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遲之陽直接打斷了醫生的話,“我要照常演出。”
醫生頓了頓,也沒說別的:“我先給你開點藥。”
誰也勸不動遲之陽,連南乙的話他也不聽。
“我們現在也沒有別的選擇啊,明天就演出了,少誰都少不了鼓手的。”遲之陽看著他們,“我還能再撐一天,明天比完我就休息,好不好?”
最後還是秦一隅開了口:“就讓他上吧,不讓他去他肯定得哭。”
“我才不會哭!”遲之陽反駁。
秦一隅翻了個白眼,又衝他使了個眼色,遲之陽這才不說話了。
“好吧。”南乙只能同意,“今晚要好好睡覺。”
演出前一天鼓手耳鳴,這其實是很嚴重的突發事件,何況他們面對的還是五進一的淘汰賽,但誰都不想在這種時候去苛責,畢竟遲之陽也是排練過度加緊張導致的。
為了讓他放輕松,三人都盡可能地避開耳鳴的話題,讓氣氛活躍些。
南乙看向嚴霽,囑咐說:“霽哥,他的藥你要監督他吃。”
事實上,嚴霽也早就發現了遲之陽的問題,只是他深知自己沒有南乙這樣常年相處的交情,如果直接詢問,恐怕會傷害到遲之陽的自尊心。
現在南乙將任務下達到他身上,嚴霽當然樂得接受,順理成章說:“放心吧。我會照顧好他的。”
秦一隅本想陰陽怪氣學南乙叫“霽哥”,誰知剛一張嘴,就連打了三個噴嚏。
南乙聞聲看向他。
“不是吧,你也病了?”遲之陽苦著臉看他。
“我好得很。”秦一隅吸了吸鼻子,“肯定是有人太想我了,一天到晚惦記我。”
“自戀。”遲之陽重新戴了一下自己的棒球帽,對其他人說,“我現在覺得沒那麽難受了,我們能不能再排……”
直接拒絕是不可行的。
“啊,對了……”嚴霽靠近遲之陽,低頭對他耳語。
也不知說了什麽,他突然就不倔了,連連點頭。
南乙看得一清二楚。
“對,那我們還是先回排練室吧。”遲之陽語氣都變了,整個人一下子活了過來,“我……我還是想找找消音耳罩。”
嚴霽扭頭,對南乙和秦一隅說:“我想起來有個地方可能還調整一下,我們先去排練室討論一下,再回去睡覺吧。”
南乙默認了,視線在嚴霽和遲之陽身上瞟了瞟,又低頭確認了一下時間。
11點35分。
“快點快點。”遲之陽不停催促。
他心裡已經猜出七七八八,但還是配合了表演,和秦一隅跟在他們兩人後頭,往排練室的方向走。
路上,南乙低聲問:“你是不是感冒了?”
秦一隅皺了皺眉,“沒有啊,我怎麽會感冒?”
“你昨天跳到湖裡還凍了一早上。”
而且他昨天的空調確實開得也很低,想到這個,南乙有一點愧疚,但不多。
因為很快他反應過來,要不是秦一隅發神經,他也不會開那麽低。
歸根到底還是他自己的問題。
“我身體好得很,上次生病我都不記得是什麽時候了。”秦一隅兩手插在口袋裡,說完故意湊到南乙身邊,肩膀輕輕碰了碰他的肩,“關心我啊?我們小乙這麽有良心?”
我們小乙?
南乙皺了眉,“別亂叫。”
果然害羞了。秦一隅嘚瑟地看向他,“遲之陽都可以這樣叫,我為什麽不行?而且你本來就比我小啊。”
南乙深吸了一口氣。
“論年齡確實是,論心智也不一定。”
秦一隅腳步一頓,睜大眼睛。
他這是……在懟我嗎?
這是不是他第一次懟我?秦一隅陷入思考。
他開始在我面前暴露本性了,這不就代表他對我的感情更進一步了嗎?
於是他開始反思自己做了什麽樣的舉動,引起了這種“巨變”。想來想去,還是鎖定在為他過生日的行為上。
非常合理。秦一隅想。
不過被觀察對象此刻的注意力卻全然不在他身上。
排練室裡沒開燈,一片漆黑,遲之陽和嚴霽明明走在前頭,卻都不去開燈,更加印證了南乙的猜想。從小到大,遲之陽每一次的驚喜都有很多破綻,但每一次南乙都不揭穿,完全配合表演。
這次也是,他主動伸手按燈的開關。果不其然,房間被點亮的瞬間,嚴霽和遲之陽就提前溜了進去,一左一右“砰砰”兩聲,彩帶全噴在並肩的南乙和秦一隅身上。
“幹嘛啊這是?這麽大動靜。”秦一隅扒拉開糊了滿臉的彩帶,胡言亂語,“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倆結婚了。”
這話把遲之陽嘴裡的“生日快樂”硬生生懟了回去。
“你有病吧!我……”
嚴霽見狀,趕緊將話題扭轉回來,笑著大聲說道:“生日快樂!”
於是遲之陽也立刻刹車,跟著一起祝福:“對!小乙生日快樂!”
南乙摘掉肩上的彩帶,笑著,將遲之陽手裡的彩帶筒拿過來,隨口問:“哪兒買的?”
“托攝影姐姐幫我帶的!”遲之陽得意地挑了挑眉,還展示了滿屋子的氣球裝飾,“這些都是阿滿小留和沙馬幫我弄的,他們還給你寫了生日祝福,快過來看!”
秦一隅杵在一邊,看著遲之陽猴子似的竄上忙下,給南乙看祝福卡、送小禮物、拍生日拍立得,由於臨近轉鍾,一切都很倉促,嚴霽也解釋說因為最近都在忙著寫歌,來不及認真挑禮物,之後再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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