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猝不及防收住腳步,然後轉過身,何青荷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還在往前,一頭撞到傅琛的胸口。
傅琛把他抱住。
何青荷的體溫猛地升高,氣息因為剛才的跑動不穩:“還在錄節目呢。”
傅琛在他耳邊沉沉地說:“甩掉他們了。”
可是這裡是圖書館,有監控。
傅琛看出他的心思,說:“如果我沒記錯,這片區域是監控盲區,我念書的時候經常到這裡來。”
過了這麽多年,難保不會補上監控,但何青荷顧不了那麽多了,他有點累,趴在傅琛的胸膛上喘氣。
傅琛抱著他,輕輕靠在書架上,等待他平複呼吸。
何青荷靠在傅琛的懷裡,一邊調息,一邊打量旁邊的書架。
書架上擺放著社科類書籍,有的書本非常陳舊,散發著歲月的氣味。
看來真的很少人來這邊。
何青荷輕聲問:“那時候你來這種監控拍不到的地方做什麽?”
那時的傅琛肯定是做過一番調查,才發現這樣的寶地。
傅琛說:“不做什麽,放空自己。”
那時候他只是一個大學生,尚未形成一套完整的邏輯與數據庫,要一邊念書一邊創業,面對複雜的社會,難免會宕機。
這時候,他需要這樣一個地方,啟動修複程序。
何青荷能理解,想象年輕的傅琛戴著眼鏡,坐在書架的後方,手裡捧著紙張泛黃的書本,望著上面的字句發呆。
心裡頓時一片柔軟。
兩個人都沒再說話,安靜地平複呼吸,享受被圖書環繞的靜謐。
只是何青荷有一件事始終在意,等他覺得緩過來一些了,才問:“那張數學卷子,你到底做得怎麽樣,我看你都寫滿了。”應該都答上來了吧。
傅琛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小學老師教過,不管怎麽樣,卷子必須寫滿。”
何青荷:“……”
懂了。
何青荷埋在傅琛的懷裡,悶悶地笑出聲。
傅琛低頭,把他抱得更緊,說:“小聲點,別被人發現了。”
何青荷連忙抿住嘴唇,不敢再笑,臉憋得有點紅,只能發泄似的在傅琛的胸口蹭蹭。
傅琛撫摸他柔軟的頭髮,順著往下,安撫性地摸摸他的後頸。
何青荷滿足得想要歎息。
明明還在錄節目,明明隨時可能被人發現,可傅琛的懷抱太誘人,讓他沉溺其中,不想起身,恨不得再多待一會。
被老婆依賴,哪個男人抵抗得住,傅琛抱著何青荷,低頭望著他烏黑的頭髮以及精致的側臉,目光落到他白皙皮膚上的那抹紅暈上,沙啞地開口:“你跟秦啟帆聊得很開心。”
何青荷從傅琛的懷裡抬頭,說:“哪有開心,我是為了看你的照片。”
傅琛問:“照片好看麽。”
何青荷清清嗓子,說:“好看,你二十多歲的時候很可愛。”
傅琛從沒聽過別人用“可愛”這種詞匯形容他,皺起眉頭,說:“是說我年輕的時候比較傻麽。”
何青荷連忙說:“當然不是,年輕的你很好。”他笑著說,“要是我能那時候遇到你就好了。”
傅琛的眸光變得深濃,像沉沉的深夜,吞噬所有的星星,又像細密的網,將何青荷團團包裹。
他問何青荷:“那是說,比起現在的我,你更中意過去的我?”
何青荷百口莫辯:“當然不是,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你都是你,都很好。”
傅琛不說話了,直勾勾望著何青荷。
傅琛的眼神太深邃了,何青荷看不懂含義,以為他因為自己看照片的事不開心,說:“對不起,下次不跟著秦啟帆一起鬧了。”
傅琛抬起手,摸了摸何青荷的嘴唇,說:“又說了不能說的話了。”
何青荷愣了愣,想起懲罰的事。
他看向傅琛,烏黑的眼眸像晶瑩的琉璃,如畫的眉目間含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何青荷輕聲說:“那你懲罰我啊。”
錯一回,親一次。
遊戲的規則,何青荷沒有忘,傅琛也沒忘。
傅琛托著何青荷的下巴,吻住面前豐潤的嘴唇。
第96章 ×
上一次所謂的懲罰, 傅琛輕輕蹭了蹭何青荷的臉頰,這一次直接親吻嘴唇。
何青荷稍稍驚訝,接著心裡翻湧著熱浪。
他們上一次親吻是什麽時候, 何青荷不記得了。
他隻記得連婚禮上, 交換誓言之吻,兩個人都只是借位, 沒有真的親上。
在圖書館的角落裡,沒人發現的地方, 傅琛一手攬著何青荷的腰, 一手撫摸他的後頸與頭髮, 動作溫柔, 卻給了他一個強勢的吻。
何青荷心裡的浪潮一陣一陣衝擊著他, 思維亂成一鍋粥,迷迷糊糊不知道今夕是何年。
他隻覺得舒服, 嘴巴舒服, 頭皮舒服,後腰也舒服。
唯一不好的地方, 是傅琛的眼鏡時不時會撞到他的鼻子。
這實在有點掃興, 何青荷推了推傅琛, 傅琛往後撤了一下, 不解地望著何青荷。
何青荷伸手把他的眼鏡摘下來。
突然失去眼鏡的傅琛眯了眯眼睛,短暫地恢復了清明。
何青荷手裡抓著眼鏡, 眼睛裡含著水汽, 像水洗的寶石,臉頰像花一樣紅潤, 整個人散發著迷亂的氣質,任誰看了都把持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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