡眠又特別淺,只要有一點風吹草動就會驚醒,這也是他們分房睡的主要原因。
身邊人翻個身,都可能吵醒他,更不說早晨提前起床了。
傅琛松開何青荷,觀察了一會,見他沒有醒來的跡象,這才繼續行進下一步動作。
他支起身體,稍微往上,把手臂放到何青荷的頭頂,用自己的胸膛籠罩著何青荷。
何青荷追逐熱源,翻了個身,自發貼近傅琛。
又過了一會,他睡著睡著,把傅琛的手臂當枕頭,自動睡上去。
傅琛怕鬧醒何青荷,始終克制著動作,等何青荷徹底躺進懷裡,這才放松身體,讓何青荷靠得更舒服一些。
何青荷睡得香甜,平日春水一般的眼眸被薄而白皙的眼皮遮住,挺翹的鼻子隨著呼吸緩緩起伏,熟睡的何青荷顯露出幾分平時不常見的可愛。
這裡畢竟不是城市,外面的建築上雖然點著燈,到底不是特別明亮。
何青荷以為傅琛看不清自己,實際上沒發現傅琛進屋以後連眼鏡都沒摘。
傅琛一直看著何青荷,任何細節都沒放過,一清二楚。
×
第二天早晨,何青荷聽見了自己的鬧鍾鈴聲。
他潛意識裡以為還在家,待會要去公司,反正沒人管他的考勤,他可以繼續睡會。
他無意識地蹭了蹭臉頰,感覺枕頭的觸感跟平時不一樣。
他睜開眼。
直接映入眼簾的是一片胸膛,胸膛上的衣服因為不明原因弄得很亂,露出流暢的肌肉線條,何青荷迷茫地眨眨眼,一時之間搞不清楚情況。
頭頂傳來沙啞的聲音:“醒了?”
何青荷揚起頭,對上傅琛的眼睛。
他這才發現自己睡在傅琛的胳膊上,何青荷徹底驚醒,問:“怎麽回事。”
傅琛不動聲色地告訴他:“你昨晚睡著睡著自己抱住我。”
何青荷愣了愣,從傅琛的懷裡退出來,說:“我睡相不好。”
真是尷尬。
他坐起身,悄悄背過去,藏起自己泛紅的臉頰。
不是沒做過更親密的事,可在傅琛的懷裡醒來更讓人不好意思。
這時候手機跳出消息,何青荷拿起手機一看,腦子殘余的睡意徹底清除,他推推傅琛,說:“節目組要過來了。”
傅琛繼續躺著沒有動。
何青荷催促:“快起來啊。”
平時都是傅琛早起,今天怎麽輪到他賴床了。
傅琛目光深沉,說:“手臂麻了,動不了。”
何青荷臉上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紅暈又冒了出來。
不好意思是一碼事,不想被節目組發現又是另一碼事,何青荷伸出手,捏住傅琛的臂膀,用力按了按,說:“揉揉就好了,趕緊的。”
傅琛本該享受何青荷的按摩,結果何青荷因為動作太猛觸動了低血壓,有點頭暈眼花。
傅琛扶住他,這才說:“不慌,外面有黃助理守著。”
×
節目組還真馬上就來了,但黃助理不讓他們上樓,說是自家老板正在開國際視頻會議,不要去打擾。
工作人員們一臉懵逼,傅琛的合同裡的確有這麽一條,有緊急工作時,節目組不得阻礙。
只是他們沒想到來真的,一大早就開會。
哪個人來參加綜藝真的會工作啊。
所有人被攔在外面,有人開始犯嘀咕:“為什麽不讓我們進去,不會有貓膩吧。”
其他人反應過來:“難道兩個人還沒起床?”
兩個人都沒起,說明什麽?說明昨晚兩人同床共枕!
工作人員立即待不住了,無論如何都要上樓看看。
黃助理是傅琛最忠實的機器人手下,嚴格執行老板的指令,堅決不讓任何人通過。
直到他接到通知,說是視頻會議開完了,他才放行。
工作人員第一時間衝上樓,結果看到外間的桌子上堆滿了電腦以及各種設備,傅琛領著幾個助理正圍在電腦前商議他們聽不懂的話題。
吊腳樓的房間硬是被改造成了臨時辦公室。
看來總裁昨晚真的在外間通宵,沒有進屋跟何青荷一起睡。
節目組震撼,這個工作狂魔。
何青荷淡定地從裡屋走出來,跟工作人員打招呼,神色稀松平常。
節目組放棄跟他們較勁,開始新一天的錄製。
何青荷悄悄看向傅琛,傅琛同樣絲毫不顯,與平時一樣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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