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呢?”
鏡頭就這樣跟著遲之陽的背影,對著他毛絮絮發著光的小辮子,一路朝更深處走去。
尖叫聲忽然變得極大。因為完整的恆刻四人組闖入了畫面。
秦一隅端著一個小玻璃杯,正從嚴霽巨大的保溫杯裡接著熱牛奶,而一旁的南乙已經捧著一杯喝了起來。
“你們不等我!”遲之陽立刻跑過去,不由分說搶走了秦一隅手裡那杯,塞給他一包黃瓜味薯片。
“我不要這個,這個越吃越冷啊!”秦一隅扔下薯片,轉身讓南乙給他喝,“那我喝你的奶。”
“啊???”倪遲直接那手指擋住鏡頭,“我這直播著呢哥,你謹慎發言ok??”
“Okok.”
手指拿開之後,四個人都站在鏡頭前,四張在昏暗的後台也好看得一目了然的臉,透過舞台的巨屏被展示出來,歡呼響徹阿那亞的海灘。
倪遲莫名其妙充當起記者的角色,一本正經問:“比賽終於結束啦,你們現在最想做的事是什麽?”
嚴霽放下大到完全可以充當凶器的保溫杯,微笑著說:“休個長假吧。”
“哥,你是真的社畜。”倪遲的聲音有些無奈。
遲之陽迫不及待地大聲說:“我想和大家一起……”
可還沒等他說完,鏡頭背後忽然傳出一群人的聲音。
“走啊,看日出去!”
“哈哈哈海邊日出!熬個大夜!”
“……你們真的是,不要一直call back了行不行。”遲之陽笑著說,“我想和大家一起去慶功宴大吃特吃!”
“你也沒多有創意啊。”鏡頭轉移到南乙跟前,“小乙你呢?”
昏暗的後台只有些許頂光作為光源,南乙的發絲都在發光,整個人好像被鍍上了一層淺淺的蜜色。
他神色溫柔,單邊梨渦若隱若現,道:“和爸媽擁抱一下吧。”
帶著秦一隅一起。他在心裡說完後半句。
“哇,好幸福哦。”
鏡頭對準秦一隅。他搭著南乙的肩膀,漫不經心道:“比完賽想做什麽……談戀愛吧。”
於是後台和舞台之下同時爆發出驚人的尖叫。
秦一隅和南乙被這叫聲弄得微微眯起眼,很同步。
“這麽激動幹嘛?你們都沒談過啊。”秦一隅笑得像個混球,透著股壞勁兒,又看向南乙,“是吧。”
南乙瞥了一眼,懶得說他。
“小乙的表情很有戲啊。”倪遲故意問,“沒有什麽想說的嗎?想爆料的?或者……一些經驗?”
“倪遲你好會問啊!”閩閩在後面超大聲說。
南乙挑了挑眉,嘴角勾著薄薄的笑,重複了提問的最後兩個字:“經驗……”
“記得表白吧。”
梅開二度。四個人又一次被誇張的尖叫和起哄聲包圍了,三個人了然於心,只有遲之陽單純得像個179.6cm高的孩子。
舞台之外,所有人都在大喊。
“表白!表白!表白!表白……”
這聲音實在太大,他們站在後台都聽得一清二楚,嚴霽生怕秦一隅一個收不住直接說出口,於是趕緊出面,用手比作話筒問身邊的隊友。
“有什麽話對樂迷們說呢?”
“我愛你們!”遲之陽比了個大大的愛心,又對著鏡頭拋出飛吻,“超愛!”
嚴霽微笑著,說著“我也愛大家。”,眼睛卻沒看鏡頭,伸手撚去遲之陽頭頂的一條彩帶。
大家都以為秦一隅會像平時那樣亂開玩笑,甚至都做好了準備,誰知他這次卻一反常態地很正經,臉上掛著明亮到晃眼的笑容,仿佛從未改變過。
“重新玩兒搖滾的感覺真的很好,謝謝恆星時刻,謝謝你們。”他說完,看向南乙,捏了捏鏡頭下握著的他的手,仿佛在說,謝謝你。
重新把我拉起來的,我的小救世主。
南乙露出笑容,與他注視了整整六年的靶心對視,緊緊反握住他的手,最後認真、鄭重地看向鏡頭。
“這是比賽的結束,但是是恆星時刻的開始。”
“所以,就不說再見了,我們……”
四人第一次默契地同時喊出聲。
“巡演見!”
———正文完———
作者有話說:
正文完結啦,謝謝大家。
我能感覺到大家對《恆星時刻》的不舍,就體感而言,這好像是我寫這麽多書,第一個大家從好早就開始害怕完結的一本,或許是因為這本書是比賽的主線,所以無論是寫書的我還是看書的你們,都好像親身經歷了一場長達數月的比賽,見證著最愛的那一支樂隊摘的桂冠,是很難割舍的。所以我在最後,用了一個台下樂迷的視角,讓他們再返場一次,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安可”吧。
其實寫到這兒真的非常不可思議,因為在很早以前,開始打算開這本的時候,我就和朋友討論過,當時很糾結,感覺自己可能寫不好一個樂隊比賽,因為如果是比賽,就會有很多支對手樂隊,每支樂隊又有好幾個樂手,這樣龐大的角色量是個很大的挑戰,而且有比賽就要有賽製,有很多個live,不只是恆刻的,其他樂隊也不可能不寫,所以光是想一想,腦子裡的退堂鼓就打得堪比小陽的架子鼓了。
但是我又覺得,如果不寫比賽,就普普通通的一支地下樂隊的組建、排練、成長,好像又有些單調,寫不出我心目中的恆星時刻,所以最後考慮了很久很久,加上又因為自己的問題沒在預期的時間開文,反而有了喘息和重新思考的機會,於是最後還是決定寫現在的這個故事。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