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乙必須是最漂亮的小貓。
舔過毛的貓咪通常都很開心,這是真理。因為南乙的嘴也沒那麽嘴硬了,化了似的,摟著他的脖子,在吻的間隙裡低聲說:“我都喜歡。”
秦一隅暈了頭,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在回答自己之前的問題:“嗯?”
南乙又溫聲重複了一遍:“只要是你就行。”
這下秦一隅聽明白了,也樂開了花,在他臉上重重親了一口:“你是我見過最會甜言蜜語的貝斯手。”
又開始胡說了。南乙並不想接受這個奇怪的讚美。
“那你就是見過貝斯手最少的吉他手。”
“錯。”秦一隅沿著他的脖頸一路吻下去,“我是全世界最離不開你的吉他手。”
他居然沒有說最愛。南乙有些驚訝,但很快,就像真的互通心靈了似的,他想到,秦一隅是在小心地回避一個人啊。回避另一個也非常愛他、將他視如己出的吉他手。
天知道他是怎麽做到在這種時候都能這樣謹慎,看上去瘋瘋癲癲的一個人,原來這麽小心翼翼,是本能還是天賦?南乙不知道,他感覺鼻酸。
但他還是幫秦一隅說出了真正的心裡話。
“你是最愛我的吉他手。”
秦一隅的動作果然停頓了片刻,但很快,變得更重更過火了。在溫暖的房間,南乙的理智被一層層剝下,被秦一隅溫柔到有些誇張的吻焐熱、捂化了,他都抓不住一路向下的這個人,任他分開膝蓋。
“你的……這條肌肉很好看。”
秦一隅說出來的每個字都是含混的,他還騰出一隻手,滑過去。那是大腿內側的一條繃緊的肌肉,“是叫縫匠肌嗎?好漂亮。”
南乙被他弄得弓起了腰,喘著氣,“你別……”
怎麽這種時候還能說出話?還能研究他腿上的肌肉?他真的弄不懂了。
“可是真的很漂……”
還沒能把話說完,秦一隅的後腦杓就被南乙狠狠地控住,有些粗暴地摁了摁。一切都堵住了。
快感攀上頂峰時,汗不小心淌到眼睛裡,很澀,像別人的眼淚落到他眼裡似的,南乙忽然感覺到一種軟弱的情緒,從裂縫中汩汩流出,是他苦苦維持了一天的假面碎裂的痕跡。
但很突然地,一陣震動傳來,突兀極了。
他的手上都是汗,想推開秦一隅:“電話嗎……”
“不是,我定的鬧鍾。”秦一隅好像關掉了,他起身,咳嗽了兩聲,抽了桌上的紙擦了臉,露出一個純情到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反差大得令南乙有些晃神。
“現在是1月1號了。”他張開雙手,摟住南乙,拍了拍他的後背,“恭喜南乙小朋友度過這漫長的一天。”
他抱得太緊,緊到南乙透不過氣,也說不出一句話,只能聽。聽見他又說:“以後都有我陪著你。”
南乙也抬起手臂,回抱住他。
怦。怦——
窗外放了很多煙花。
在墨藍色的高空中上升、綻放,漫天的流光溢彩,在最高處停止,絲絲縷縷的光芒像雨一樣落下來。
啪嗒。
“你滴我采樣器上了!”遲之陽猛地抬頭,惡狠狠盯著洗完手亂甩水的秦一隅,“煩死你了!”
“這是你的嗎?”秦一隅陰陽怪氣,故意拿手指頭戳了一下采樣器上的鍵盤,“怎麽,嚴霽的東西現在都改姓遲了?那我以後再想借是不是還得找你啊?”
“不借給你!”
南乙路過,從遲之陽手裡拿過那個迷你采樣器,第一次live前秦一隅還拿它回s中采上課鈴來著。
不過現在,采樣器上的鍵盤被貼了很多蠟筆小新的貼紙,看著更像遊戲機了。rec鍵上的就是動畫片裡的小白狗,很可愛。
“這你貼的?”秦一隅下巴尖抵在南乙肩頭,衝遲之陽說,“好醜。”
“你狗叫什麽!”
嚴霽此時剛好也推門進來,看見又快打起來的兩人,抬了抬眉:“怎麽了?”
秦一隅推開遲之陽的腦袋,衝嚴霽說:“遲雨齊,快來救我!”
嚴霽:“?”
遲之陽直接暴走:“我非得殺了你不可!”
南乙抓住他的胳膊,無奈道:“排完再殺吧。”
時間過得飛快,live淘汰賽剩下沒幾天,他們又開始沒日沒夜地排練。
和之前不同,這首歌是南乙自己寫的,又言明了是情歌,導致其他三人、尤其秦一隅,總在鏡頭底下有意無意地開他玩笑。
秦一隅:“這貝斯太帶勁兒了,不愧是貝斯手寫的歌,以後多寫點兒,我愛聽。”
遲之陽:“操,這句歌詞我喜歡!太酷了!真男人就要唱後朋!”
嚴霽:“要不我們每個人都選一句自己最喜歡的歌詞吧。”
南乙:“各位……排練的時候除了主唱其他人都可以不張嘴的。”
但這種調侃,也不全然出於“情歌”這一個原因,他們之所以空下來就逗他,也是因為察覺到南乙這幾天的焦慮。
只要進了排練室,南乙就近乎自虐地高強度練琴,好像不容許自己出一點差錯似的。
這都源於計劃受阻。
1號的凌晨,在秦一隅睡下之後,南乙將祁默給他的文件包打開,裡面的內容很多,光是解壓就花了很長時間。裡面的每一條聊天記錄,每一張截圖、照片,每一份收款信息,他都看得仔仔細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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