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荷的眼神像星辰一樣明亮,他認真地說:“我們都全力以赴,誰也不準放水,看誰先出局。”
兩個人都不願意先出手,何嘗不是另一種毫不退讓,他們的本質都很固執。
既然如此,那就固執到底,誰也不準退。
何青荷轉向工作人員,說:“如果我們任何一個人放水,這個遊戲自動棄權,沒有分數。”
一直以來,何青荷在綜藝上表現出來的形象,都是安靜平和,總跟在傅琛的身後,無聲地微笑,說好聽點是溫柔,說難聽點是沒有主見。
這還是工作人員第一次見何青荷這樣,工作人員被他的氣勢嚇到,連忙點頭:“可以。”
何青荷見工作人員答應,又轉向傅琛,問:“可以吧?”
如果這樣也不行,那只能棄權了。
人終歸是有勝負欲的,誰也不想棄權。
傅琛同樣點頭:“可以。”
何青荷牽了牽唇角,留給傅琛一個燦爛的笑容,轉身返回,坐上自己的海綿寶寶碰碰車。
工作人員第三次登場,宣布遊戲開始:“三二一,開始!”
這一回,兩輛碰碰車不像剛才沉默含蓄,而是同時啟動,朝著彼此的方向撞過去。
何青荷猛打方向盤,海綿寶寶筆直地衝向派大星,派大星也不甘示弱,兩顆圓溜溜的車腦袋進行了親密的接觸。
實際上車底盤四周有一圈橡膠圈,軟軟的有彈性,兩輛車碰到一起後,迅速彈回去,坐在車裡像被包裹在果凍泡泡裡,咕嚕嚕地滾。
說實話,何青荷是第一次玩這種碰碰車,所以之前才不敢去撞傅琛,碰了一次以後,沒想到這麽好玩。
還想再撞,體驗那種砰砰彈彈的感覺。
他想著,再次控制方向盤,往派大星那邊撞。
傅琛這次也的確沒有放水,只是他大概也沒玩過,兩個人都不太熟練,按照開汽車的方法控制碰碰車,撞得東倒西歪,七扭八拐。
偏偏傅琛的表情還一本正經,就算被撞得彈來彈去也滿臉冷漠,看得旁邊的工作人員快笑死了。
“太強了,這反差絕了。”
有好事的人吆喝:“衝鴨小荷,把總裁撞出去!”
傅琛在撞來撞去的時候,抽空給觀眾席遞了一個冰冷冷的眼刀。
喊得這麽親熱。
而何青荷正在體驗久違的熱血沸騰,此時此刻,什麽也沒想,只知道好痛快啊,用不著壓抑,用不著偽裝,只需要全力以赴。
海綿寶寶憋著一口氣,凶狠地衝向派大星,派大星被撞得身體一歪,海綿寶寶立刻跟上,追加一記頭錘,派大星此時已經在白線邊緣,沒有控制好車身,直接滑出白線的范圍。
工作人員宣布:“這一局,小荷先生獲勝!”
勝利者何青荷走下碰碰車,臉上掛著笑容。
他的笑容依舊很淡,可笑意一直蔓延到他的眼睛裡,讓他的眼睛比星星還要閃亮,看得出他很開心。
他走到傅琛旁邊,問:“你沒放水吧?”
傅琛抬了抬眼鏡,說:“我每天不開車。”
何青荷愣了愣,很快反應過來他的意思。
傅琛每天有司機接送,而何青荷每天自己開車,所以他輸給何青荷,很正常。
何青荷再次笑起來,傅琛這是找借口挽救自己的尊嚴。
工作人員走過來,說:“還沒結束呢,三局兩勝。”
何青荷的眼睛更亮了,他正覺得沒過癮,還想玩,只是他畢竟不是七八歲的小孩子了,不好意思開口。
何青荷抿著嘴唇,用亮晶晶的眼神看傅琛,說:“繼續。”
傅琛同樣乾脆,說:“繼續。”
兩個人再次上車。
第一次的時候,傅琛可能真的開車沒有何青荷熟練,練了一把以後,很快找到了節奏。
他並不是整天坐辦公室的文弱書生,繁重的工作需要強悍的體力,實際上他的反應能力很快。
而且他還會預判何青荷的行動軌跡,觀察何青荷手臂的動作,就能知道海綿寶寶下一步要做什麽。
第二把,傅琛贏了,派大星把海綿寶寶撞出白線。
何青荷依舊高興,說:“好像回到了小時候。”
那時候媽媽還在,經常組織一家人出門旅行,三兄弟鬧成一團,父母在旁邊不僅不勸架,還看熱鬧哈哈大笑。
傅琛沒有何青荷那樣的回憶,他的童年跟現在沒兩樣,都是機械化、程序化的生活。
但現在看到何青荷這樣高興,幼時的時光仿佛也染上絢麗的色彩,他能與何青荷感同身受了。
然後是第三局。
玩了兩盤,何青荷非常滿足,他已經忘了勝負,不再去想遊戲積分的事,這一盤是贏是輸都無所謂。
他隻想享受當下的快樂。
海綿寶寶與派大星再次撞到一起,有來有往,難解難分。
豪門組是第一對玩這個項目的嘉賓,剛好又是謙讓型選手,節目組昨天就在發愁,最後沒有節目效果怎麽辦。
早上一開始的時候,果然如此,兩個人互相客氣,遲遲不肯比拚,工作人員雖然進行了引導,但是心裡依舊沒底。
沒想到現在兩個人玩得不亦樂乎,節目組終於松口氣,這不是挺好嘛。
碰碰車雖然好玩,但連著來三局,到底消耗體力,兩輛碰碰車的速度都降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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