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侶之間相處久了,一定有矛盾,久而久之自己也能意識到矛盾的點在哪裡。而所有嘉賓在一起共同錄製了兩期的節目,也對其他人有了一定的了解,足夠提出意見。
“依次輪流,今天,在座的所有嘉賓都是自己和其他人的婚姻觀察員。”向蓓蕾說,“所以,哪一組嘉賓先來呢。”
這回是挑刺找錯,誰也不想打頭陣,就連嚴中喆和左文峰都沉默了。
吳杞看了看聶平然,說:“我們先來吧,反正我們的相處大家有目共睹,也沒什麽藏著掖著的必要。”
聶平然推了推眼鏡,點點頭:“是的,我和吳杞之間的問題是我們總吵架。”
其他人笑了。
這時候向蓓蕾拿出一打小卡片,找出吳杞與聶平然的那一張,看著卡片說:“你們在第一天的遊戲裡,四個地點,吳杞哥哥贏了三局,聶醫生贏了一局,兩個人的分數極為相近,說明誰也沒讓著誰。”
吳杞揚起下巴,驕傲地說:“為什麽要讓,各憑本事。”
向蓓蕾點點頭,說:“你們的確是這樣做的,在黑石灘的時候,聶醫生把螃蟹放進你的衣服裡,害你被螃蟹夾傷了,然後你在碰碰車項目裡,報復回去,直接把聶醫生的眼鏡撞掉,聶醫生的眼鏡腿當場折斷。”
其他嘉賓聽了露出驚訝的表情,乍一聽有點好笑,仔細想想也太過了。
他們知道吳杞和聶平然總是吵架,但沒想到對彼此這麽狠。
吳杞是個模特,身上的每一寸皮膚都很寶貴,再說海洋生物指不定帶著什麽細菌,聶平然作為醫生怎麽會不懂;吳杞也是,把眼鏡腿都撞折了,該用了多大的力氣啊,萬一斷了腿的眼鏡劃到眼睛,多危險。
如果不說他們是配偶,簡直像仇人。
特別是何青荷在心裡想,當時傅琛的眼鏡也掉了,他暗暗慶幸自己開碰碰車的時候沒有用力。
向蓓蕾繼續說:“還有在海水浴場,你們一個拉對方的腿,一個把對方的泳圈戳破了,然後是海洋館……”
“好了好了,停停停,別說了。”就連吳杞都臉紅了,更不提聶平然。
聶平然扶住額頭,說:“這麽丟臉的事就別說了吧。”
向蓓蕾笑:“反正以後節目也要播出,我只是給其他嘉賓說說你們的事,然後讓大家看看,他們的相處模式有沒有什麽問題。”
嚴中喆說:“不是應該先自我剖析嗎。”
向蓓蕾看向吳杞和聶平然,說:“他們已經剖析過了,說他們的問題是總吵架,你們覺得呢。”
嚴中喆看了看身邊的左文峰,說:“說實話,他們的這種模式我比較陌生,我怎麽也不會讓老左受傷。”
他這句話說出來,除了再婚夫夫的所有人全部表示同意。
特別是何青荷,簡直無法想象這種事,他寧願自己受傷也不會傷害傅琛。
向蓓蕾引導大家發言:“其他人呢,我們今天是圓桌會談,每個人都說說自己的看法。”
這時候爾東開口,說:“吳杞和聶醫生只是相處起來比較像小學生。”他向再婚夫夫兩個人做了個抱歉了的手勢,“他們兩個人讓我想起小男生總喜歡揪小女生的辮子。”
說到這個,在場唯一一個女生向蓓蕾有發言權:“實際上女孩子很厭惡這種名為‘喜歡’,實際‘霸凌’的行為。”她問吳杞和聶平然,“你們呢,在被對方這樣對待的時候,心裡是怎麽想的?”
會覺得好笑嗎,會坦然接受嗎。
吳杞和聶平然不回答也不說話。
隨著話題的一步步推進,內容越來越深入,令人下意識進行防備。
向蓓蕾耐心地等著他們,其他嘉賓同樣望著再婚組兩位夫夫。
過了一會,聶平然說:“我心裡想的是要報復回去,否則虧了。”
吳杞點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
所以無法坦然接受來自配偶的攻擊,雙雙選擇報復,不讓對方好過。
這種心理,幾乎可以稱得上是怨偶了。
這時候,何青荷突然插話:“我覺得他們是心有不甘。”
一般情況下,何青荷與傅琛很少參與嘉賓的聊天,兩個人一直遊離在外,鑒於他們彼此之間的話同樣不多,其他人也見怪不怪。
這次何青荷居然主動開口,實在難得。
向蓓蕾望著他,鼓勵他說下去。
何青荷抿抿嘴唇,說:“我能感覺到他們心中有怨氣,一定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困擾著他們,讓他們無法排解,只能發泄在對方身上。”
他說完,現場一片寂靜。
這熟悉的沉默,經常蔓延在他與傅琛之間,何青荷困惑,他把其他人感染了麽。
過了一會,左文峰爽朗地笑了一聲,說:“小荷這樣一說,的確有這種感覺。”
嚴中喆點點頭:“兩個人無時無刻都在鬧脾氣。”
向蓓蕾謹慎地問吳杞和聶平然:“所以,你們願意分享你們的故事嗎,如果不願意說也沒關系。”
吳杞扯了扯嘴唇,說:“都來上節目了,本來也沒想瞞著,只是說出來有點不體面。”
畢竟兩個人離過婚。
吳杞扭頭去看聶平然,聶平然撇開視線,不與他對視。
吳杞哂笑:“怎麽說呢,我是個模特,很早出來跑生活,經歷比較豐富,圈子比較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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