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與舟趕緊伸手接過茶杯,老實地講:“我都喜歡的。”
莊定湉看他一眼,笑了:“他可嘗不出茶的區別來,但小姨你可以和他喝酒,這個他在行。”
莊青岑眼睛一亮:“那今天晚飯可要好好喝一杯。”
錢與舟特別老實地點頭,坐姿端正地像個小學生。
“元寶呢?”莊定湉問。
“不知道跑哪個屋玩去了。”莊青岑說起元寶就像說起小孩,滿臉笑意的。
他們坐著聊了一會兒,莊青岑先問了莊定湉的頸椎問題,順便嫌棄了他不愛運動這件事。接著莊青岑轉向錢與舟,和善地問:“與舟是做什麽的?”
錢與舟頓時覺得有些窘迫,他抿了下嘴唇,說:“我是樂隊經紀人。”
莊青岑點點頭,她笑起來:“這麽酷?好棒的工作,你們樂隊叫什麽名字?”
這是錢與舟第一次從長輩口中聽到如此正面的評價,他有些驚訝地抬起頭,愣了半晌才開口:“叫及時道別。”
莊青岑就拿出手機搜索,找到了他們的官博,當著錢與舟的面點了關注。
錢與舟深吸一口氣:“小姨,我算是知道湉哥為什麽這麽崇拜您了,您真的好前衛。”
莊青岑笑了笑:“我年輕的時候也聽搖滾樂,追星,寫同志文學,這有什麽的。”
這下錢與舟也覺得輕松起來,他繃著的脊背松下來。
“咚”的一聲響起,一隻藍貓出現在電視櫃前,趾高氣昂地走了過來。
“元寶也是藍貓啊。”錢與舟說。
“元寶是嘟嘟的媽媽。”莊定湉笑著說,“但嘟嘟膽小,不像元寶,什麽都不怕。”
莊定湉這話剛說完,元寶就輕快地一跳,落在了錢與舟的膝蓋上,神氣地“喵”了一聲。
錢與舟沒見過這麽主動的貓,受寵若驚地講:“你好,你好。”
莊定湉和莊青岑都笑了。
元寶看起來對錢與舟很滿意,乾脆利落地倒了下去,還很“嗲”地喵了一聲。
“它是要你摸它。”莊定湉給自己剝了顆荔枝,笑著說。
錢與舟很小心地伸出手,有點笨拙地開始摸貓。
莊青岑看了眼時間,說:“老太太午睡該起了。”
話音剛落,旁邊房間的門就被打開了,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太太背著手走了出來。
莊青岑立馬起身,走過去扶她:“媽,你看誰來了。”
佩英記性很差了,腦袋也有點糊塗,她看向莊定湉,停頓幾秒,笑容慢慢浮現:“是小寶來了,小寶快來外婆這裡。”
莊定湉也站起來,走到外婆面前,矮下身,聲音很溫柔:“外婆,好久不見。”
佩英看著他,說:“你放暑假了,在外婆家多住幾天。”
錢與舟皺眉,他聽莊定湉說過,外婆的記憶很混亂。但真正聽到了,胸口有點堵得慌。
莊定湉拉著外婆的手,說:“我還帶了個朋友來呢。”
外婆緩慢地眨了眨眼,很高興地說:“太好了,讓外婆見一見。”
錢與舟這時候已經走了過來,他換上了一副最溫和的表情,很乖巧地說:“外婆,您好。”
誰知道下一秒佩英的神色就變了,她很用力地伸出手,把錢與舟往外推,然後用手臂護住莊定湉。
佩英像一隻保護小雞仔的母親那樣,她仰起臉,瞪著錢與舟。
“你怎麽又來了?小寶說了不要見你!”佩英氣勢洶洶的,一字一頓地講,“陳嘉禾,你給我從這個家裡滾出去!”
第21章 你沒有什麽想要問我的事嗎?
這下連莊青岑的臉色都變了,她趕緊拉住佩英:“媽,你說什麽呢。”
莊定湉趕緊蹲下來,攔在佩英身前,他伸手握住佩英的雙臂,很著急地說:“外婆,你認錯人了,他不是陳嘉禾,他是我朋友,很好的朋友。”
聽了這話,佩英的表情變得迷茫起來,她盯著錢與舟看了好一會兒。
“不戴眼鏡的……”佩英嘀咕著。
錢與舟有點尷尬,他又往前走了一步,半蹲下來,很誠懇地說:“外婆,我姓錢,叫錢與舟。”
佩英皺著眉,端詳著錢與舟的臉,最後說:“好像是不太像……”
剩下三個人不約而同地松了口氣。
“媽,你快把客人嚇死了。”莊青岑無奈地說。
佩英“哼”了一聲,然後和藹地看向錢與舟:“小朋友對不住,外婆年紀大了,有點糊塗。”
錢與舟立馬賣乖:“沒事的外婆。”
“好了,趕緊去沙發上坐著,都在地上蹲著像什麽樣子。”莊青岑笑著說。
錢與舟起身,眼睛下意識看莊定湉,莊定湉很緩慢地放開了外婆的胳膊,沉默著起身。
錢與舟沒有再說什麽,他站起來,幫忙一起扶住外婆。
佩英坐在沙發中央,拉著錢與舟問他:“小朋友是小寶的大學同學嗎?以前都沒有見過你。”
錢與舟和莊青岑對視了一眼,也不用她說,他已經知道了外婆現在的記憶回到了莊定湉的大學時期。
錢與舟笑起來,真假參半地說:“我們不是一個學校的,我是在西湖邊碰到湉哥的,後來就慢慢變熟了。”
佩英歎了口氣:“小寶也沒幾個好朋友,從小到大都有點獨來獨往,我沒少操心。”
Top