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還有一條手環,每支樂隊的顏色以及選用的歌詞不盡相同,是隨機分配的。
“哎我的是執生的,你不是喜歡執生嗎?”
“我的是恆刻的!”
“那你跟我換!”
“我不換,這個我也喜歡,寫的是幻音的歌詞誒:我是默劇,你是默劇裡的幻音。”
人群因為這些手環而破冰,變得熱鬧起來。時間在期待中度過,很快就到了下午兩點半。
空蕩而巨大的舞台上,三塊黑暗的超大屏同時亮起,開始播放倒計時影像,台下的觀眾跟著齊聲倒數。屏幕上,從數字10開始,每一個數字之後,都會閃過比賽時頗具紀念意義的畫面:初次挑戰賽、第一次live淘汰賽、分組時刻、滑雪場做遊戲、開車追逐日出……
而最令人意外的是,倒計時歸零前一秒的畫面,竟然是集體退賽。
台下一萬人爆發出巨大的尖叫。
但演出並沒有立刻開始,結束後,大屏幕亮起,播放了一則用手持鏡頭自錄的影片,像Vlog一樣。鏡頭穿過走廊,進入一個排練室,鏡頭翻轉時,眾人驚呼。
“無序角落!!”
拿著相機的人是殷律,對台下的觀眾打了招呼,其他幾人也都露面,除了許司。
“大家好,現在你們應該都在音樂節現場了吧。”殷律的語氣還是和往常一樣,背書似的,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每個斷句都斷在大家意想不到的地方。
“很遺憾,我們不能參加比賽,也不能在現場和大家見面。”
“祝福樂手們演出順利……”他眯了眯眼,似乎盯著鏡頭背後的什麽,小聲嘀咕,“看不清了……”
而這時,他們身後忽然傳來篤篤的敲門聲。
於是殷律拿著相機,朝排練室大門走去。
“誰啊?”他語氣毫無波瀾。
“特別暖場嘉賓。”門外傳來聲音,不大。
殷律撓了撓頭:“所以是誰?”
鏡頭在這一刻翻轉,大門打開,三塊巨屏卻在這一瞬間同時變作空白,和白茫茫的天色融為一體。
而舞台中心,巨大的升降台卻忽然緩緩上升。
方才殷律的問題,在這一秒,透過音響得到了回答。
“碎蛇樂隊。”
觀眾無一例外地為此感到震驚。
“什麽?碎蛇是特別嘉賓?”
“啊啊啊啊啊小蛇們回來了!!”
“我就知道有驚喜CB你小子開竅了!!!”
舞台中央,碎蛇樂隊的三人朝他們招了招手,是熟悉的風格,戴著面具,只不過這次全身行頭都變成紅色,在出現的那一瞬間,他們便毫無預警地直接開始了演出,鼓手阿滿高舉雙手敲了三下鼓棒,緊接著重重砸下,不給大家任何反應時間。
音樂闖入得突然,毫無章法,瞬間點燃了被寒冬麻痹的一雙雙耳朵。
沙馬赤爾背著一把金色火焰形的異形電吉他,彈奏出狂野的intro,小留的貝斯也恰到好處地進入其中,重低音衝擊眾人耳膜。
不用說他們,就連等待的其他參賽樂隊都驚呆了。
尤其是遲之陽,激動到原地起飛。
“碎蛇回來了!!!!我的好兄弟們你們終於回來了!!”
他們這次唱的是一巡的安可曲目,也是一專的開場曲。
“不夜天。”
依舊是少數民族風格的重型搖滾,但他們的台風和狀態明顯和參賽時不同,在巡演一場場live的歷練下,碎蛇三人變得更加自信,更遊刃有余,獨特的曲風也讓人一秒就能感受到隻屬於他們的氛圍。
[來啊 舉起火把
覺裡都阿厄阿達
史裡都阿厄阿達]
兩句重複的彝族語言,釋義被寫在屏幕下方。
[(人生在世時離不開火,離世時也離不開火。)]
聽不懂的語言增添了少數民族風情,配合著強勁的電吉他,和阿滿如同原始部落般震懾人心的鼓,製造出一種狂熱的氛圍,令人忍不住跟著重複,聲勢愈來愈大,浪潮般席卷而來。
[別害怕山高路險
你我脫胎於烈焰]
唱到這句,舞台的邊緣突然間竄出煙火,紅色的火焰衝上半空,短暫地遮蔽了舞台上的三人,幾乎還原了歌詞的場景,仿佛他們真的是從烈火中誕生的,是火的後裔。
熱烈、滾燙,氣勢洶洶,活力十足,一首歌就足以點燃冰封的凍海。或許是太過意外,又或許是因為久別重逢,激動不已,台下的許多樂迷竟然在暖場就掉了眼淚。
在愈發高漲宏大的編曲中,三人摘下面具,高高舉起,齊聲合出最後的唱段。
[舉起弓箭
燒穿黑暗
共赴不夜天]
結束後,台下上萬人仍舊延續著綿長的歡呼,極為齊整地喊著“碎蛇!碎蛇……”,這令三人有些不好意思。盡管巡演的每一場都躲不過talk環節,但他們還是沒有修煉好說話的藝術,拿著話筒仿佛燙手山藥,你推我,我推你,最後還是小留頂下這一重任。
“謝謝,謝謝大家的支持,我們真的特別開心。”他稚氣的臉龐掛著靦腆的笑容,捏住拳頭在腦袋前搖了搖,“又見面啦。”
“非常榮幸成為瘋樂收官音樂節的特邀暖場嘉賓。”
他背著前一晚寫下來的台詞,緊張得有些口吃:“除、除了暖場,我們還有一個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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