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呀。”莊定湉今天戴了副半框眼睛,整個人多了一點文氣。
錢與舟下意識嘴角上揚:“你從哪裡來的?”
“我就在那邊。”莊定湉指了指對面,有一家挺大的醫館,牆上刷著書法字,“我今天過來推拿,所以就想著和你約這邊了。”
莊定湉穿了件咖色的開衫,內搭是一件白色圓領衫,搭配淺色系的牛仔褲,看起來很休閑。
“推拿?”錢與舟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
“我肩頸不太好,算是職業病了。”莊定湉笑了笑,“沒想到正好碰到你了,走,請你喝咖啡。”
“你平時健身嗎?”錢與舟問。
莊定湉搖搖頭,誠實地說:“我懶得動彈。”
錢與舟挺認真地說:“健身可以改善肩頸問題的,你可以試試。”
“看來你是老手。”莊定湉歪了下頭。
“我挺喜歡健身的,可以放空自己。”錢與舟恰到好處地講,“所以有空就會去練一下。”
莊定湉轉頭打量他,錢與舟今天穿了件衛衣看不出什麽,但他人很高,肩寬腿長,看起來賞心悅目的。
莊定湉估計錢與舟應該有一米八五以上。
錢與舟感受到莊定湉的目光,暗暗後悔,今天沒有穿一件顯身材的衣服,照理說,好身材是一個加分項。
莊定湉眼睛彎彎的,笑著說:“上次看你穿襯衫,是挺好看的。”
錢與舟有點美,抓抓頭髮不太好意思地講:“莊老師客氣了。”
莊定湉領著他拐彎,這家咖啡店面積很大,外面還有個小庭院,院子裡甚至還有一條長廊,上面架著許多枯枝,應該是正在休眠的紫藤花。
點單的時候莊定湉問錢與舟要不要吃蛋糕,錢與舟猶豫一下,還是拒絕了。
“那我自己點啦。”莊定湉看著櫥櫃裡的蛋糕,表情格外開心。
錢與舟被莊定湉可愛到,心裡想著,這就叫人如其名嗎?
室內還有空位,他們就在落地窗前坐下,今天陽光很好,玻璃被照得亮堂堂的。
錢與舟不太喝咖啡,就點了杯不會出錯的拿鐵,莊定湉喝的是美式。
莊定湉拿著叉子托著臉吃蛋糕,一臉滿足。
錢與舟不自覺看他,莊定湉有一雙很美的眼睛,半垂時雙眼皮彎出溫柔的弧度。
錢與舟這才發現,莊定湉眼皮上有一顆小痣,睜眼時會藏進雙眼皮褶皺裡。
他臉上的痣都生得漂亮,還有一顆在鼻梁上。
“對了,謝謝你的畫。”錢與舟意識到自己盯著莊定湉看了太久,就低頭喝了口咖啡。
“這沒什麽,我畫得也很開心。”莊定湉說。
“所以你工作是插畫師嗎?”錢與舟問。
莊定湉點點頭,笑著說:“被你猜到了。”
錢與舟有點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脖子:“其實是昨天有個同事認出來了你的畫,她告訴我你在他們圈很出名。”
“是個遊戲,不知道你有沒有玩過。”莊定湉說,“我大學的時候就開始玩了,偶爾會畫點畫發出來。”
錢與舟聽了遊戲名,這是個前幾年挺火的武俠遊戲,他說:“我玩過,但沒有玩很久,沒人帶我,前期打起來太累了,加上那會兒又要高考,就去搞學習了,再後來也就沒玩過了。”
“你在哪裡讀的大學?”莊定湉問。
“北京,我是蘇州人,現在工作主要是在南京。”錢與舟誠實地回答他。
“都是好地方。”莊定湉微笑著。
“那你呢?”錢與舟順勢問他。
“我一直在杭州沒去過別的地方。”莊定湉說。
“那你是國美的?”錢與舟問。
莊定湉點頭:“嗯,畢業後就繼續留在杭州工作了,我出生在桐廬。”
“桐廬。”錢與舟重複了一遍,“富春江?”
“對,我家就在江北,小時候的夏天,很喜歡走到橋上去看船。”莊定湉眼角彎著,“運貨的船很大,我總幻想著是不是可以從橋上跳下去,就能跟著船去到另外一個地方。”
錢與舟認真聽著,很有共鳴地講:“我外婆家在京杭大運河附近,我小時候也喜歡跑到河邊去看船,心裡總想著,如果爬上船,是不是就可以到杭州去。”
錢與舟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大家都說,上有天堂,下有蘇杭,我就很好奇杭州是什麽樣。”
莊定湉托著臉看他,臉上是淡淡的笑容:“那你來了杭州之後感覺怎麽樣?”
“斷橋上全是人。”錢與舟笑著說,“好怕被人壓斷了。”
莊定湉臉上笑意更盛:“畢竟杭州可是個旅遊城市。”
“說起來,雷峰塔的塔尖真的是黃金做的嗎?”錢與舟好奇地問。
莊定湉點點頭:“現在的雷峰塔也是新修的,造價很誇張,上塔還要付門票錢,我也沒去過。”
“現在很多景點都是翻新的,就像這條南宋禦街,乍一看古色古香的,其實全是現代的氣息。”錢與舟偏頭看外面的庭院,春天剛來,枝條上只有些隱約的綠意,“所以比起建築,我更喜歡自然風光。”
“看不出來,你還是挺細膩的。”莊定湉用的是開玩笑的語氣,但表情很認真。
錢與舟自嘲道:“我長得三大五粗的不太像是吧。”
莊定湉搖搖頭,偏頭一笑:“你長得很帥,三庭五眼比例很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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