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一隅明白了:“你是覺得,他初來乍到,沒必要也不可能為了打垮一個誠弘,得罪這麽多位高權重的人,否則以後也不好混了。”
南乙望著他,點了頭:“是。”
“既然如此,只能找其他曝光的渠道了。”嚴霽頓了頓,“其實如果你信得過,可以讓汪琦試試,他在新聞界人脈多,說不定會有辦法。你把蔣正和陳善弘勾結的證據給我,我來跟他說。”
南乙沒有再拒絕,此時此刻,任何有一點希望的方法,他都要盡力一試。
“好。”
第二天早上的彩排意外地比想象中順利,原本以為經過昨晚這麽一鬧,節目組不敢對1組有區別對待了,恆刻也暫時安心地去做了妝發。而誠弘和Matrix兩大金主對節目播出方式的博弈也告一段落,節目組還是維持了原本的計劃,對這場淘汰賽進行全程直播。
可就在南乙以為可以暫時松一口氣時,卻得知了一個壞消息。
“完了,完蛋了!”做完造型的遲之陽串完門跑回來,氣喘籲籲,連水都顧不上喝一口。
“我剛剛聽李歸他們說,他們不小心看到了節目組的台本,上面寫明了,1v1pk賽是殷律和秦一隅!”
第96章 開場對決
聽到這個消息,當事人秦一隅反倒表現得非常淡定。
“這不是意料之中嗎?”
髮型師正幫他吹著頭髮,秦一隅乖乖歪頭,閉著眼,嘴角揚起,笑道:“還不至於完蛋啦。”
“什麽叫意料之中啊!”遲之陽非常惱火,拉過椅子坐他們兩人後面,“之前明明說過了這個1v1的對決是樂手上台之後宣布的,現在都寫在串場台本上了,擺明了就是劇本啊……”
正說著,製作組的工作人員忽然敲門進來,衝他們說:“比賽前一個半小時開始直播采訪,大家稍微快一點哦。”
秦一隅大聲的“哦”了一聲,見人走了,才又看向噤聲中的遲之陽。
“管他的,現在不管是劇本,還是殷律自己的選擇,都無所謂了,該來的總是要來。”他靠在椅子上,“既來之則安之吧十隻羊同學。”
遲之陽實在做不到對顯而易見的黑幕這麽淡定,他沒有那麽高的修養,也沒有那麽強的心臟,待在這兒坐立難安。
“安不了一點兒!要是我會彈吉他,非得現在衝到無落的休息室逼著殷律那小子選我不可!”
秦一隅笑得更開心了,衝南乙說:“我真不知道你倆小時候是怎麽能玩兒到一塊兒去的,這不典型的沒頭腦和不高興嗎?”
“你說誰沒頭腦啊!!”/“不高興?”
發小默契發問,秦一隅招架不住,索性舉起雙手笑嘻嘻投降。
“不說了!我去買瓶飲料壓壓火氣。”說完遲之陽就跑了。
見他走了,秦一隅也扭過頭,臉上還是帶著笑:“跟個炮仗似的。”
南乙專注地望著鏡子裡的秦一隅。
他這人永遠這樣,好像什麽事兒都不是事兒,再糟心也能擺手大笑。但南乙見過他真正焦心時的模樣,見過他因為擔憂而暴露出真實的一面,忍著脾氣,想發火又做不到,都是為了自己。
有些出神,可忽然間,鏡子裡的秦一隅忽然衝他抬了抬眉,伸出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做出比槍的動作,大拇指向外轉了半圈,接著兩手攤開,又伸出食指和中指指指眼睛,又用食指指了一下他自己的胸口。
[為什麽看我?]
做完之後,秦一隅非常得意。
“這是什麽意思?”給他做頭髮的在造型師有些好奇,“是手語嗎?”
秦一隅認真地點了點頭,把造型師逗笑了。
見南乙沒有回答,還是透過鏡子看他,秦一隅便又打了一遍,這一次更快。
原以為南乙會直接忽略他,或是乾脆用手語隨便打一句“就是想看”。
可南乙竟然冷這一張面孔,慢條斯理打出一句.
[因為我喜歡你。]
這簡直就是一記無聲的驚雷,秦一隅的心跳忽然就加速了。
他就是仗著這會兒沒攝像機跟著拍。
膽子可真大!
“你們倆到底在說什麽啊?”化妝師一臉好奇。
南乙撒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仿佛剛剛表白的人不是自己似的:“我在罵他。”
“真的嗎?”化妝師大笑起來。
秦一隅卻得寸進尺,仗著腿長,伸出腳踢了踢南乙的鞋尖:“那你再罵一次。”
“你腦子不正常。”
“用手語罵。”
行。南乙挑了挑眉,並起食指和中指,在自己的太陽穴上輕點了點。
雖然這回是真罵人了。但是秦一隅莫名覺得這一幕很帥。
於是他又打了一句。
[想親你。]
南乙露出疑惑的表情,有些無語,懶懶衝他打道。
[那你想吧。]
不知為何,南乙莫名有種直覺,感覺秦一隅好像在憋著什麽。
盡管他一直都是這樣唯恐天下不亂的性格,可是吉他和其他事於他而言並不是同一量級,尤其對手還是殷律——無序角落的新一任吉他手,一旦輸了,他真的會毫無感覺嗎?
不太對勁。
即便南乙將計劃透露給了他們,但內心仍舊傾向於由他自己來曝光,盡可能讓火力集中在他一個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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