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荷拽了拽傅琛的衣袖,傅琛轉過頭,何青荷衝他笑笑,說:“對我有點信心。”
這是剛才過浮橋的時候,傅琛對何青荷說的話,眼下被何青荷還給了傅琛。
傅琛抿抿嘴唇,還想說些什麽,何青荷笑著說:“沒問題的。”他安撫性地拍拍傅琛的手,“實在不行,我還可以松手,幸好你游泳很厲害。”
話是這麽說,傅琛了解何青荷的性格,他一定會堅持到突破自己的極限。
何青荷再次說:“相信我。”
傅琛冷冷地看了一眼工作人員,他本身在公司就善於發號施令,如今這樣嚴厲地看過去,把工作人員嚇得大氣不敢出。
但何青荷知道他這是妥協了。
何青荷連忙給工作人員使眼色,工作人員立刻領會精神,帶著兩個人去往跳台。
半路上,何青荷小聲對傅琛說:“我們是最後一名,如果討價還價的話,別人會覺得我們仗勢欺人。”
傅琛看他。
何青荷問:“怎麽了?”
傅琛板著臉:“沒什麽。”
何青荷太在意其他人的眼光,最後受苦的還是自己。
兩個人上了跳台,一部分工作人員幫傅琛綁安全繩,另一部分跟何青荷講怎麽拽繩子。
其實跳台的滑輪裝置有杠杆的作用,已經卸了一部分力,否則拉住一個成年男人還是太難了。
何青荷將手套往手上套,傅琛總是偏頭去看他,何青荷察覺,便衝傅琛笑笑。
何青荷的笑容仍然春風和煦,讓人心神安定。
工作人員在一旁催促:“可以開始了吧。”
傅琛走向跳台,之前聶平然怕落水摘下眼鏡,傅琛沒有這樣做,而是直接跳下跳台。
安全繩將他勾住,將他懸掛在半空中。
何青荷在後方把繩子在自己的胳臂上纏了兩圈,拉住繩子的末端。
其他嘉賓在底下圍觀,嚴中喆知道拉一個比自己重的人有多難,替何青荷捏一把汗:“兩分鍾啊,也太長了吧。”
他當時只有三十秒都覺得度秒如年。
聶平然喃喃地說:“太厲害了,要我就……”他話說一半,想起吳杞在旁邊,閉上嘴。
吳杞嘲諷地說:“要你就直接把我丟水裡了。”
剛才吳杞一直拉住他,聶平然自覺欠吳杞一局,得了便宜不賣乖,老老實實不嗆聲。
吳杞轉頭衝跳台上大喊:“加油啊,小嬌妻!”
站在他身邊的所有人:“……”
好想裝不認識他。
工作人員松開卡扣,繩子瞬間拉緊,何青荷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把他往前拽。
他牢牢拉住繩子。
前方的傅琛竟然沒有察覺到任何下墜的感覺。
何青荷身邊的工作人員呆住,一般來說,力量不夠的人很難抵抗第一波的衝擊力,繩子會往前松動一些,但何青荷這邊完全沒有這種情況。
他們本來以為何青荷力氣小,拉不住傅琛的。
攝像機對準何青荷的臉,給他拍特寫。
何青荷心裡卻在想,你們真是太小看我了。
他是曾經一個人出海的人,任何事情都能一個人處理,怎麽可能嬌滴滴的,沒有力氣。
他不過是性格比較低調平和罷了。
海釣這項運動,從深海裡把凶猛的魚類拉到船上,需要力量與毅力,何青荷曾經一天一夜不睡覺,只為了釣到金槍魚,要是沒力氣的話,早趴下了。
只可惜回國以後,他沒有繼續做那些獨自找樂子的事,皮膚重新白了回來,力氣退化了不少,幸好技巧還在。
何青荷緊緊地拉住繩子,傅琛懸掛在跳台下,不知道上面的情況,隻覺得環境安靜得有點詭異,令人擔憂。
他怕影響何青荷,不敢輕舉妄動。
傅琛到底是個大男人,個子也高,體重在那裡,何青荷逐漸吃力,額頭滲出細密的汗水,拽住繩子的手微微顫抖。
即便如此,他仍然穩穩地定在原地,目光隻盯住繩子,心無旁騖。
旁邊的工作人員見了,不由自主地出聲:“加油啊!”
他們當然希望何青荷能堅持久一點,比較有節目效果,可現在看見這樣的何青荷,節目效果這件事被完全拋到腦後,所有人一心一意地給何青荷加油打氣。
傅琛聽到上面的聲音,知道現在是關鍵時刻,嘴唇緊繃,扶住身上的安全繩,盡量維持自己的穩定。
時間一秒一秒過去,最後工作人員宣布時間到的時候,傅琛這才發覺自己哪怕動也沒動,也出了一身汗。
他被拉上跳台,第一時間向何青荷走過去。
何青荷看見傅琛,彎起眼睛笑:“我就說相信我吧。”
他說話帶著喘息,臉頰因為用力泛起不正常的紅潤,前額全是汗,失去了平日的清爽,卻像被太陽照耀的花,豔麗地綻放,漂亮得令人無法移開視線。
傅琛連自己身上的繩子都來不及解,托起何青荷的手,摘下手套,查看他有沒有受傷。
何青荷笑出聲,說:“我沒事,我厲害著呢。”
傅琛深深看著他,說:“你真是……”
到底還藏著多少技能點。
傅琛在做遊戲之前預料到何青荷不會松手,但沒想到他能維持這麽長時間,而且自己在跳台上掛著,身體沒有任何位移,說明何青荷的手很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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