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英蘭眯著眼,自覺裴川和自己有著一樣的敵人,是信任也是囑托,她壓低聲音道:“最近盯緊點。”
這話一出,裴川便知道要有動作了,他緩緩點了點頭。
“對了。”白英蘭突然想起什麽,“那個女人帶著孩子來找你,我讓人送你房間去了。”
裴川眸光一凝,口袋裡的手指微微一顫,聲線卻極其平穩,隨口道:“哦,什麽時候的事情?”
“就剛剛吃飯之前,她說孩子想你了,我就把人送過去了。”
“嗯。”裴川點了點頭,心卻漏了一拍。
此時順子站在鏡子前,短褲拉了一大半下來,他側著頭立志要看到自己屁股蛋上牙印,這一動作讓他的腰都快要擰斷了。
順子輕呼一口氣,屁股上真的有一個牙印,他沒有看錯。
天殺的,裴川,咬脖子也就罷了,怎麽還咬屁股呢?
什麽時候咬的,他怎麽會沒有感覺?
他伸手摸了摸,倒是沒有凹凸不平,咬的很輕,算了就當被狗咬了。
剛剛將褲子拉上去,門突然被敲響了。
從他住到這裡,這個房間從來沒有人敲過門。
順子謹慎地走到門前,側著耳聽,沒有什麽動靜。
接著門鈴又被按了兩聲。
外面依稀傳來說話的聲音,“媽媽,爸爸怎麽還不開門?”
“別著急,等一等。”一個女人的聲音。
順子猶豫一瞬,緩緩將門拉開。
門口站著一個略顯拘謹的女人,穿著一件灰撲撲的外衫,頭髮老氣的盤在後腦上,唇瓣上卻抹著淡淡的一抹紅,粗糙的手裡牽著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
小孩圓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著順子,“你為什麽在我爸爸的房間?”
順子僵在原地,凝固的表情帶著一絲茫然,思維陷入一片混亂,他喃喃道:“你爸爸是誰?”
“就是我爸爸啊。”小男孩走了進來,熟練的拉開抽屜,裡面的滿滿當當的玩具,有舊的有新的。
可見他確實對這個地方很熟悉,這是他常來的地方,沒有走錯屋子,那裴川就是他的爸爸嗎?
一瞬間,順子的臉變得煞白,手不自覺地顫著,裴川有孩子?
他竟然有孩子了?那這個女人就是他的老婆嗎?
所以他昨晚和一個有婦之夫睡了?
男孩擺弄著手裡的玩具,瞪著他,“我爸爸呢?你為什麽在這裡?”
“不許你在這裡,這是爸爸的家。”
順子看向一旁的女人,嘴唇翕動還是沒有問出口,但對於小孩的話女人並沒有否定,所以是真的嗎?
這時再看著男孩的五官,好似和裴川幾乎是從一個模子裡刻出來,這是裴川的兒子?
王八蛋,有兒子了,還來招惹他。
順子頭腦一熱轉身就走,渣男,他才不稀罕,他現在就去找人算帳,當面問清楚,大不了一拍兩散,反正昨天他也爽到了,不吃虧。
“裴川呢?他在哪裡?”順子身上隻穿著一件單薄的睡衣,氣呼呼地看著守在門口的人問道。
這人就是不久前給裴川當司機的人,聽到順子說話聲音的一瞬間,他就是意識到這就是裴川電話裡的那個人。
是一個不能惹的人。
第78章 迷路
他微微彎著腰,恭敬道:“參加宴會了。”
“宴會在哪裡?”順子接著道。
“有些遠,出了小樓一直往東走,有宴會廳。”那人詳細描述道。
話剛說完,順子已經氣勢洶洶的走了。
一直低著頭的女人余光瞥了他一眼,手輕輕撫了撫孩子毛茸茸的腦袋,她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在這裡,裴川是唯一能保護他們的人,如果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她不可能還在這裡好好活著,在這裡女人沒有活路。
她不能冒一點險,哪怕一絲機會也得抓住,裴川身邊不可以有別的人。
順子坐著電梯直奔一樓,看門的守衛想攔他,被他氣呼呼地瞪了回去,“我就要出去。”
“我去找裴川不行嗎?”
那人猶豫一瞬,還是躲開了,誰都知道裴川有一個愛而不得的男人,估計就是眼前這個吧。
天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變得陰沉沉的,風呼呼地吹著,順子後知後覺感到絲絲涼意。
但這會兒越想越氣,憤怒湧上心頭,熊熊燃燒的怒火還是驅散了寒涼。
他大步地走著,等見到裴川他先給他一巴掌,再狠狠地把他甩了。
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多的是,他這麽有錢,長的也不醜,再換一個就是了。
一時間他也沒有注意到方向,按照出門右轉的習慣直接拐到路上。
走著走著,前面越發的空曠,宴會廳呢?為什麽沒有宴會廳?
順子發現自己好像迷路了?他環視周圍一圈,什麽都沒有,就連方向他都分不清了。
剛想拿出手機找個指南針,卻發現出來的太匆忙,手機也忘記帶了。
風卷起沙塵,打著旋掃在順子的臉上,粗糙冰冷,烏雲從天邊滾滾而來,堆積了厚厚的一層,一場暴雨已經蓄勢待發。
順子腳步一頓,有些退縮,要下雨了,他或許不該出來的,帳可以慢慢去算,還是衝動了。
他想了想打算原路返回,胡亂的找了一條比較熟悉的路小跑著,就算回不去,至少也要趕在下雨前找到避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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