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船!”楊嶽的聲音帶著咬牙切齒的意味,他帶著排山倒海的氣勢吻了上去。
銀色的鏈子在腳腕上晃動著,帶來一陣一陣的涼意。
樓下的屋子裡,白英巍聽著樓上的咯吱聲,臉色越發的黑了,“那人什麽來頭?”
一旁的人忙將手邊的檔案遞了上去。
“叫楊嶽,六年前被疤子送到這裡的,一開始是榮耀集團乾電詐,後來搞不來錢,本來應該送到紅樓或者賣到其他園區的。”
“但當時阿彪活動了一下,把人送到保鏢後備役了。”
白英巍眉頭緊皺,面目猙獰,“那他那個手怎麽回事?”
“當時逃跑被抓了,金蛇讓他剁掉的,後來他就跟著金蛇了。”
“他和裴川是一起來的,據說是好兄弟。”
白英巍手指輕捋著唇側的那一縷胡須,“那倒是可以看好戲了。”
“最好是和白英蘭鬥起來。”
他煩躁的聽著樓上的咯吱聲,“明天把床修一修。”
“宿家小少爺也不過是個浪蕩貨,竟然喜歡那種小白臉。”
而小白臉嶽子,現在正居高臨下地看看小少爺,面露凶光,“以後還敢嗎?”
宿璟舟毫不在意地仰著頭,一如既往地嘴硬,“嗯,還敢。”
第63章 深情人設
他們就這麽在小樓裡廝混了整整兩天,楊嶽躺在床上還睡著。
宿璟舟緩緩坐起身來,白皙的腳踩在地板上,銀色的足環仍舊扣在他的腳踝上。
他站起身,拖著鏈子一步一步走到門前,緩緩推開門後,如同很多年前一樣,靠著走廊的圍欄俯視著下面。
這個肮髒的腐朽的地方,這麽多年從未曾變過。
議事廳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明明是一樣的藍色製服,偏偏來人穿起來就多了一絲放蕩不羈的味道。
他神情有些不耐煩,自打那天打了個噴嚏之後,就又開始感冒,只要一換季就感冒什麽破毛病。
“丘哥你怎麽親自來了?”下面的看守忙湊上去。
“晚上紅姐在小樓擺宴。”裴川淡淡道。
“嗯,好,我回頭和老大說一聲。”那人忙不迭地點著頭。
“還有,那些煤老板們都來了嗎?”裴川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紙擦了擦鼻子。
“都來了,都住在紅樓了,只有一個住上頭。”
說著他抬起頭,小心翼翼地往上指了指,不想一抬頭就看到了真人,他訕訕把手放下。
裴川抬著頭,目光平靜地看著二樓上的人,羸弱單薄的身影,目光陰鬱蒼涼,神情冰冷煩倦,整個人桀驁又疏離。
這些特質完美的融合在一個人的身上。
這就是宿璟舟,裴川輕輕一笑,指尖抵在唇瓣上微微一貼,隔空給了宿家小少爺一個飛吻。
楊嶽的人,真是罌粟花一般的男人。
他不知怎麽的想起見到金蛇的最後一幕,那人爛泥一樣蜷縮在地上,是比園區還要殘酷的死法。
宿璟舟嘴角溢出淡淡的笑,泛著冷意。
裴川轉身走出去,門口等著的車將他帶回紅樓。
楊嶽睡醒後,下意識要將人往懷裡攬,卻摸了個空,他坐起身來,看著站在門口的宿璟舟慢慢走了過去。
“少爺,你怎麽這麽早就醒了?”
“唔,剛剛我看到一個人。”宿璟舟目光隨著離開的裴川逐漸飄遠。
“誰啊?”楊嶽往外看去,只有一溜煙的車尾氣。
小少爺一臉散漫道:“不認識。”
“不過。”他聲音一頓,在自己的指尖輕輕一吻,曖昧地貼在楊嶽的唇上。
“他剛剛遠遠的給了我一個吻。”
楊嶽黑著臉,“不理他,肯定是個神經病。”
“晚上我們去紅樓吃飯,說不定你就可以見到你的裴川了,高興嗎?”小少爺眯著眼,語氣輕佻。
“哦,那你還可以看到你的白大姐了,期待嗎?”楊嶽沒好氣道。
“是挺期待的,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她和你一般大吧。”小少爺慢悠悠的開口。
“宿璟舟!”楊嶽的聲音壓低,“那又怎麽樣?昨天晚上是誰在床上喊的老公?”
“你不會穿上褲子就不認了吧?”楊嶽咬牙切齒道。
“嗯,不認,不過你可以再脫掉我的褲子。”宿璟舟的手曖昧地貼著他的褲沿,輕聲道。
裴川回到紅樓後,先回到頂樓的房間洗了個澡,他隨意地擦了擦頭髮,隨即敲響隔壁的門。
門被輕輕打開,門裡的男人赤裸著上半身,上面是一道一道的抓痕,空氣中是淡淡的淫靡味道。
即便已經不知道第幾次了,他仍舊覺得反胃。
“紅姐還在睡著。”男人一臉怯懦地垂著頭,壓低聲音。
“誰啊?”裡面隨即傳來女人含糊不清的聲音。
“是丘哥。”
“嗯。”裡面的人似乎翻了個身,“讓他進來吧。”
裴川眉間帶著淡淡的不耐,他抬步走進去,沙發上並沒有人,紅姐還躺在床上。
男人將他引到臥室裡,安靜地站在一側。
床上的女人一頭漆黑柔軟的大波浪,沒有畫一點妝的臉,蒼白中帶著一絲頹廢,垂下來的頭髮遮著她裸露的肩頭,身上的睡袍幾乎完全扯開。
她斜靠在床頭上,指間夾著一支纖細的女士香煙,緩緩地吸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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