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楊嶽現在卻很心疼他,特別的在意他。
原來愛一個人真的要給他擋耳光,他現在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空蕩蕩的心被裝滿了,安穩又充實。
“怎麽會不疼呢?”楊嶽將人抱在懷裡,聲音低低的,“少爺,你幹嘛呢?”
宿璟舟毫不在意道:“給你擋巴掌啊,不是你說的嗎?喜歡就要替他擋耳光。”
楊嶽緩緩摩挲著他的臉,輕輕地吻了吻他的額頭,看著他的眼睛,柔聲道:“可是,你怎麽不記得別的呢,我說如果你挨打,我會比你還要疼的。”
“現在我特別難受,比自己挨了打還要難受。”
“小船,下次別這樣了。”
宿璟舟乖乖點了點頭,附在楊嶽耳邊低聲道:“我有點疼,你能親親我嗎?”
楊嶽側過頭,看著臉頰泛紅的地方,輕輕貼了貼,不敢用力,一會兒得敷一下。
小少爺眯著眼感受著楊嶽溫柔至極的安撫,余光冷冷地掃過癱在地上死狗一般的楊志強,這樣的人留著也是禍害。
既然都要成為一家人了,他就應該承擔起一家之主的責任清理門戶。
楊媽媽本想過來看看宿璟舟,但看著縮在楊嶽懷裡的小少爺,總感覺自己現在過去有些不合時宜。
她乾脆走到楊志強的旁邊,半拖半拽地將人帶回屋子裡,別在這裡礙眼了。
過了一會兒,激烈的吵架聲響了起來,楊嶽將手上的冰毛巾重新換了一塊,“小船,你先自己敷一下。”
說著他站起身來,往屋子裡走去,“我去看看。”
其實這麽多年,這種場景他已經司空見慣了。
第48章 牌位
她媽明明很能乾,在別的事情上果斷堅決,唯獨在感情仿佛被下了蠱一般,生氣憤怒最後還是不了了之。
但吵這麽凶還是第一次,是因為小船,因為自己。
門敞開著,地上甩著一個牌位,被摔得四分五裂。
楊媽媽紅著眼,手忙腳亂的撿著。
“媽。”楊嶽上前扶她。
“哭什麽哭,人都死了那麽多年了,你還惦記著。”
“你是誰的老婆你沒點數嗎?”
“在家裡擺著這些晦氣的東西。”
楊志強紅著臉,喘著粗氣罵罵咧咧的,一個個的都翅膀硬了,小的,老的都要造反了,分明是沒把他放在眼裡。
楊媽媽拿著牌位往他身上抽了過去,“你住著他的房子,一個入贅進來的,怎麽能說出這樣的話,你的良心呢?”
“入贅怎麽了?我最後悔的事情就是入贅,要不是你生了個兒子隨了我的姓,我早過不下去了。”
“現在兒子都被你教成喜歡男人的神經病了,你還有臉說。”
“天天放著個牌位,你要知道,你將來死了也得和我埋在一起。”他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
楊媽媽顫抖著嘴,說不出話來,整個人如遭雷擊。
如果死了還要和楊志強這個老東西埋在一起,她寧願一輩子不死。
楊嶽看著牌位上的名字,這是他媽媽的前夫,除了他,三個姐姐和他都是同母異父。
但有時候他寧願他的親生父親不是楊志強。
他覺得丟人,這樣的父親,讓他從小就覺得愧對很多人。
他扶著楊媽媽坐下來,將地上的牌位撿起來恭敬地放在桌子上。
接著一把抓著楊志強的衣領,將人拖到裡屋,亂糟糟的屋子,帶著一股腐朽的老人味。
年輕的時候不是什麽好東西,老了更不會變好,楊嶽把他甩在床上,骨節分明的手掐在他的脖子,目光冰冷,“你老實一點,別找事。”
“還記的我之前和你說過的話吧,你再出去鬼混我就把你的腿打斷了。”
“你就爛在這張床上。”
“有人可憐你,就有一口吃的,要不然就等著餓死吧。”
“還有我這一輩子都喜歡男人,也不會生孩子,你們老楊家就是絕種了,你那點惡心的爛透了的血脈到我這裡就徹底完了。”
楊志強惡狠狠地看著他,“你喜歡外面那個小少爺?真惡心!”
啪的一聲,楊嶽的手微微顫著,這一個耳光還是還了回去。
“你好自為之吧。”再多說一句我就弄死你。”
楊嶽嘭的一聲把門甩上。
他深吸一口氣,緊皺著眉頭,往他媽媽的房間走去。
推開門卻發現小少爺站在一旁,楊媽媽流一滴淚,他就握著手帕擦一下,緩緩道一聲不哭了。
“沒事。”楊媽媽吸了吸鼻子,“小舟,讓你見笑了。”
“媽。”楊嶽走上前來,看著桌上四分五裂的牌位,“我幫你重新修一下。”
楊媽媽眼又紅了,她哽咽道:“嶽子,媽以後死了不想和你爸埋在一起。”
身前之人管不了身後之事,等她死了也由不得她做主。
楊嶽是她唯一的兒子,可他也是楊志強的孩子。
“嗯,你想和誰一起,咱就一起。”
“不用想那麽多,什麽死不死的。”
楊嶽連聲安慰道。
“我想和他埋在一起,嶽子,你一定要答應媽。”老人輕柔地撫了撫牌位上的名字。
他是個好人,當年是大隊裡的小隊長,高中學歷,人也長的精神,相親時她一眼就看上了,那人也看上了她。
兩人便結婚了,他溫柔體貼,也有能力,但偏偏好人不長命,孩子們都還沒長大時,他食道癌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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