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定湉轉身進屋,出來的時候一手拿著貓條,另一隻手抱著貓。
莊定湉把貓條扔給他,把貓用兩隻手抱著,低下頭,親昵地講:“嘟嘟,來,這是錢與舟。”
貓很嗲地叫了一聲,兩隻腳在空氣裡亂蹬,看樣子是還想跑。
錢與舟把貓條拆開,莊定湉也坐到沙發上,嘟嘟被貓條吸引,探過頭去舔,但還是在抗拒錢與舟。
於是就出現了一個很搞笑的畫面,嘟嘟伸著脖子吃貓條,手卻按在錢與舟的手腕上,像是要把他推開。
錢與舟被它逗笑,說:“怎麽吃個零食吃出了一種視死如歸的感覺?”
吃完了貓條,莊定湉就松了手,嘟嘟立馬跑了,他歎了口氣,說:“還沒和你混熟,所以怕你。”
錢與舟笑著問:“多見我幾次是不是會好點?”
莊定湉看著嘟嘟離開的身影,微笑起來:“應該會吧。”
這話深想帶了點曖昧,錢與舟來看貓的任務已經完成,再留下去有賴著不走的嫌疑,他不想莊定湉覺得他太急切,就說:“那我今天先回去了。”
錢與舟說完起身,卻被莊定湉拉住了手腕。
“你不留下來嗎?”莊定湉仰著臉,靜靜地看他。
錢與舟感到緊張,他看著莊定湉,喉結不自然地滾了滾。
“什麽?”
莊定湉的指尖輕輕觸摸著錢與舟的腕骨,打著圈摩挲著,他露出一個笑容:“我以為你懂我什麽意思。”
錢與舟整個人都僵了,他艱難地說:“這樣不會太快了嗎?”
莊定湉靠近他,臉頰像是無意蹭過錢與舟的手臂,他的笑和他的眼睛一樣,會讓人心神蕩漾。
“這有什麽,及時行樂而已。”莊定湉按住了錢與舟的皮帶扣,用很純真的表情看他,“與舟,你還要走嗎?”
錢與舟很緊張,因為只要莊定湉的手再往下摸,他就會知道,他已經產生了很直白的原始反應。
兩個人的呼吸都變重了,彼此的眼睛裡倒映著對方的樣子,目光那麽重,壓得人心臟都發緊。
不知道是誰起的頭,等錢與舟理智回籠的時候,他已經把莊定湉壓在沙發上吻了很久了。
錢與舟掐著莊定湉的手腕,佔據他的呼吸和心跳。
莊定湉仰面躺著,輕輕皺著眉,整個人有些僵硬。
錢與舟停下來,他把頭埋進莊定湉的側頸,很深地吸了一口。
錢與舟聞到了淡淡的香味,像是木頭烘烤之後散發出來的那種氣味,帶來一種溫暖的感覺。
可能是莊定湉的香水,幾次見面,錢與舟靠近他的時候,都會感受到這種似有若無的氣味。
“湉哥,你聞起來好香。”錢與舟壓著聲音說。
錢與舟的聲音本來就很好聽,低沉下來更添磁性,聽得人耳朵都酥了。
莊定湉臉紅了,他環著錢與舟的脖子,很輕地說:“去洗澡吧。”
他們用了主臥的浴室,淋浴間不大不小,正好能容下兩個成年男人。
衛生間外面的瓷磚地上,衣服亂七八糟地堆著。
熱氣蒸騰起來,把玻璃燙得發白。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隻手按在了玻璃上,玻璃太滑,沒有受力點,手折出近乎是直角的角度,指尖似乎都在打著顫。
最後那隻手脫了力,軟綿綿地滑了下去,只在被熱水淋透的玻璃上留下了一道狹長的痕跡。
淋浴間的門被打開,錢與舟伸手拿了架子上的浴巾,把莊定湉裹了起來。
他抱著他走出來,兩個人身上的水珠往下滑,弄濕了淋浴間外面的墊子,地上散亂的衣服,一直延續到洗手台前。
莊定湉的臉有點紅,頭髮全濕透了,他被乾燥的毛巾裹住。
他坐在洗手台上,錢與舟站在他的面前,替他擦頭髮。
莊定湉半垂下眼睛,目光落在錢與舟漂亮的腹肌上。
錢與舟說他有健身的習慣,肌肉線條確實練得很漂亮,是莊定湉喜歡的那種勻稱健康的身材。
“吹風機在哪?”錢與舟問。
莊定湉的小腿挨著洗手台的邊緣,有點涼,和他大腿內側那種燙的感覺形成對比,他慢吞吞地說:“在底下的櫃子裡。”
錢與舟順手把自己的頭髮往後梳,然後打開吹風機,幫莊定湉吹頭髮。
吹風機的熱風吹得莊定湉昏昏欲睡,其實剛剛也沒做什麽,他卻覺得很累。也可能是錢與舟的手掌太過溫暖,讓他變得毫無防備。
莊定湉感覺自己打了個盹,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床上,身上松松垮垮地穿了一件睡袍,是他今早脫下來扔在床上的那一件。
衛生間的門被打開,錢與舟圍著浴巾走出來,他有點不好意思地看著莊定湉,說:“你有沒有舊衣服?”
莊定湉撐起一點身子,臥室裡隻開了一盞床頭燈,燈光很暗,錢與舟站在昏暗之中,臉有些模糊。
莊定湉定了定神,才說:“你旁邊的衣櫃裡有多的睡袍,藍色那件。還有一次性內褲。”
錢與舟拿了睡袍,背對著莊定湉披上,然後才解開浴巾。他轉身又進浴室,再次出來的時候,手裡拿著被卷成一團的已經洗過的內褲。
“能借用下你的衣架嗎?”錢與舟的表情有點尷尬。
莊定湉彎起眼睛,他想,這個人剛剛做的時候分明是很熟練的,甚至有點霸道,怎麽這會兒變得這麽純情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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