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與舟拆快遞的時候莊定湉站在一邊看,問他:“這是用來放cd聽的嗎?”
錢與舟把cd機擺在桌上,點了點頭:“這是個一體機,自帶音響的,放上碟就能聽,音質可能差了點,但勝在方便。”
莊定湉笑了:“很有年代感的東西,我記得我小學的時候還是聽磁帶的。”
“我讀高中的時候,攢錢買了一個ipod,晚上做題到很晚,關了燈鑽進被子裡聽歌。”錢與舟說,“現在這個都已經停產了。”
“那時候你聽什麽歌?”莊定湉看他。
“我接觸搖滾樂就是那個時候開始的。”錢與舟回憶著,“披頭士,槍花,beyond,竇唯,面孔,很多很多,ipod真的挺好用的,我下載了好多。”
“放首歌聽聽吧。”莊定湉拍了下錢與舟的肩膀。
於是錢與舟抽了一張專輯,是許巍的《無盡光芒》,cd放到機子上,有很輕的轉碟聲,然後音樂就流淌出來。
錢與舟看著轉動的cd,說:“高中的時候壓力大,大多數時候很不開心,我那時候性格悶,也沒什麽朋友,搖滾樂給了我一個出口。”
莊定湉安靜地聽著,許巍的聲音這麽多年也沒有變過,溫暖而富有力量。
“雖然不能說搖滾樂拯救了我,但它給了我很多陪伴和希望。”錢與舟微笑著說。
因為錢與舟的這句話,在他不在家的時候,莊定湉也經常用這個cd機轉碟來聽。
錢與舟洗完碗,收拾好了廚房走出去,看到莊定湉正在陪嘟嘟玩。
他給嘟嘟買了新玩具,是個彈簧漏食器,圓形的底座上立著一個彈簧,最上面是個開口的塑料球。
玩法很簡單,把凍乾放在最上面的塑料球裡,貓伸手撥動,塑料球搖晃起來,就能把裡面的凍乾晃出來。
嘟嘟看起來不太會玩,看得到吃不到,正急得喵喵叫。
莊定湉單膝跪在地上給它做示范,他用手撥塑料球,特別耐心地說:“這樣扒拉,用點力。”
嘟嘟歪頭,看起來還是沒懂。
錢與舟也蹲下來,用手用力拍了一下那個塑料球,塑料球開始東倒西歪,差點呼到嘟嘟臉上。
嘟嘟剛想跟他生氣,但下一秒就有兩顆凍乾飛了出來,嘟嘟就忘了生氣,它趕緊低頭去叼,高高興興地吃了。
“這貓怎麽有點笨。”錢與舟笑著說。
“讓他自己琢磨吧。”莊定湉也笑,他站起來,坐到沙發上。
錢與舟跟著他,坐下之後抱住莊定湉的腰,在他的肩頭蹭了蹭。
“明天要不要出去吃飯?”莊定湉問他。
錢與舟抬起頭,很驚喜地問:“你不用趕稿了?”
莊定湉點頭,唇角翹起,有點小得意地說:“畫完了。”
“太好了!”錢與舟吧唧親一口莊定湉的臉頰,傻樂,“你真棒!明天可以去約會了!”
莊定湉被他逗笑,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髮,說:“我帶你去我朋友的店裡,正好去看看場地。”
錢與舟點了點頭。
莊定湉的手往下摸,捏住錢與舟的耳垂揉了揉,然後是脖子,胸口,腹肌,皮帶扣。
錢與舟呼吸都不穩了,他勉強維持著一點理智說:“嘟嘟還在呢。”
“讓孩子自己玩吧。”莊定湉眼睛一撩,微笑著說。
錢與舟扣住他的腰,一把把他扛了起來。
嘟嘟吃完了掉出來的凍乾,抬起頭,卻發現兩個人類都不見了。
它伸手扒拉那個塑料球,可是不見凍乾掉下來。
嘟嘟又伸出爪子,堅持不懈地扒拉好幾下,但都沒用。它有點生氣了,轉頭想去臥室裡找莊定湉,可剛走到臥室門口,臥室門就在它面前嘭得關上了。
嘟嘟不滿地“喵”了一聲,用爪子撲門,但這門紋絲不動。
它坐下來,委屈地舔毛,它發現自從另一個人類進了家門,隔三差五的,它就被剝奪了自由進出主臥的權利。
它也不知道人類在裡面搞什麽見不得貓的東西,靠人類不如靠自己,嘟嘟走回去繼續扒拉那個裝著凍乾的塑料球。
玩著玩著嘟嘟掌握了竅門,彈簧來回晃著。
一下又一下。
嘟嘟玩了好久,最底下的凍乾卻怎麽也晃不出來,它特別用力地來了一下,塑料球猛得搖晃起來,最後灑了一地的凍乾。
嘟嘟吃飽喝足,走到主臥門口動了動耳朵,裡面那些細微的聲音也沒有了,它想著那個人類真小氣,這麽久了也不給它開門,總是要霸佔他的鏟屎官。
嘟嘟吃完也困了,走到次臥的貓窩,叼了它喜歡的小玩具,枕著睡了。
第二天有點下雨,今年的黃梅天來得遲,錢與舟最討厭這種天氣,整個世界都浸泡在潮濕中,感覺憋悶。
餐廳在拱宸橋附近,不太好停車,他們在附近找了個商場先把車停了,再一起走過去。
錢與舟撐著傘,稍微往莊定湉那裡傾斜著。
運河附近的歷史街區遊客比較少,加上又是下雨天,一路上也沒見到幾個人。他們在粉牆黛瓦間穿行,細雨落在傘面上發出聲響,倒是添了點幽微的古意。
餐廳在運河沿岸,外面的門頭很小,一進去卻別有一番天地。
崔勉正等著他們,餐廳名字叫“兩處相逢”,一推門,風鈴就當啷當啷響。
此刻已經過了飯點,吃飯的人只剩幾桌,崔勉拉著他們在窗邊坐下,大而透亮的落地窗,往外就能看見後面的小院子,鋪著翠綠色的草坪,白色的天幕下面放著戶外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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