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亦攬著桑落的肩膀,笑嘻嘻道:“別說兄弟不照顧你,這可是我剛托國外朋友搞來的新品,高級貨,可暢銷了!第一批都已經賣斷貨了,這是最後一份。有客戶給出了高價我都沒舍得賣,專門給你留著呢!”
桑落:“……”
裴亦從桌子上撿起來,一樣一樣往桑落手裡塞,邊塞邊催促:“快拿著快拿著。這份你先拿回去試用,要是喜歡我下次進貨多給你留些。”
“我不要!”桑落被手背到身後,一張臉漲得通紅,“你自己留著用吧。”
“我留著也用不上啊。”
“那就送朋友!”
“你不就是我朋友嗎?”
“哎呀別害羞了!都結婚了臉皮還這麽薄。”裴亦索性不跟他推搡,掰開他的手強行塞進了他的衣服口袋裡。
桑落伸手就要掏出來,裴亦伸出一根手指製止道:“不準拿出來,不然我直接給你家那口子!”
身後,程允安和蕭寒抵著腦袋小聲偷笑。
一整個下午,桑落就感覺左邊口袋像是裝了一千隻蟲子一般令人在意又不自在,偏偏裴亦還像個背後靈,每次想偷偷扔掉他就會出現,然後不言也不語就陰惻惻地盯著他。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出門,桑落以去酒吧不適合穿這件衣服為由終於連東西帶衣服一起遠遠扔到了角落裡。
桑落這次過來沒有開車,不過裴亦有開車過來。
桑落坐上車還在慶幸總算是扔掉那個燙手山芋了,結果伸手進口袋裡想要掏手機,手指卻碰到了一個熟悉的管狀物體。
桑落:“……”
“怎麽了?”程允安就坐在他的身邊,發現他手伸進口袋之中突然就僵住不動了,就問,“是不是忘帶東西了?”
“……”桑落沉默搖頭,將手從口袋裡緩緩拿出來,突然往前一撲,從後面用胳膊箍住裴亦的脖子。
原本直線行駛的車子突然開始走S型,車裡頓時就亂成一團。
“哇啊——殺人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小落你快松手,裴亦正在開車,這樣會出事的!”
“小落兒,你冷靜啊!裴亦就算作惡多端我和蕭寒是無辜的啊!不然你先松手等到酒吧你再動手!你覺得呢?”
“程允安…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啊!yue——桑落你快松開,要吐了!我敢弄死我,我立馬把車往河裡開!我就算死也要拉上你們一起!”
“嚶~小落你收手吧,我不想死啊。”
吵吵鬧鬧了一路,四人終於有驚無險地到達了目的。當然下車的時候,每個人的臉都白得跟紙差不多。
蕭寒手腳發軟地從副駕駛座爬下來,哭喪著臉說:“我打死都不要再坐裴亦的車了,嗚嗚嗚好可怕媽媽。”
“和我有什麽關系。”裴亦撓著脖子辯駁,“難怪這一切不是桑落的錯嗎?”
“就是你的錯!”蕭寒嚴肅道,“肯定是你先嘴欠惹怒了小落兒,他才對你痛下殺手的。小落兒平時可是很溫柔的一個人。”
程允安也問裴亦:“你到底怎麽惹他了?”
“你們怎麽這樣啊!”裴亦悲憤質問,“明明我才是受害者,為什麽你們都幫著桑落說話!”
“因為——”蕭寒湊到他的耳邊小聲說,“今晚的酒水還指著他買單。”
程允安點頭,也壓低了聲音說:“如果你願意買單的話,我們也可以反過來幫你譴責他。”
裴亦垂下腦袋自省狀:“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反省。”
程允安滿意地誇讚:“孺子可教。”
蕭寒已經跑去哄還在生悶氣的桑落了,賣萌搞怪無所不用,總算是把人給逗笑了。
裴亦歎為觀止,不無豔羨地感慨:“我要是有你們這種覺悟還愁找不到金主包養嗎?”
“你冷靜,潛規則毀所有!”程允安語重心長勸道,“不過你可以給那些金主提供道具,照樣能發家致富,而且還能站著就把錢賺!”
裴亦深以為然:“有道理啊!我以前怎麽就沒想到呢!看來以後我也要哄著桑落了。”
“你哄他幹嘛?還想讓他給你提供客源啊?”
“那多麻煩啊。”裴亦衝著桑落努了努嘴,得意道,“那不就是我的金主爸爸嗎!”
程允安拍著他的肩膀感慨道:“桑落剛才沒掐死你真是太善良了。”
裴亦為了給桑落賠罪同時也為了巴結這位未來的金主,主動提出今晚請客,大手一揮讓他們今晚開懷暢飲。
桑落也果真沒有客氣,一開口就直接點了店裡最貴的一瓶酒。
蕭寒幸宅樂禍:“裴亦,你今晚錢包要大出血了!”
“沒、沒關系!”裴亦咬著後槽牙,對桑落諂媚一笑,“你喝得開心就好!”
桑落輕笑一聲,刷刷刷又點了三瓶。
裴亦心痛地在滴血,還不能表現出來,差點把後槽牙都咬碎了。
程允安有些看不下去了,湊到桑落耳邊小聲勸:“你悠著點,別把他喝破產了。”
“放心吧,我怎麽可能真的讓他付錢。”桑落嘴唇不動從牙縫裡小聲擠話,“我不過是想教訓他一下罷了。”
程允安抱著手臂理解點頭:“你開心就好。”
“我去下洗手間。”桑落站起來,走出了包間。
洗手間在一樓。從樓梯下來到洗手間要經過一條狹長的走道。走過來一路上一對又一對的年輕男女橫在路中間摟摟抱抱甚至是熱吻。桑落全程目不斜視,視若無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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